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星際時代無盡掠奪
咂吧了兩口煙斗后,初義忠走到會議桌的主位上:「我們對每一夥接受了任務的匪幫都會進行扶持,當然對你們北涼也不例外。」
「三十艘十字軍級戰艦,滿配,型號自選,五艘劊子手級,滿配,型號自選。」
「一千名技術或者戰鬥人員,由跟我們合作的星球或者勢力提供。」
「另外,還能給價值一百億的物資,自選,不能折現,所有東西加起來,總價值超過一千五百億。」
這些報酬並不少了,按照每個星港相當於a級任務來算,都遠高於市場價格。
對於a級匪幫來說,估計巴不得接多點類似的任務。
更何況比起另外兩個星系,天河系是最弱的,無論做什麼都簡單很多,確實是一件難得的好差事。
不過,這顯然不是陳悍的心理價位,他走到初義忠對面,緩緩坐下:「八十艘十字軍級戰艦,二十艘劊子手級,五艘重騎兵級,三百億物資。」
路上的時候初雪就說過,如果談判,那就狠狠提要求,越誇張越好,她父親在天藍要塞的權力很大,執法者聯邦也很富有。
只要不觸碰到底線,大概率都能滿足。
陳悍一直記得這番話,直接把初義忠說的價碼翻了三倍。
要不是害怕被趕出去,他都想翻五倍了。
這幾項數字明顯把初義忠驚到了,眉頭跳了跳,拿下煙斗:「你可真會開價啊。」
他當然能猜到是初雪說了些什麼,不然陳悍不至於敢獅子大開口。
陳悍沒有說話,雖然心裏有些忐忑,但還是靜靜坐着。
初義忠沒有因為亂開價表現出不滿,重新叼上煙斗:「重騎兵級的戰艦就不用想了,我們自己也缺,全部都要投入戰場,一艘都給不了。」
「劊子手級也給不了那麼多,八艘是極限了。」
「十字軍級再給你們加十艘吧,總共四十艘。」
「物資的話,頂多加一百億,我們前線也吃緊。」
這價格已經是他能給出的極限了,那伙s級匪幫接任務的時候,也差不多是這個價。
現在就相當於陳悍拿了最高的報酬,幹了最簡單的活。
如果不是看在初雪的份上,他是不會跟陳悍談的。
「會不會少了點?畢竟是要去攻擊星港,戰艦太少的話,可能會拿不下。」陳悍也不敢太過分地還價,只能試圖跟初義忠講道理。
其實現在已經是他的心理價位了,但戰艦這種東西,肯定越多越好。
初義忠當然能看穿陳悍的小心思,咂吧兩口煙斗,吐出一口煙霧:「我也是從天河系出來的,那裏的星港防護能力怎麼樣,我都清楚。」
「很何況沒有要求無腦強攻。」
「既然你們靠四十艘戰艦就能把fn149摧毀,那現在多了四十艘戰艦,把這些星港幹掉也不是什麼難事。」
「如果你覺得做不到,那我可以換一夥匪幫,相信有很多人想搶著干這份活。」
感嘆著初義忠的老道,陳悍趕緊點了點頭:「能做到,能做到……」
這對於任何一夥匪幫來說都是機會,他當然不會拒絕,生怕談崩了。
就在初義忠以為就這樣的時候,陳悍突然又來一句:「那一千人我就不要了,再多兩艘劊子手級戰艦行不行?」
他是不會讓任何不了解的人進入艦隊的,有可能會混入姦細或者探子。
更別說是由執法者聯邦指派,還不如換點東西。
「你確定?你們的人夠駕馭這麼多戰艦?」初義忠微微皺起眉頭。
他們提供的技術人員都是頂尖的,別的匪幫巴不得多要一些。
像陳悍這種拿人換戰艦的倒是非常少見,要知道人的重要性可不比戰艦差。
「確定。」陳悍肯定地點了點頭。
有流亡號存在,他們可以大批量生產人造人,機師和艦師大把,完全不用擔心人力的問題。
「那就這樣吧,四十艘十字軍級戰艦,十艘劊子手級,兩百億自選物資。」說完后初義忠生怕陳悍變卦,又補了一句,「別再變了。」
「三個月內,任務標定的所有星港都會被破壞,天河系的物資到不了灰洞系,做不到就是我們死了。」陳悍站起身,表情凝重。
