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冬日戰士」最大的難處在於無處著手。托尼和向前都是高科技大佬，同時兼具憑億近人的優勢；充裕的財力、技術實力讓他們有能力從最複雜的一團亂麻中清晰地理出自己所需要的線頭。騈

  可是尋找「冬日戰士」的時候，對方根本沒有給他們機會，幾次抓住的線頭都是事先被掐斷的。

  所以，當巴恩斯中士的臉無意中暴露在新聞里的時候，托尼和向前都很重視這個難得的機會。

  同樣重視機會的還有羅傑斯隊長。史蒂夫雖然沒有私人飛機，但是得益於現任神盾局局長是狂熱的隊長粉絲，公器私用派出神盾局的戰機去迎接偶像；所以他到達歐洲的時間也沒有比托尼晚多少。

  只可惜，所有人都不知道，這位神盾局長不但是隊長的粉絲，同時還是某個地獄大君標記的臣僚，在大君的男朋友面前全無秘密可言。

  向前不但知道神盾局在歐洲的臨時總部地址，甚至還知道了他們系統的網絡安全密碼。對方的搜索行動，全部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嚴格來說，這幫神盾局殘部的搜索進度比托尼還要快一些，畢竟他們才是第一時間發現巴恩斯中士的人，而且可以調動的人力、物力並不比托尼少，調查能力還更加專業。

  於是乎，神盾局的追蹤成果全都便宜了向前。騈

  「冬日戰士」正在往東歐方向逃竄；這是個經驗豐富的老兵兼世界頂級刺客，記憶甦醒並未把他的職業特長也帶走。幾乎在神盾局與九頭蛇爆發街頭槍戰的同時，「冬日戰士」就意識到面臨暴露的風險。

  他果斷離開了奧地利，動身趕往更加混亂的東歐地區。只不過這一次他運氣不好，沒有及時剪斷線頭，托尼和神盾局兩方力量幾乎同時跟了上來。

  不過，第一個趕上來的卻是向前，他在東歐有朋友。

  在靠近摩爾多瓦邊境線的地方，一個公路旁的小鎮，巴恩斯中士剛剛在一家快餐店坐下來，讓自己能夠從緊張的逃亡中稍作喘息；一個身材高挑火爆的東歐女郎幾乎跟他前後腳走了進來。

  這個女人從進門開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她穿著迷彩服，背著一支G3自動步槍，右大腿外側掛著一支格洛克；不論步槍、手槍都在最順手的位置，可以最快速度舉槍射擊。

  快餐店裡的每一位顧客都在注意到這個女人的三秒鐘內起身結帳離開；最後連服務員和店老闆都跑了。

  因為這個女人的迷彩服上，有錫卡利亞傭兵團的標誌。附近的人都知道，當錫卡利亞傭兵團的人以戰鬥姿態出現的時候，意味著附近必然要爆發一場戰鬥。騈

  唯一還能留在店裡的只有巴恩斯中士；當他發現服務員和店老闆逃之夭夭後，無奈地翻進櫃檯，從保溫箱裡掏出幾塊麵包，就著咖啡狼吞虎咽。他急需補充體力，這是他一天來吃的第一頓飯。

  在巴恩斯吃飯的過程中，高挑女郎始終冷眼旁觀，沒有做出任何阻攔的舉動。

  直到巴恩斯吃完手裡的麵包，朝她走過來的時候，她的臉上流露出躍躍欲試的神采。

  兩個戰士之間不需要任何言語試探，戰鬥在一瞬間爆發，然後又迅速走向一邊倒的境地。

  高挑女郎有著極其出眾的格鬥技巧，迅捷、靈巧、爆發力強，核心力量雖然不如巴恩斯，但是用來打擊人體造成致命殺傷是足夠了。

  可惜，她碰見的是「冬日戰士」，不但戰鬥技巧、經驗上領先一籌，還有一條堅固的金屬假肢。當巴恩斯撕掉左臂上的長袖後，高挑女郎就開始後悔了；肉體跟鋼鐵去碰撞，哪有什麼好結果？

  雖然再技巧上女郎不輸太多，算是有來有往，但是每一次招架，她都感到自己的胳膊、腿好像隨時要骨折。幾個回合之後，她就開始躲著對方的金屬手臂；這樣一來不免束手束腳，很快就落入下風。騈

