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橋從天而降,落在一片荒涼的沙漠深處,劇烈的能量衝擊揚起大片沙塵;沙塵深處傳來幾聲不輕不重的咳嗽聲。
向前披着斗篷的身影從沙塵中漫步而出,隨手拍打着身上的塵土,同時四下打量周圍的環境。
漠漠黃沙顯然不可能給他提供必要的地理參照;他打開電子手環接上衛星信號來確定坐標。
「哪怕沒有被干擾,海姆達爾選擇的落點還是在地球上,沒有把我扔到外層空間去。」向前心理默默想着,「這位守門人還真是個好脾氣,挑釁了半天都不生氣的嗎?」
電子手環很快有了反應,坐標顯示,向前現在的位置大約在新墨西哥州和德克薩斯州的交界位置;往西邊走一點就是美、墨兩國的邊界。
向前默默換算了一下發現,現在的位置和當初雷神之錘第一次現身的落點之間,大約有三百多公里的直線距離。
「有一點偏差,但是還可以接受。」他喃喃自語。
這個落點是向前自己選擇的,確切地說,是他故意干擾彩虹橋之後形成的。之前在海姆達爾面前東拉西扯,甚至把人家妹妹希芙都拿來當話頭,只不過是為了吸引守門人的注意力,好為干擾彩虹橋正常運轉打掩護而已。
不然,向前雖然長了一張破嘴,卻並不碎,怎麼會無緣無故拿人開涮?
一張巨大的魔法陣圖浮現在眼前,數以千計繁複的魔法符文構築起更加複雜的魔力迴路。
向前分出一部分心神沉入靈魂領域,將記憶中自己銘刻在彩虹橋上的魔法紋路複位,又逐一將採集到的能量變化參數填充到魔法陣中。
隨着填入的參數越多,魔法陣就變得越明亮;當最後一項記憶數據被放入陣中后,整個魔法陣飛速轉動起來。
在向前的意念控制下,魔法陣就如同一台精密且高速運轉的魔法計算機,不斷推倒、計算著彩虹橋的運轉原理和數據。
當然,相較於通過數據計算的計算機,魔法陣則是直接復刻能量運轉的過程;它更加唯心,但直指本質。
直指本質的好處在於,只要找對了門路,很快就能得出結果。向前就感覺到魔法陣的運轉變得越來越流暢,內部的魔力迴路趨於穩定。
「好像可以用了……」向前琢磨著,「找什麼東西做試驗呢?太近了不好得出結果,遠了又沒把握。」
他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天空;傍晚時分,晴空萬里,一邊太陽落山,另一邊月亮高掛。
居然是少有的日月同輝的天象。
向前凝視着蒼白的月球,突然冒出個主意來。
魔法陣中豪光迸發。
兩分鐘后,向前看着眼前被灰黑色細沙包裹着的幾塊破爛零件,默默撥通了鄭賢的電話。
「賢叔,你跟航天局那邊聯繫一下,問問他們,嫦娥一號撞擊后的碎片他們要不要回收。」….饒是鄭賢見多識廣,也被一句話給問糊塗了:「什麼碎片?跟嫦娥一號什麼關係?你最近不是一直呆在五行實驗室嗎,怎麼又跟嫦娥一號扯上關係了?」
「對啊,就是……做了個實驗。」向前默默打散了已經黯淡不動的魔法陣,「東西我給你放到局裏的無菌實驗室里,你找人去收一下。」
「喂……喂喂……」
掛了電話,向前開始復盤這一次的彩虹橋復刻計劃。
說起來,這個事情乾的不厚道。彩虹橋是阿斯加德的戰略武器,是他們軍事後勤保障的核心技術,被向前用魔法復刻的方式把技術偷學到手,應該算是挖了盟友的牆角。
連牆根都挖塌了的那種。
嚴格說來,偷取彩虹橋技術的根本目的並不是為了用,因為以地球現有科技水平,就算把彩虹橋原理連帶全套設計圖原樣打包送過來,地球人也做不出來。
不為別的,純粹是能量消耗太大了。
就剛才從月球找回嫦娥一號碎片這幾秒鐘時間,耗費的能量比太陽一天散發的能量還多;可打開的空間通道也就勉強能鑽過去一個人。
也只有向前,憑着靈魂宇宙轉化過來的能量,才勉強撐開了幾秒鐘的傳送門。
在人類能夠大規模採集、使用反物質和暗物質能量之前,是不可能將彩虹橋技術投入實用的。
向前復刻彩虹橋的真正目的在於破壞。
當初托爾和洛基上演「手足情深」的時候,向前就嘗試過干擾彩虹橋運轉,並成功令其落點偏移,洛基就是那一次嘗試的受害者。
