隨着萊萊局長的開場白結束，春節晚宴的氣氛也被推向了高潮。大家杯觥交錯，各自施展着才藝，表演着小節目，玩得不亦樂乎。

「來，前輩，我們幾個敬您一杯。」卡卡受臟血之託，故意帶着三名隊員，邁步走到林老頭旁邊，準備灌他酒：「那天在AI管理局，您一出手……真把我們驚著了。說實話，我們之前都不知道，咱單位還有您這樣的神仙人物！」

「真可以說是變異屆的旗幟了！」

「什麼歐陸超體，在您面前完全不夠看。」

「雷電法王，必須將閃耀全球！」

「……！」

這幾個貨，你一嘴我一句的，把林老頭捧得合不攏腿，笑得牙花子都漏出來了。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林老頭掃了一眼眾人，笑眯眯地點頭：「也祝你們新年快樂，家人健康。」

「來，我先敬林前輩一個！」卡卡說着舉杯。

「哎呦，鄙人不勝酒力，年紀也大了……！」林老略顯推辭。

「您說笑了，您這身體張雲溪都比不了啊！」

「是啊，孩子們也尊重您，今年過年，跟他們喝點吧，樂呵樂呵。」萊萊局長在旁邊也勸了一句。

「行吧，那咱們小酌一下。」林老掃了一眼四周，目光在賊眉鼠眼的張雲溪身上停頓了一下，隨即矜持地沖着AI服務員吩咐道：「拿個最大號的高腳杯，我們熱熱身。」

「？？？！」

卡卡一行人聽到這話，臉都綠了，目光略有些膽怯地掃了一眼後面的張雲溪。

臟血豎起大拇指，給予他們一個堅定的眼神。

沒多一會，AI服務員拿來了一整套至少能盛半斤酒的高腳杯，分別擺放在了桌子上。

「來，我給您倒！」卡卡急迫地上前。

「呵呵，不用。」林老頭泰然自若地拿起白酒瓶，往自己的高腳杯里足足倒了三分之二的量，隨即抬頭說道：「來吧，新年快樂！」

前輩自己把酒倒得這麼滿，四人拿着個小酒瓶子，自然不好意思再敬了。

卡卡略有些猶豫地看了一眼張雲溪，後者卻雙手合十，不停地點頭。

瑪德，為了兄弟，跟這老燈拼了吧！

四人抱着灌多林老頭的心態，心一橫，也咬牙往高腳杯里倒了三分之二。

「來，幹了！」

「新年快樂！」

「……！」

幾人撞杯，一飲而盡。

就這樣，車輪戰開始了。沒多一會姜馨，穀雨顏，葉止等一群人，分批次地來灌林老頭，為張雲溪「拜師」捨命鋪墊。

……

一個小時后，智能衛生間內。

「瑪德，這老頭喝不多啊！」小虛扶著牆壁，低聲沖張雲溪嘀咕道：「他是不是用變異體解酒了，咋這麼能喝啊？」

「不會，人家景南笙不說了嘛，他……他身體有問題，不能隨便激活變異體的。」葉止擺手：「他就是能喝，老酒蒙子了。」

「不行了，我堅持不住了。再喝下去，我要被女隊的人撿屍了。小張，你自己發揮吧。」一名好兄弟在旁邊喊道。

「我就不信了，這麼多人灌不多他一個老頭子嗎？大家要振作起來！」張雲溪開始給眾人打氣：「我們再搞一輪……！」

「去死吧，你怎麼不振作起來呢？我特么快為你喝出胃癌了。」小虛眼神飄忽。

「咕咚！」

眾人正在交流作戰方案之時，旁邊突然泛起一聲悶響。

「刷刷……！」

大家一扭頭，見到卡卡竟一頭扎在了小便池裏，電子感應器，被他晃了一下，還以為放水結束了，呲呲地開始噴清理液。

卡卡撅著屁股，趴在小便池內，都已經咕嘟咕嚕冒泡了。

「卧槽，快拉他一把，別給淹死了！」

「兄弟，你渴了啊？！」

「……！」

一群人衝上去，將卡卡拽起來，卻見他仰著頭，閉着雙眼，嘴裏不停地往外噴著嘔吐物，頻率不亞於小型噴泉。

「快，掐人中！」

「……張雲溪，你真特么坑人吶，你看給小胖喝的，趕緊送回去吧。」

「兄弟，別噴，我新買的衣服！」

「啪！」

就在這時，卡卡閉着眼睛一推張雲溪的臉，咆哮著吼道：「老子要跟穀雨顏表白！穀雨顏，我愛你！！我要狠狠地給你注射能量，誰也無法阻擋我對你的喜歡……！」

走廊內，正在長椅上休息的穀雨顏，聽到喊聲，滿臉問號地抬起頭：「誰喊我？什麼能量？」

當晚，卡卡強行跟穀雨顏表白了一波，口口聲聲地要求，讓人家把「心」扒開給他看看，不給看，就要自己扒。

最後的結果也非常理想，穀雨顏上去就是一套組合拳，打得卡卡媽都不認識了，最後躺在地上渾身抽搐。

穀雨顏氣得胸口起伏，叉腰沖着張雲溪罵道：「張大傻！把你二傻兄弟送回去，別讓他在這磨人！」

「我走不開啊。」張雲溪扶起自己的好兄弟，故意說道：「不就是表個白嗎，你至於把我兄弟打成這個慫樣子嗎？」