  沒過多久，女郎就支撐不住，連翻帶滾拉開與巴恩斯的距離，口中大喊著：「救命！」

  剛進門時那英姿颯爽的風采蕩然無存。

  一聲「救命」喊出來，巴恩斯下意識頓了一頓，戒備著對方可能出現的支援；可隨即又發現周圍沒有任何人員或武器介入的跡象。

  快餐店裡有牆壁的阻隔，從外部對內射擊的角度有限，而且巴恩斯始終讓自己身處大部分射擊死角的區域；至於快餐店裡，根本沒有第三個人的身影。

  她在找誰救命？

  一連串的念頭如電光火石般從巴恩斯的腦海里閃過，豐富的作戰經驗讓他在剎那的停頓後迅速反應過來，繼續朝對手撲去。在他的眼中，高挑女郎驚慌的神色纖毫畢現。

  這個女人已經慌亂了，所以，她剛才喊「救命」也只是個障眼法；巴恩斯斷定，只要再往前靠近半步，他就能把眼前的女人制住。騈

  一道似虛似幻的屏障突然橫在了巴恩斯中士面前，讓最後的半步之遙形同天塹；他撲擊的動作直接撞在了一堵看不見的空氣牆上，猝不及防之下直撞得眼冒金星。金屬手臂發出刺耳的撞擊聲，仿佛撞上的是同樣堅硬的鋼鐵。

  巴恩斯甚至能看到女郎臉上驚慌的神色轉變驚訝，而後又變成了好奇與興奮。他們兩人就如同站在被玻璃鏡面分開的兩端。

  危險的氣息瀰漫在巴恩斯心頭，他顧不上追究「空氣牆」的真相，毫不猶豫地抽身後退，不料才退了一步，後背又重重撞上了另一堵牆。他又不假思索地選擇了朝左邊繼續突圍，因為往右是相鄰街道的門窗，他不認為對方會給自己留下這麼大的破綻。

  左邊是櫃檯，巴恩斯左手在檯面上一撐，矯健的身形從櫃檯上一躍而過。

  「砰！」這是比先前更響亮的撞擊聲；大名鼎鼎的「冬日戰士」從櫃檯上滾落下來。

  右邊沒有破綻，左邊也沒有。

  巴恩斯仰面躺在櫃檯前的地板上，耳邊傳來高挑女郎忍俊不禁的笑聲；中士放棄了下一步的嘗試。騈

  一台裝甲的身影憑空浮現。托紐約大戰的福，全世界都認識了鋼鐵俠這個超級英雄，對鋼鐵裝甲都有些見慣不怪。

  高挑女郎興奮地打了個唿哨：「不錯的出場方式，你什麼時候拿到這個東西的？」她知道出現在這裡的不是托尼·斯塔克。

  「挺早的，托尼是個慷慨的傢伙。」能夠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用這種方式出場，又和高挑女郎如此熟稔的，當然只有托尼設計的隱身裝甲以及裝甲駕駛員詹姆·錫安，「你怎麼回事，希爾芙？我警告過你，『冬日戰士』很危險，你要儘量避免發生衝突。」

  「你說他是最出色的戰士和刺客，我只不過想試試他的本事。」希爾芙不以為然。

  「結果呢，喊救命？」

  「我怎麼知道他做過人體改造？這是作弊！」希爾芙堅持認為自己只是輸給了金屬手臂，屬於非戰之罪，「你應該事先提醒我的！」

  「我不是提醒過你，他很危險！」騈

  希爾芙自知理虧，於是立刻發揮女性的特殊優勢，果斷轉移話題：「你準備一直跟我隔著鐵皮說話嗎？」她依偎在裝甲的胳膊上，抬手撫摸著戰甲胸膛的位置，仿佛在撫摸著男人撒嬌。

  能讓這位兇猛暴躁的女僱傭兵做出小鳥依人狀，哪怕明知道是裝的，對男人來說也是個了不起的成就。

  「不，其實我不太喜歡呆在戰甲里，太悶了，還容易出現空間幽閉應激反應。」向前從外邊推門進來，一隻手端著木碗，一隻手拿著木勺；碗裡裝著當地傳統食物白菜卷，吃得津津有味。

  「果然，地方傳統小吃，必須得去小鎮小店裡找，才能吃到正宗貨。這是個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

  希爾芙愕然看著門口的向前，恍然大悟，不滿地拍打著戰甲，掌下「砰砰」作響：「法克，這是空的！」

  浪費演技、浪費感情！

  「你剛才是怎麼擋住他的？」希爾芙伸手往前試著摸了摸，果然摸到一堵有質無形的空氣牆，硬邦邦地很是堅固，「這也是鋼鐵俠的黑科技？」騈

  「不是。這些牆是魔法效果。」

  「魔法？看來你還真找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從地獄魔鬼那裡學來的？」希爾芙對向前還停留在當年「好奇心過剩的億萬富豪」、「跟地獄魔鬼打交道的探險家」的舊印象上。

