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那批從國外回來的葯,厲清辭已經做好了攔截的準備。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有人在他之前下手了!
之前他一直懷疑是霍衍做的,沒想到竟然是霍臨淵?
「霍先生是打算用搶來的葯,找我合作嗎?你們霍家的人就這麼喜歡做雞鳴狗盜的事兒?」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厲清辭還是走回了沙發上,重新坐了下來。
他說:「這件事你只能求我,因為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那批葯,你找任何人只會增加你研發的成本,以及風險。」
也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霍臨淵才直接找到了厲清辭。
可他有籌碼在手,剛開始還被厲清辭給瞧不起,所以他不想做卑微的那個。
而厲清辭同樣,也很希望得到霍臨淵手裏的東西。
他有技術在手,自然也不想做卑微的那個人。
明明是來談合作的,可兩人都相互看不順眼,把姿態端得很高。
偏偏也都有這同一個目的。
希望能達成共識。
「你的意思是,又要跟我合作了?」
霍臨淵心知肚明的問道。
這厲清辭都從門口走回來的,意思顯而易見。
可霍臨淵偏偏就是故意問這麼一句,故意打他的臉。
「……」厲清辭又何嘗不清楚?
他心裏翻湧著怒火。
想了想,拿出手機,多此一舉:「我需要打個電話問問,我上頭的人有沒有興趣。」
厲清辭撥通了錢唯一的電話。
得知那批葯的下落,錢唯一自然是開心的。
她恨不能立刻就能將藥品拿到手。
那興奮的聲音,霍臨淵坐那麼遠都能聽見。
他得意的扯了扯唇角。
等厲清辭掛了電話之後,他也終於失去了耐心:「你也不必裝腔作勢了!合作是為了共贏,如果能做,那就簽合同吧!做不了,也別耽誤我的時間。」
「你在懷疑我的水平?」
「很明顯嗎?」
兩人達成了共識,走出酒店。
一輛警車停在門口。
秦墨寒穿着便衣,挺拔的身形立在車前。
看着厲清辭和霍臨淵走出來,他深邃的眸微微眯著:「兩位,這麼巧?」
「是巧合,還是秦隊的蓄意安排?」
霍臨淵頓住腳步。
一隻手閑適的插在褲袋裏,表情慵懶地望着秦墨寒,「你已經盯了我三天了,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與其明目張膽的的盯着我,不如直接問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信他?才有鬼。
秦墨寒冷笑了一聲:「你手裏的那批葯……」
「從海外進口的補藥,海關都已經查過了,秦隊不放心還想再查一遍?」霍臨淵打斷他。
說話的口吻透著不耐煩。
沒有人喜歡被警察盯上。
還是國際刑警。
「如果你能配合,那就更好了!」
「有文書嗎?」
秦墨寒盯着他:「非要搞得那麼認真嗎?用文書多傷感情?」
「那也得我們之間有感情啊!」霍臨淵一猜他就沒有,放肆的戳了戳他的胸口,「把你的人撤走,你已經影響到我生活了!」
…
霍衍走之後,蘇臻汐整個下午都在公司。
她端著咖啡站在窗邊看雨,接到江稚妤打來的電話:「臻汐,你媽媽的資料太乾淨了!在美國的一個生物公司做研究員,有着千萬美元的年薪,可以說是很有錢,不過這消息,怎麼和你之前了解的不一樣?」
蘇臻汐靜默地聽着。
的確不一樣。
以前厲清辭告訴她,媽媽的職業涉及國家機密。
可這算哪門子的國家機密?
是他撒謊了?
還是消息來源不可靠?
蘇臻汐不由得又想起了前段時間。
她接到的那個電話。
電話里的人說,讓她防著厲清辭。
等她再次打過去想問清楚的時候,那個號碼就已經打不通了!
老師和媽媽之間,看起來有點兒像上下級的關係。
厲清辭回國的真正目的,真的是因為自己嗎?
「我知道了!謝謝你稚妤!」
蘇臻汐笑着,準備掛電話。
江稚妤忽然提醒她:「我還幫你查了下厲清辭,我發現他除了生物大學教授之外,還有一個身份,醫生。」
「醫生?」
這個蘇臻汐倒是不是清楚。
她只知道厲清辭會醫術,可從來沒有在哪個醫院工作過,更別提給病人們診療。
「很奇怪,被他治療過的人,最後的結果都變得很糟糕。」
江稚妤有些狐疑的支著下巴,「這麼看來是個庸醫,不過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找他看病呢?」
她查不到!
唯一的可能就是,厲清辭在做慈善。
因為找他看病的人都非常窮。
是絕對付不起高額醫藥費的那種家庭。
最奇怪的是,那些人找他看完病之後,都能收到一筆基金會的資助。
雖然人沒救回來,可家人們的生活卻是好過了許多。
「如果他真的只是在簡單的做慈善的話,厲先生還真是個很善良的人呢!」江稚妤評價道。
說罷,她又問蘇臻汐:「你真的了解他嗎?」
「……可能不了解吧!」
仔細想想,蘇臻汐似乎真的不了解厲清辭。
他總是那麼風度翩翩,溫文爾雅。
甚至從來都沒有發過脾氣。
世界上真的有這麼完美的男人嗎?
她以前聽說過有種精神病叫做『表演型人格障礙』。
患有這種病的人,極少用真實面貌示人。
一個人的好,是可以裝出來的,裝一天,裝一個月?
甚至是更久。
一個人脾氣再好,也會遇到令他着急上火的事。
她見識過厲清辭的好,可從來沒有見識過他的壞。
這很反常!
蘇臻汐細思極恐。
對電話那頭的江稚妤吩咐道:「再幫我查查他,還有我媽媽的資料,我覺得是被人動了手腳的,就像我的資料一樣,或許她真的是厲清辭所說的涉密人員,我想知道她是正,還是邪。」
「好!我盡量吧!」
江稚妤掛了電話。
她還在病房裏,一轉身就看見楚阮兒。
楚阮兒不知何時站在了她都是身後。
那漆黑的眼神面無表情的盯着她,跟個幽靈似得。
「你是什麼時候站在那裏的?」
江稚妤嚇得拍了拍胸脯,緊張的問:「你都聽見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