這一次得以近距離接觸裝置實物,讓向前對彩虹橋的干擾能力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根據原先的安排,海姆達爾本應該把向前送回中國,而他被激怒之後,似乎準備把向前扔到某個犄角旮旯里去;可是最終的落點卻是向前自己選擇的新墨西哥州。
因為新墨西哥州是向前第一次接觸彩虹橋的地方,他在這裏收集的有關彩虹橋數據最多、最詳細;選擇這裏作為落點也最有把握。
雖然最終落點比預計的偏離了幾百公里,但是已經讓向前感到很滿意了。這說明,他可以更精確地干擾甚至反向控制彩虹橋的運轉。
這張暗牌是為將來準備的;萬一將來遇到最糟糕的情況,比如海拉成功重奪王位,並且帶着阿斯加德軍隊與地球開戰,向前和卡瑪泰姬也會有更充足的底氣,去面對阿斯加德碾壓式的科技優勢。
「差不多該走了。彩虹橋這麼大的動靜,神盾局不瞎的話應該看到了。」向前拍打着褲腳上的沙塵,慢騰騰地站起來。不料剛一抬頭,就看到沙丘頂上冒出兩個人腦袋來。
兩個有着明顯拉丁裔血統的青年男子,一個濃眉大眼,人模人樣;一個賊眉鼠眼,人模狗樣。….向前一開始背靠沙丘半躺着,離沙丘頂上大約一個人身高的距離,從另一邊根本看不到他。這兩人從沙丘另一邊爬上來,直到露頭時,才正好跟向前打了個照面。
對方兩人看上去很慌張,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卡瑪泰姬法師那一身怪異的斗篷。
向前看看風塵僕僕的兩人,又下意識地回頭張望一眼,看到了遠處若隱若現的一條簡易公路,頓時心下瞭然。
「你們是準備去墨西哥,還是剛從那邊過來?」向前提問的語氣彷彿對面碰到的是熟人。
對方一言不發,互相對視了一眼,似乎沒達成共識;兩人的目光都開始游移不定。
「偷渡客?」向前又問。
賊眉鼠眼的那個慢慢把手伸向背後。
「不對,你們看着就不像正經行當的。」向前想了想,「走私的?」
賊眉鼠眼的那個似乎要有所動作,卻被濃眉大眼的那位按住了胳膊;兩人目光交流,各自怒目以視。
向前將對方的動作盡收眼底,卻滿不在乎;他的目光落在濃眉大眼的那位背着的旅行包上。
「走私的話,帶的貨物也太少了點。所以,販毒的?」
賊眉鼠眼的年輕男子目露凶光,一把推開同伴,舉槍對準了向前。
「啊哈,FN57,綽號『警察殺手』,墨西哥黑幫最喜歡的武器。」向前對黑洞洞的槍口視若無睹,「這槍我玩過,它甚至可以發射穿甲彈,強大的穿透力令人印象深刻。」
「混蛋,那你就等著被打穿腦袋吧!」賊眉鼠眼的這位說話時帶着濃重的墨西哥腔調,而且英語中混雜着墨西哥的俚語和口頭禪。
以犯罪群體來劃分,毒販不論在哪個國家都屬於最兇殘的那一類匪徒;在荒涼無人的沙漠裏殺個偶遇的路人,對他們來說沒有絲毫心理負擔——這個賊眉鼠眼的男人也不例外。
扳機扣下,想像中的槍聲轟鳴卻沒有出現;因為就在扣動扳機前一剎那,整支手槍瞬間四分五裂。
套筒、槍管、彈簧、保險機、擊錘支座、擊錘簧桿、擊錘簧、彈匣底板、托彈簧、托彈板、彈匣卡榫簧、扳機連桿銷、復進簧等等,所有的配件四散開來。
就好像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半秒鐘不到的時間裏,將手槍拆成了零件狀態。
配件散落一地,陷進了沙子裏;只有一個空空的槍柄殼子還握在賊眉鼠眼的男人手裏。
迎著對方如同見鬼的驚恐表情,向前淡淡一笑:「你瞧,我就說對這種槍印象深刻;都快打破我自己的最快拆卸紀錄了。」
賊眉鼠眼的這位顯然被嚇壞了,沒等向前說完就尖叫着丟掉槍柄,連滾帶爬地往後跑。
「我話還沒問完呢!」向前無奈地朝對方背影一攤手,就聽見「噗」地一聲,對方突然矮下去一大截;從脖子往下的身體全都不見,只剩下一個腦袋在沙子上瘋狂扭動,卻寸步難移。….濃眉大眼的那位也被嚇壞了,定睛一看,卻發現同伴是整個人陷進了沙子了,就好像踩進了流沙一樣。
更多的沙子從四面流動過來,朝賊眉鼠眼者的頭上覆蓋過去,很快就淹沒了口、鼻。他驚恐起來,張口卻發不出慘叫,反而灌了滿嘴的沙子。不用幾秒鐘,這個人就會被徹底埋葬。