姜馨哼了一聲：「他那是表白嗎？他是耍流氓！」

「你看他給我咬的，屬狗的！」穀雨顏指著自己白嫩胳膊上的牙印，憤憤地罵道：「他都跟你學壞了。」

「那快點吧，你找個地方教他學好吧。」張雲溪直接把卡卡推了過去。

「呼！」

穀雨顏喘了一聲粗氣，極為無奈地扶過卡卡，扭頭沖着姜馨等一眾女隊員問道：「咱們溜了吧？他們男人喝酒，又不給小費，我們幹嘛陪着？！」

「走唄。」姜馨點頭。

「行，你們去拿東西吧。」穀雨顏看着眾人說道：「我先給這個胖子弄樓下去，灌點水，別一會真嘎了。」

「呦，你還挺關心他。」

「……別扯。」穀雨顏翻了翻白眼：「誰關心他！」

一群人聊了兩句后，小谷就扶著醉酒戰神卡卡，先一步下樓，而其他姑娘則是去包房內拿東西。

「早點回去休息，我們喝完也撤了。」張雲溪笑眯眯地沖姜馨說道。

姜馨豎着一頭秀髮，兩手交疊地抱着肩膀，後背輕靠在牆壁上，輕聲問道：「你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啊？」

「嘿嘿。」

張雲溪齜牙一笑，伸手從兜內拿出了一個禮盒：「我能忘嘛？新年禮物！」

姜馨略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也沒客氣，伸手一把搶過，隨即又說：「不是這個事兒。」

「那是什麼事兒啊？」張雲溪有點疑惑。

姜馨表情無奈，撇著小嘴嘆息道：「哎，我可跟你操碎了心。」

「怎麼了？」張雲溪喝得大腦有些遲鈍，還是沒反應過來。

「啪！」

姜馨抬起胳膊，用纖細的手指戳了戳張雲溪的額頭：「我就說一遍，阜南路98號，嘉德綜合超市，那裏有點東西，你喝完酒去拿吧。」

「什麼啊？」

「不知道！」

姜馨一甩秀髮，轉身便走：「你少喝點。」

張雲溪瞧着她的背影，輕聲嘀咕道：「幹嘛啊，神神秘秘的。」

過了一小會，玩夠了的女隊員們先走一步。有人去合夥放煙花了，也有人去逛春節風情街了，還有人送胖子回單位睡覺了。

……

晚宴持續到11點后，張雲溪他們趕了第二場。

萊萊局長請客，帶着手下的幾大幹將，還有林老頭，以及張雲溪，一塊去了一個……夜晚很快樂的地方，據說那裏的小姐姐都在等待着愛情的到來。

一直玩到了半夜兩點多鐘，這一場才算散。

眾人出來后，萊萊局長伸手虛扶著林老頭，笑吟吟地問道：「林老，今天怎麼樣，還挺熱鬧吧？」

「好！」林老臉色漲紅，滿臉喜色地說道：「工作嘛，就是要勞逸結合，不能神經總板著……這種地方要常來。」

「呵呵，服務怎麼樣？」

「好！」

「人怎麼樣？！」

「好！」

「……張雲溪怎麼樣？」萊萊局長適時地又問。

「好！」林老順口接了這個字之後，略微停頓了一下，扭頭看向了後面站着的臟血：「……你想跟我學什麼？」

張雲溪立馬邁步上前，抱拳說道：「我想跟師傅學做人！」

「你看看這孩子，滿臉都心眼，機靈，多會說話。」萊萊局長立馬插了一句：「他要不跟您啊，浪費這好苗子了。」

林老頭之前就是逗張雲溪玩，他其實很想要這小子，不光是能力方面的問題，還有品性，所以感覺抻得差不多了，也就緩緩點頭說道：「你忙完單位的事，來赤都找我。」

張雲溪聞言大喜：「一定，我帶着師娘一塊去！」

「……小南笙暫時會留在明珠局幫忙，她社會經驗少，很單純，出任務的時候，你們要相互照顧。」林老頭叮囑了一句。

「一定，我一定照顧好師娘，哦，不，是師姐！」張雲溪齜牙點頭。

林老頭仔細打量了他一眼，彎腰鑽進懸浮車，再次說了一個字：「好！」

說完話，一行人散去。

葉止送林老頭去市區酒店居住，明天直接返回赤都，而萊萊局長等人，也是各自有各自的事。

張雲溪要回單位住，所以單獨叫了個車，自行離開。

路上，張雲溪坐在無人駕駛的AI懸浮車內，心裏美滋滋的。今天認了門，也就算是半隻腳踏入「戰忽門」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張雲溪舒服地將身體窩在座椅內，抬起手臂，打開了通信器。

光芒閃爍，張雲溪低頭一看腕錶通信器的屏幕，突然一拍額頭：「我靠，我怎麼把大寶貝交代的事給忘了？！小韓同志，調頭……！」

「好的，先生。」AI系統自動回應了一聲，驅車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