  「不，不是。」向前說，「其實是一個魔法大師教我的。」

  「我能學嗎？」

  「魔法並不是一種能普及的技能，恐怕你學不會。」

  「SHIT！」希爾芙豎著中指，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你找他做什麼？我見過他的通緝令，他是九頭蛇。」

  「既然見過通緝令，你就應該知道他還是當年咆哮突擊隊的成員，美國隊長的親密戰友。」騈

  希爾芙不屑：「那又怎麼樣，美國隊長從來沒來過這裡，這裡是東線；仗是蘇聯人打的。」

  「所以，看到他手臂上印的這個紅色五星，有沒有感覺很親切？」

  「呸，去他媽的蘇聯！」希爾芙的態度比說起美國隊長的時候更惡劣。東歐國家對前蘇聯的不滿是有歷史原因，也有廣泛群眾基礎的。

  除了西方國家抹黑的因素外，當年鼎盛時期的老大哥確實過於霸道，連中國都受不了，何況華約集團成員們？由此造成的後遺症，導致解體之後已經衰弱不堪的第一繼承人在東歐民間都不大受待見。

  向前無意糾結東歐人民和老大哥之間的恩怨情仇，他在巴恩斯中士身邊蹲下，隔著屏障問：「中士，你還記的多少過去的事？或者說，你想起來多少過去的事了？」

  巴恩斯目光冰冷，面無表情，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而且一言不發。

  「我很不喜歡你現在的態度，本來應該動手把你打一頓的，但是考慮到這件事情上我並非主角，所以我決定把揍你的機會留給別人。」向前一邊說著，一邊轉頭看向店門的方向。騈

  空中有另一台馬克戰甲呼嘯而至，在向前的注視下推門走了進來。一身騷包的紅金配色無比醒目。

  「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你涉嫌謀殺霍華德·斯塔克和瑪麗·斯塔克，我要逮捕你，並且把你送回美國接受審判。你可以抵抗，但結果不會有任何改變。」托尼操縱著戰甲擺出臨戰姿態，「其實，我很希望你抵抗。」

  向前默契地撤掉了圍堵巴恩斯的空間屏障，拉著希爾芙退到一旁。

  聽到「霍華德·斯塔克」這個名字，巴恩斯的眼神不斷閃爍，一些破碎的畫面在他腦海里時斷時續。他記得那是自己執行過的一個任務，同時也記得這個名字是自己曾經的某位戰友。

  托尼沒給巴恩斯太多回憶的時間，馬克戰甲跨步向前，朝對方抓了過去。

  巴恩斯雖然記憶錯亂，但是戰士的本能讓他拒絕束手就擒；他縮身閃過戰甲的攻擊，但是也沒有反擊的打算，而是一個跳步朝快餐店的落地窗撞了上去。

  他現在只想逃離。騈

  托尼的反應比預料得要快，在巴恩斯往外跑的同時，戰甲腳下的推進器突然點火，推著戰甲猛地竄出去一大截，朝對方後腰抬腳一踹；巴恩斯反應也不慢，半轉過身來，主動用金屬左臂迎上戰甲的飛踹。

  巨大的衝擊力讓巴恩斯打橫飛了出去，撞碎落地窗摔倒在店外的人行道。

  戰甲穿過破窗，落在巴恩斯面前。

  遠處，半空中傳來發動機的呼嘯聲，一架造型怪異的飛機突然從隱身狀態下現形，懸浮在街道上方；兩道人影從機艙尾部躍下，落地後朝快餐店飛奔而來。

  向前主動迎了上去，路過托尼身邊的時候慢悠悠說了句：「交給我，你繼續做你的事，別打死了就行。」

  從飛機上下來的是史蒂夫·羅傑斯，還有黑寡婦娜塔莎。

  「很高興見到你，娜塔莎；為什麼非要摻和這件事呢？」向前和美女打著招呼。騈

  「幫朋友的忙」

  「都是朋友，何必非得站隊其中一邊呢？」

  「或許因為『冬日戰士』跟我一樣，都是蘇聯製造？」

  「我其實挺喜歡蘇聯製造，她們具有某些獨特的氣質。」向前上下打量著黑寡婦的誘人身段。

  「錫安先生，請你讓開。」被忽略的隊長沉聲說道。

  「羅傑斯隊長。」向前轉回目光，「看到你可真令人掃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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