濃眉大眼的年輕人飛撲上去,手忙腳亂地扒拉着沙子,將同伴的腦袋從沙中刨了出來,然後是脖子、胸口、雙手。
向前念頭一動,止住了流沙。
一而再再而三的異變,讓那一對同伴幾乎心理崩潰。兩人四隻手上下揮舞,試圖刨開沙子,連一直不離身的旅行包也被丟在一旁,更完全忽視了步步走近的向前。
「你們能夠安靜下來,回答我的問題了嗎?好好說話其實並不難,對吧?」向前作勢拍了拍手,拍去並不存在的沙土。
隨着拍掌的聲音響起,地上的沙土逐漸凝固,最後變得比混凝土地面還要結實。
濃眉大眼的男子挖了幾下,就被指尖傳來的劇痛驚醒;至於被埋住的那位,似乎驚恐到喪失了理智,雙手十指鮮血淋漓,依然「嗷嗷」亂叫着誰也聽不懂的聲音,不停地抓撓地面。
向前沒有理睬驚恐的兩人,而是打開了被仍在地上的旅行包;映入眼帘的景象一如預期,幾十個塑料包被白色粉末填得滿滿當當。
驗過證據,向前朝對面的兩人露出一個真摯而又冰冷的笑容;只不過在兜帽的遮掩下,只能看到一片深邃可怖的陰影。
「姓名?」
濃眉大眼的男子癱坐在地,膽戰心驚地答道:「馬可斯。」
「噢,只聽讀音的話,很像一個偉大的姓氏。」向前朝旁邊偏了偏頭,「他呢?」
馬可斯看看一旁已經陷入瘋癲的同伴,一點不敢耽擱地回答道:「貝尼托。」
「啊哈,對墨西哥人來說,也是個偉大的名字。」向前笑意不減,語氣冰冷,「但是你們做的事情可就完全跟偉大無關了。」
「我……我這是第一次……」馬可斯結結巴巴地解釋著,在同伴貝尼托瘋狂的亂喊亂叫聲,越發映襯着他的慌亂情緒。
「從逃學曠課的孩子,到入戶行竊的小偷,再到走私販毒的人渣,每一個幹壞事被抓住的人基本都這麼說;一點新意都沒有。」向前頗為感慨,「你就想不出別的請求寬恕的理由了么?」
馬可斯哭喪著臉:「我確實是第一次。」
「就算是真的,這個理由也不夠。」向前俯視着對方,「聽好了,接下來的問題對你的小命至關重要,想好了再回答。」
馬可斯把頭點得比小雞啄米還快。
「第一個問題:你是警察或者其他什麼執法機構派出的卧底嗎?」
馬可斯兩眼發直,茫然地搖了搖頭。
「那接下來第二個問題:你是警察或者其他什麼執法機構的線人嗎?」….馬可斯一張臉皺得彷彿枯死的樹皮,再次搖了搖頭。
「好吧,第三個問題,你可要抓住機會;」向前提醒了一聲,「你有沒有急用錢的正當理由?就是那種拿不出錢就會危及生命的情況;包括但不限於親友身患重病、遭遇綁架勒索之類的。」
馬可斯覺得自己的脖子好像生了銹,他很想點頭,但是對面兜帽深處的陰影中似乎有一道能看破一切的銳利目光,讓他所有的虛妄念頭都消散於無形。
他最終還是艱難地搖頭否認:「我確實需要用錢,但是……並沒有……」
「行了,我明白!那你的同伴呢?他覺得他是卧底或者線人嗎?」
馬可斯哭笑不得:「我怎麼會知道……就算他是的話,又怎麼會告訴我?」
「有道理。看他隨意朝別人開槍的舉動,就算是卧底線人,應該也算不上一個好人。」
馬可斯再次看看貝尼托,回想對方平常表現出來的行事作風,實在沒法開口說一個「好」字。
貝尼托癲狂依舊,茫然不知自己的命運在一問一答中已然註定。
「既然連你都不認為他是個好人,那我心裏就有數了。」向前抬手朝身後招了招;原本散落的手槍配件浮空而起,朝向前手中飛來,同時在半空中就飛速地自動組裝起來。
當落進向前手心的時候,整支槍已經恢復了完整形態,甚至連子彈都已經上好了膛。
隨着對空間魔法鑽研日深,向前在這門魔法技巧上的造詣已經到了普通卡瑪泰姬法師難以理解的高度;看似操控的是一個個配件,其實真正操控的是一個個細微的空間。
拆卸組裝一支手槍對他而言易如反掌。
「我知道你不算太壞,一開始你的同夥準備掏槍的時候,你還阻止了他——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單純不想殺人還是不想節外生枝。但是……」
手槍入手之後,沒有猶豫,沒有等待,向前說話間抬手就是一槍,快得馬可斯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之前沒有打響的槍這一次打響了,槍焰一閃,貝尼托的腦袋隨着槍聲的轟鳴綻放出一朵紅白相間的血腥之花;就如同他自己所說的,被子彈打穿了腦袋。
