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歷山大·皮爾斯與向前的溝通無果而終。

皮爾斯要求向前交出資料，向前就要求皮爾斯證明神盾局的執法管轄權。

皮爾斯表示佩姬·卡特是神盾局重要領導人，他們天然擁有對這一案件的優先管轄權；向前就表示不論屬地還是屬人原則，英國國籍的卡特女士在倫敦出事，管轄權應該屬於英國執法部門。

皮爾斯聲明神盾局在世界安全理事會架構下，擁有在全世界的執法權；向前就要求皮爾斯先證明這一案件屬於國際恐怖組織實施，不然就不屬於神盾局職權範圍。

眼看著花花公子打起太極拳來駕輕就熟，亞歷山大·皮爾斯乾脆轉換思路，直接提出了情報交換的建議。

「你能讓我直接詢問事發當天在公寓里的所有住戶，以及卡特女士身邊的所有服務人員嗎？」向前獅子大開口。

「我們可以提供相關的問詢記錄，全部的。」

「問詢記錄是死的，不管是文字還是錄音甚至錄像，還不是任由記錄者隨意刪減？我要親自問詢，聽目擊者親口說。」

皮爾斯沉著臉拒絕了：「那些人還未解除嫌疑，不允許與外界有任何接觸。」

「不需要同外界接觸；我的人去問，你們全程監視，甚至可以直接派人旁聽。不會有任何外界的消息、物品到達那些嫌疑人手裡。」

「你的人？一家高科技企業，還有專業的問訊人才？」

向前「呵呵」一笑：「雖然我們都知道金錢不是萬能的，但是在這個世界上，任何有價格的東西，我都買得起——當然也包括某些特殊的才能。」

「我要先看到你的資料，它未必值這個價錢。」既然已經攤牌交易，皮爾斯乾脆就是一副直白的商人嘴臉。

「我給的價錢不包括這份資料。」向前作勢將文件袋往回收，「我準備交給你的是之前交給mI6的那一份。」

「你要把一份情報賣給兩家，還準備開高價？你做生意是行家，但是情報交易可不是這麼做的。」

「不要執著於情報的獨佔性，還要考慮情報本身的價值和時效性。」

皮爾斯若有所思：「價值和時效？我倒是有點興趣了。」

他示意向前接著往下說。

「這份情報與神盾局內部有關。」向前在說話的時候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皮爾斯的面部表情，但是沒有看到太多可疑的痕迹。

不過花花公子也不氣餒，畢竟面對是老牌特工，不會那麼容易露出馬腳；他接著說：「從時效性來說，神盾局內部進行自我調查肯定比mI6來得快。從情報本身價值來說——有些事情內部解決總比被外人揭發來得好；情報部門也是要面子的，不是嗎？」

「情報的具體內容？」皮爾斯面無表情地追問。

「成交嗎？」向前同樣不動聲色。

皮爾斯沉默了片刻，掏出手機飛快輸入了一組文字，朝向前短暫地出示了片刻，又立刻收了起來：「這是時間、地點；讓你的人自己過去。會面之前要做全面搜檢，會面之後，記錄資料也要先檢查。」….「成交！」向前不假思索地同意了。

「你的資料呢？」

向前同樣在平板電腦上輸入了一組文字：「這是郵箱地址，密碼。」

「我怎麼確認真偽？又怎麼確認它確實有價值？」

向前微微頷首：「合理的懷疑……我可以先透露一點內容。」

「我聽著呢！」

「你知不知道一個叫萊因哈特的九頭蛇骨幹？他在二戰結束前被咆哮突擊隊逮捕，並且被卡特女士判處終身監禁。」說話的時候，向前自然還是仔細觀察皮爾斯的表情。

這一次，他看到了想要的東西。當聽到萊因哈特這個名字的時候，皮爾斯的瞳孔、眼角出現了不可抑制的細微變化。這種變化微不可察，除非用先進的攝影攝像設備近距離拍攝，否則誰都看不出來。

但是向前看出來了。魔法之神身化魔法，無形無質的能量變化都能纖毫畢現，何況人體表層的表情變化呢？

「你還知道什麼？」皮爾斯繼續追問；他完全不知道自己那一點點微不可察的表情變化已經被人看破，此時依然表現得像一個追查真相的情報人員。

這就是向前一直以來刻意隱瞞自身真實實力的結果。

神盾局的人只知道他是一個有著不俗格鬥能力、或許還受過特工訓練、具備強大情報行動能力的精英特工；卻完全無法理解一個魔法之神意味著什麼——哪怕還只是一個預備役的魔法之神。

相對於皮爾斯漏了底牌而不自知，向前卻已經看明白了許多事情；對方近乎明牌的情況下，接下來的牌局自然變得遊刃有餘。

「1990年，緬甸北部邊境發生了一起針對難民營的襲擊事件；卡特女士懷疑這一事件與萊因哈特有關。當時派去調查的神盾局特工全部遇害，不過有一位特工在臨死前逃入中國境內，在神矛局留下了一份有關這一事件的報告……」

皮爾斯恍然大悟，他終於明白向前為什麼會捲入這次的事件了——雖然這個「恍然大悟」本就是向前故意透露的。看書喇

「卡特女士想通過你獲得神矛局有關那次事件的記錄？」

「很湊巧，不是嗎？卡特女士剛剛提出要求，我還沒來得及把資料交給她，她就出事了。」向前語氣低沉，「在情報部門，你們是怎麼看待這一類巧合的？」

「從來都沒有什麼巧合！」亞歷山大·皮爾斯的回答正符合情報特工的一貫思維方式。

「所以你應該能理解這份資料的價值了吧？」

「當然；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皮爾斯目光灼灼地盯著向前，「為什麼你會告訴我這些？如果你也懷疑神盾局內部有問題，我難道就不是懷疑的對象嗎？」

「你？神盾局的前任局長，又是現任局長尼克·弗瑞的推薦人；如果你也有問題，豈不是說整個神盾局早就爛透了？那樣的話，卡特女士恐怕根本沒有機會知道萊因哈特的問題，更不用說展開調查了。」

向前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給了亞歷山大·皮爾斯一種「他還沒有發現真相」的錯覺。

「當然，我們會沿著卡特女士發現的線索繼續調查的；這或許就是卡特女士被綁架的真正原因。」皮爾斯信誓旦旦，「也感謝你的信任，錫安先生。」

「信任是相互的，也是需要營建的。」向前不置可否，沒有把話說死。

「我明白！希望我們今後有更多合作機會——至少在營救卡特女士這件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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