初義忠給了他和北涼極大的信任,這也是他對初義忠的保證。
「但願如此。」初義忠點了點頭,沒有說太多。
其實他也有點賭,頂着壓力把碼押在一夥c級匪幫身上,只希望自己沒有看錯人吧。
「還有個問題,我們要怎麼過去?又怎麼回來?」陳悍突然想到了這個。
在星門關閉的情況下,好像就沒有往返的渠道了。
要是靠十字軍級戰艦的偽光速度,那不知道得猴年馬月才能跨越三千光年抵達目的地。
躍遷也不行,想跨星系可能得準備價值數百億的ii型躍遷結晶才能做到,更別說存在的風險。
「星門是雙向的,過來的我們關了,過去的通道還能用。」
「但過去后,短時間可能沒法回來了。」
「除非去到其它星系,再通過能用的星門過來。」初義忠解釋了一番。
這讓陳悍一愣,照這麼個說法,那確實是有去無回了。
「如果你確實想留在這個星系,也可以拒絕。」初義忠注意到陳悍的反應。
他們灰洞系執法者聯邦是有秩序,講道理的,不會逼迫別人去做任何事,哪怕對方是匪幫。
「不,我去。」陳悍搖了搖頭,表情堅毅。
當初過來灰洞系是走投無路,尋求生機,也為了幫初雪一個忙。
過來后才發現這裏過於恐怖,至少都要十字軍級戰艦才能擺上枱面。
他們能存活,但舉步維艱,稍有不慎就是團滅。
現在他們好不容易戰艦過百,艦隊剛發展起來,有了一定的資本。
要是能藉助這個機會回去天河系發展一陣子,他並不抗拒。
「好,那就這麼定了,戰艦跟物資我會讓人給你安排。」初義忠用煙斗敲了敲桌子,準備站起來。
「等等。」陳悍攔了一下,「我之前提的那些東西……」
「都會讓人跟你對接的。」初義忠擺了擺手。
像治療一些人,給些材料,對天藍要塞來說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那我再要三十艘戰艦。」陳悍趕緊開口。
「不是給你五十艘了嗎?」初義忠手上的動作僵了僵。
剛剛才談好的東西,如果陳悍又變卦,或者貪得無厭,那他就要對這個人的印象大打折扣了。
「那五十艘是我們談好的報酬,這三十艘是我購買的,給錢。」陳悍能看出初義忠的表情變化,迅速解釋。
「你知道三十艘要多少錢的對吧?」初義忠表情不變,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一千多億,像上次那種二手貨就行。」陳悍點了點頭。
「你是把哪個銀行搶了嗎?」初義忠有些懵,他都不知道這個人從哪裏弄的這麼多錢。
而且在有了近百艘戰艦的情況下,還拿錢來買戰艦,這也有些不對勁。
他總感覺陳悍不僅僅是為了任務,還有別的目的。
但他沒有問太多,畢竟這與他無關。
陳悍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轉移開話題:「對了,如果想控制他們的補給線,光打擊這些資源點還不夠。」
「星豪集團很可能在暗中給他們提供物資,這點也要處理。」
「我知道,這個會讓專人處理的。」
「另外,記住,你們在天河系鬧出的動靜越大,灰洞系面臨的壓力就越小。」初義忠又給了陳悍一個眼神。
陳悍當然明白其中的意思,點了點頭,轉身就朝外面走去。
初雪一直在門口等著,內心忐忑,直到陳悍出來,她才鬆了一口氣。
兩人往外走的時候一直在對話,陳悍說了跟初義忠交談的全部內容。
知道陳悍有一千多億的時候,初雪的反應跟初義忠差不多,都以為哪裏的銀行被搶了。
哪怕他們執法者聯邦,想一口氣動用一千多億現金,也要申請一段時間呢。
隨着內容變多,說到要去天河系打擊星港這件事。
初雪越聽,腳步越慢,直到最後完全停下,語氣中帶着焦急:「是他逼你的嗎?我可以幫你拒絕的。」
第一時間她以為陳悍受到了脅迫,畢竟這任務的內容過於誇張了,跨度也太大。