他都沒有機會發出哪怕最短促的慘叫,腦袋一垂就死了;半截身體筆直地被固定在沙子上。
近在咫尺的馬可斯被腦漿和血漿濺了一臉;突如其來的殺戮嚇到了這個年輕人,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到謀殺。而他很快反應過來,自己就是下一個被謀殺的目標。
看着一槍之後毫不停歇朝自己移過來的槍口,馬可斯毛骨悚然,求生的慾望給了他遠遠超乎平常的反應速度;在槍口瞄準他之前,他先一步抬起雙手,掌心中驟然迸發刺眼的光芒。
向前的漫不經心給了對方反抗的機會,但是這種反抗微乎其微,根本沒能起到作用。….足以令普通人短時間致盲的強光落在向前眼裏,連讓他眯一下眼睛都做不到;他的目光依然清澈,也清楚地看到了馬可斯發出強光之後連滾帶爬、狼狽逃跑的身影。
只要願意,向前完全可以扣動扳機,將馬可斯送去跟他的同夥作伴;但是對方展現出來的特殊能力卻讓他停了手。
他好整以暇地跟着馬可斯攀上沙丘頂端,又目視着對方翻滾著滑下沙丘,試圖用一種最快的方式逃離。
馬可斯強烈的逃生慾望讓卡瑪泰姬法師「嘖嘖」稱奇,而後一抬手指在滑行的方向上打開了一道傳送門。
強大的慣性讓馬可斯毫無抵抗地一頭撞進了傳送門裏,然後尖叫着從天而降;以一種向前非常熟悉、與阿斯加德二王子同款的姿勢面朝下拍在沙地上。
馬可斯茫然地抬起頭,映入眼帘的是披着斗篷如魔鬼般的身影;左手背在身後,右手持槍垂在腿側,槍管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大腿。
兜帽下的陰影正面相對,顯然對方也在俯視着他。
「變種人?」向前問。
馬可斯心如死灰,垂頭喪氣地點了點頭,似乎認命般閉目等死。
「我似乎能夠理解你為什麼不去做正當工作了。」向前語帶憐憫,「被歧視了,找不到正經工作,只能到處打零工,而且總被剋扣薪水;干同樣的活,總比別人拿得少。」
馬可斯詫異不已:「你怎麼知道?」
「我認識的變種人也不少,他們大多數人暴露身份之後,遭遇都差不多。」
向前的話似乎勾起了馬可斯滿腔的憤怒和委屈,他憤憤不平地說:「那也是我和同伴的遭遇;變種人似乎天生就帶着原罪,而那些歧視我們的人呢,他們或許把自己當成了上帝。」
「真是深刻的感悟。你一定很虔誠,至少喜歡讀聖經。」
「不,我根本就不相信他媽的上帝。」馬可斯憤然說道,「如果真的有上帝,為什麼他要讓誠實勤勞的人窮困潦倒?為什麼要讓我落得只能靠販毒來賺錢?就因為我們是變種人嗎?」
向前若有所思:「你們?你還有其他變種人同伴?」
馬可斯滔滔不絕的話頭猛然一頓,滿臉警惕地看着向前。
這的確是飽經坎坷的變種人才會做出的反應。
「你販毒賺錢,也是為了照顧變種人同伴嗎?」
「不全是,我自己也缺錢。」馬可斯對於能說的事情上表現得異常誠實,「不過,確實有很多人需要錢。」
向前一時失笑:「為什麼我問你有沒有急用錢的正當理由時,你卻回答沒有?」
馬可斯大惑不解:「你不是說身患重病,或者遭到綁架勒索嗎?我們並沒有遇到這種事……」
「你是不是不理解什麼叫做『包括但不限於』?」向前簡直無力吐槽,「你小時候真應該好好學習語法的;知道嗎,你差一點就成為本年度死得最冤枉又死得最活該的人。」
馬可斯眨巴着眼睛,貧乏的語法知識讓他琢磨了好半天才明白過來:對方不想殺他了。
濃眉大眼的年輕人精神大振,一翻身從地上爬了起來,想要說點什麼,卻不知從何說起,只能忐忑不安地看着向前,等候對方發落。
向前隨手一揮,匯聚沙土掩埋了貝尼托的屍體,同時仍不忘吐槽:「你的遭遇說明了一個深刻的教訓,你知道是什麼嗎?」
沒等馬可斯反應過來,卡瑪泰姬的法師就自問自答:「人傻就應該多讀書,不好好讀書,長大了會有生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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