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齒鯊面不改色：「如果你不服，你可以打電話叫人，叫一千個一萬個，我們都是三百兄弟。」

「我再加多一個人，我就是你孫子。」

他笑容帶著一抹戲謔：「要不要給你五分鐘？」

身邊壯漢也紛紛出聲附和：「對啊，你有本事也叫人。」

「一千人，一萬人，或者再多人，都是我們三百人硬扛。」

他們一邊說話，還一邊揮舞倒灌濃煙，手舞足蹈，跟午夜妖怪一樣。

葉天龍嘆息一聲：「港城我人生地不熟，我哪能叫一千人？」

巨齒鯊哈哈大笑起來「那就沒辦法了，我給過你機會，你沒那實力，那就不能怪我了。」

「再說了，虎鯊說你們很能打，一打三十跟玩似的。」

他摸出一支甩棍：「我很仰慕，所以今天帶了三百人，陪你好好玩十回。」

「你也不要拿大排檔那套來對付我們。」

巨齒鯊露出得意的神情：「諾，我們今晚帶的全是棍棒，連個指甲刀都沒有，官方對我們很放心。」

「而且我已經向官方擔保了，明確告知今晚行動跟暴恐無關，反恐先鋒組不會再受你蠱惑。」

葉天龍輕輕點頭：「有備而來啊。」

「那是當然。」

巨齒鯊還大手一揮：「來，給你們看看我們的傢伙。」

一批黑衣壯漢上前，兩人手裡抓著一張網，網不是普通的繩織，是堅韌鋼絲鑄造，刀劍難斷節奏。

接著，又是一批黑衣壯漢湧上來，手持釘槍，這種電鑽一樣恐怖的玩藝，射出的釘子相當霸道。

最後，還有八人牽著一批戴著口罩的猛犬靠前，全是好鬥嗜血的比特犬，噴著熱氣，讓人害怕。

「怎樣？這陣勢？鐵網一攔，釘槍一射，掙扎出來，八條比特犬一撲，嘩啦變成碎片，怕沒？」

巨齒鯊貓捉老鼠一樣展示自己手段，洋洋得意：「你還是投降吧，別掙扎了。」

「只要你乖乖投降，自斷十個手指，跟我回去見唐先生，我可以保證，全力保你一命。」

「不然你今晚不僅要生不如死，最後下場還會丟了性命。」

他還不忘記把目光望向丁流月：「就連丁會長也要付出慘重代價，你不要懷疑巨齒鯊哥說的話。」

「陣勢確實不錯，只是想要這樣拿下我，還是有點天真。」

葉天龍臉上沒有懼怕，悠悠一笑開口：「而且我相信，今晚躺在地上的人，不會是我。」

「小子，你太狂妄了。」

巨齒鯊雙臂猛地往前一壓：「咱們無法交談了，只能手底下見真章了！」

隨著他的手勢打出，三百號人馬上壓縮包圍圈，高高舉起的鋼管，在煙霧中閃爍著冷輝。

天墨他們也作出反應，三人散開，形成一個弧形保護葉天龍和丁流月。

大戰一觸即發。

距離海鮮街五十多米的一個轉角地方，停放著十幾輛普通的計程車，車子熄火，但車內坐著人。

孫思竹就坐在中間車子，用高清夜視鏡看著事發中心，雖然看不清葉天龍面目，但能捕捉事態進展。

在她的身邊，宋小慧正用儀器收音，眼裡閃爍著一抹興奮。

副駕駛座上，汪國強則捧著電腦，一個一個切入監控，希望可以找到一個沒被損壞的攝像頭直播。

「組織，他們要干架了。」

在孫思竹若有所思的時候，宋小慧放下手中儀器，壓制住興奮出聲：「咱們要不要動手？」

汪國強也握著對講機回頭補充：「我按照你的吩咐，借調了三個小組的人，就在後面大巴待命。」

「水警也打了招呼，你一聲令下，他們就會封鎖海面，堵住葉天龍和巨齒鯊的退路。」

宋小慧呼吸變粗：「組長，下令吧，把這兩個害群之馬拿下。」

「拿下？現在拿下的意義在哪裡？」

孫思竹放下手裡的高清眼鏡，不置可否看著兩名親信開口：「告他們什麼？佔據道路、驅趕食客？」

「還是吃燒烤弄的濃煙太大？或者烤全羊太多，吃不完浪費？」

汪國強和宋小慧一愣，隨後皺起眉頭回道：「這麼多人，還有干架的言行，聚眾鬧事跑不了。」

「聚眾鬧事能關多少天？而且以葉天龍的狡猾，連這個罪名都扣不上，他還會裝成無辜。」

孫思竹對葉天龍苦大仇深：「甚至把我們當成槍對付巨齒鯊。」

宋小慧低聲一句：「那現在怎麼安排？」

「等！」

孫思竹眸子迸射一抹寒芒，隨後從車上摸出一盒口香糖，往嘴裡拋入兩顆發出指令：

「等他們拼完死完，咱們再出現，不管是巨齒鯊，還是葉天龍，都實打實的社會毒瘤。」

「哪一個死掉，都是納稅人的大幸。」

「官方一直無法對付他們，這次有坐收漁翁之利的機會，咱們就不要錯過。」

孫思竹作出決定：「告訴兄弟們，全部轉頭，閉目休息，安分在原地呆著，等我指令再殺出。」

「上面如果追責我們失職，我會一個人扛下來。」

「從現在開始，除了提供必要信息的線人，十分鐘內，你我、所有兄弟，不能再張望是非之地。」

她還特意補充一句：「這十分鐘，我們盡量一無所知，知道嗎？」

宋小慧和汪國強齊齊點頭：「明白。」

跟隨孫思竹多年，早已經熟悉她的作風，以前還覺得不符合守則規矩，做多之後也就心安理得。

何況他們認為，耍點手段讓壞人得到懲罰，總比讓他們繼續害人要好。

在宋小慧和汪國強去安排時，孫思竹又拿起望遠鏡，看著劍拔弩張的場面，嘴角勾起一抹戲謔：

「葉天龍，孫猴子再能蹦躂，也跳不出如來佛的五指山。」

她還猛地一攢拳頭，丟掉望遠鏡，不再去看現場，免得將來證詞有漏洞，隨後深深呼吸一口長氣。

她感受著坐收漁翁之利的暢快，還感受著吹來的夜風中，那一份孜然和花椒……

「殺！」

幾乎是孫思竹緩緩搖上車窗閉目養神時，餐廳的露台正爆發出一聲怒吼。

巨齒鯊看到葉天龍在自己強大威壓中，依然頑石一樣不肯投降，再也按捺不住那份怒氣，大手一揮。

正式進攻。

「殺！」

最前面的三十多壯漢馬上揮舞鋼管，氣勢如虹向高台上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