「不,沒人可以逼我做任何事情,只是這裏暫時還不適合我。」陳悍也停下腳步,跟初雪對視。
天藍要塞雖然安全,但畢竟是寄人籬下,得看人臉色,有着諸多不便。
以前他們就幾個人,哪裏都無所謂。
現在人變多了,再加上見識到極火的發展模式,他的心態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可你在天河系還有很強大的敵人,不是嗎?」初雪知道北涼跟奧氏集團的全部恩怨。
更別說這次回去還要對抗天河系的執法者聯邦,遠比奧氏集團更強大。
「現在我能打死他們!」陳悍的眼神突然變得狠厲。
他這次回去,除了攻擊初義忠交代的星港,還有一些私事要處理。
曾經的人,曾經的事,總要有個了斷的。
「那……你還會回來嗎……」初雪的聲音越來越小。
就算戴着面具,也能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一些失落。
有星際常識的都知道,要是不通過星門,想跨越星系,除非戰艦的等級特別高,偽光速度足夠快,不然基本不可能。
而陳悍這一去,在戰爭結束前,可能是回不來了。
但戰爭結束后,灰洞系還會不會存在,他們兩個能不能活着,誰又知道呢?
從藍月星分別,好不容易重逢,還沒相處多久,現在好像又要離別了。
「事情結束后,我會回來的,我還要殺巨威星的人呢。」陳悍滿臉嚴肅,眼神中除了狠厲,還有一抹恨意。
「那你多小心……」初雪微微低下頭,沒有讓陳悍看到她的眼神。
估計是感覺到了初雪低落的情緒,陳悍緩緩抬起手,撩了撩初雪的頭髮。
手指不經意間還會撫過面具之外的皮膚,有種冰涼且光滑的觸感。
「你……怎麼了?」陳悍往前靠了靠。
初雪依舊低着頭,沒說話,能聽出有些小抽泣。
陳悍就算再呆,也知道這種時候應該做點什麼,輕輕把初雪的面具拿下,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
兩秒后,陳悍輕輕托起初雪的下巴。
初雪沒有抗拒,眼眶發紅,眼睫毛帶着濕潤,兩人四目相對。
感受着對方的呼吸,兩人的頭越靠越近,眼睛輕閉,雙唇相碰,直到一種觸電的感覺傳遍全身。
由於都沒有經驗,之前哪怕單獨相處也沒有做過這種事,彼此顯得很生澀。
良久,直到旁邊響起腳步聲,兩人才響起是在長廊上,緩緩分開。
初雪的頭壓得更低了,沒有面具的臉頰顯得通紅,一直紅到了耳根。
陳悍望着路過執法者投來的異樣目光,也滿臉尷尬。
不過,他還是把初雪用力擁入懷裏,附在初雪耳邊:「我會回來的,我保證。」
「而且等我回來的時候,會比現在更強,強到有能力面對任何敵人。」
初雪靠在陳悍的懷裏,輕輕點了點頭:「嗯,我等你。」
「等你回來的時候,我一定會靠自己的能力,帶領艦隊去到前線。」
「好。」陳悍重重地點了點頭。
他很想問初雪能不能跟他一起走,回到天河系。
或許初雪也在等他一句話,並且真的會跟他走,過回那段每天都待在一起的日子。
但是不能啊,初雪在這裏有很好的前途。
她有見識,有勇氣,未來肯定會跟她父親一樣,成為執法者聯邦一名優秀的指揮官。
或許能繼承天藍要塞,成為掌權者,往更高的位置爬。
而跟他走,就相當於棄明投暗,未來再輝煌,也只是一名匪幫成員,那不是她的夢。
喜歡一個人,首先就要尊重她的夢想。
無論雙方最終是背道而馳還是殊途同歸。
他也不能因為感情去放棄自己的夢,不然很可能兩頭空。
有緣終會重逢。
只願,人生有夢,各自精彩。
就這樣,兩人在指揮部的長廊上,感受着彼此的溫度,互相依偎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