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倪悅菲和歐又菡幾乎要一口咬在人肉上的一瞬間。
劉厚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竟然將手中捧著的那塊人肉重新放回了桌子上。
細大人詫異地死死望着他:「咦。你為什麼能說話?你為什麼不經我允許,就能說話?
懲罰,你需要被我懲罰。」
「懲罰你妹啊。
居然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冒充規則來束縛我們,真以為我眼瞎啊。」
劉厚破口大罵。
細大人臉上劃過一絲慌張,但立刻就掩飾了過去,咯咯咯地又笑了起來:「你在說什麼,我完全不知道。我的家人,你為什麼這麼不聽話?
難道你也想變成這桌子上的肉嗎?」
此話一出,一直都以為自己在吃牛肉的彭華一家人,臉色頓時變得慘白無比。
他們聽得清清楚楚。
原來自己一直在啃食的東西,竟然是人肉。
彭華拚命乾嘔著,想要將嘴裏的胃裏的,嚼成碎塊的肉末給吐出了。
但是在細大人的力量之下,他們連這一點也做不到。
更深層的絕望,瀰漫了整個屋子。
劉厚撇撇嘴:「我的肉可不好吃,而且,你以為你真的吃得了我。」
話音剛落,劉厚整個人都暴起。
倪悅菲和歐又菡大喜,雖然不知道劉厚是怎麼做到的。
但是劉厚能動了,也就意味着,他已經解開了細大人規則的秘密。
細大人有些恐懼起來:「你怎麼可能動得了。」
劉厚鄙視地一指它身後:「你往後看。」
細大人下意識的轉頭望過去,只看了一眼,頓時駭然地尖叫道:「臭娘們,你,你做了什麼?」
只見屋子裏唯一能動彈的余小雯畏畏縮縮地將一柄刀,刺入了客廳對面的一面鏡子中。
「劉哥,我插的地方對不對?」
她問劉厚。
劉厚樂道:「對極了,小雯,幹得好。」
余小雯被劉厚表揚,一臉害羞地拍拍小手。
「臭娘們,你是怎麼知道的?早知道我就該先收了你!」
細大人怒急了,展開觸手,想要將余小雯給滅了。
劉厚那你會讓它得逞,一揚手,定身咒送上:「定。」
細大人被定住了片刻,但緊接着就狂笑道:「臭道士,你的定身咒對我可沒效。」.ghxsw.c0
劉厚冷冷一笑:「我要定住的,又不是你!」
果不其然,劉厚畫着定身咒的手掌揚起的位置,分明是在插著一把匕首的鏡子方向。
也不知道為什麼,舒服歐又菡和倪悅菲的規則力量頓時就退散了,她倆又恢復了行動力。
「劉厚,這是怎麼回事?」
歐又菡依舊百思不得其解,雖然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但她這次學乖了,沒有貿然行動。
劉厚淡淡解釋道:「
不過是一種低劣的邪門歪道罷了。那些所謂規則力量,根本就不是什麼規則。所有的門道,都在那面鏡子裏。
鏡子是一個入口,這妖邪利用麻柳街上所有的陰氣和戾氣,在鏡子中製造了許多的分身。是那些看不到的分身,利用穢術,將我們的影子也束縛住了。
所以我們才會無法動彈。我察覺到的時候,立刻便用傳音符,讓還能行動的小雯將一把特製的匕首刺入鏡子裏我所坐的位置。
一劍刺死了抓住我身體的妖邪分身。之後又用定身術,定住了鏡子裏所有的細長鬼影分身。這所謂的規則力量,就破了!」
劉厚說完,手中的桃木劍已然被他扔了出去。
只聽啪嗒一聲。
飽含道火的桃木劍將鏡子打得粉碎。
「這下,所謂的規則之力,就破得更徹底了。細大人,我看你還能往哪裏逃!」
細大人怒急。
它失算了。
沒想到余小雯不值一提的魂魄,反而卻成了它的催命符。
沒有猶豫,知道打不過的細大人,拔腿就逃。
逃入了屋子深處。
「追,本姑娘要見你千刀萬剮,以泄我心中憤怒和所受的屈辱。」
歐又菡吹響口哨祭出寄妖劍就追了過去,但是追到房間門口,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停住了腳步。
回頭對劉厚一笑:「走,一起去殺了這妖孽。」
劉厚苦笑着搖搖頭:「你總算是吃一短長一智,知道不要亂追了。」
歐又菡嘟著嘴,氣乎乎的沒回嘴。
劉厚卻沒有急着追,反而是重新坐在了餐桌上,打量起了彭華和他的家人們。
「再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劉厚,就和剛剛說的一樣,我們都是道士。」
他的話說完,卻發現滿桌子的彭家人,靜得出奇。
劉厚咦了一聲,他將客廳里的鏡子損壞后,按理說束縛彭家六人的力量應該解開了,怎麼都沒人說話?
難不成他們身上還有別的東西在束縛着他們?
就在劉厚疑惑的時候,彭華家的人,心中已然是驚濤駭浪,震驚到了極點。
在這暗無天日,絕望無比的幾個月內,他們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一度已經失去了對生存下去的希望。
那位潛入家中的二號爸爸非常的恐怖,彭華甚至趁著去上學的時候,偷偷的去求神拜佛過。
但被他偷偷請回家的菩薩,乍一進入麻柳街,金身就片片剝落,眼淚流出黑血,變得詭異無比。
那一次,他可沒少受二號爸爸的懲罰。
彭華被折磨到險些一命嗚呼,若不是二號爸爸因為某種原因留了手,他恐怕已經死掉了。
劉厚的出現打破了一切,沒想到這個自稱道士,沒比自己大幾歲的男生,真的能擺脫二號爸爸的約束,甚至能短暫地將他們解救出來。
彭華轉過頭,認認真真地打量著劉厚。
劉厚被看得莫名其妙,他又在身上拍了個天眼咒語。
依然沒看出彭華他們身上,有被別的力量約束的跡象。
就在這時,坐在他身旁的六歲小女孩球球,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越哭越傷心。
劉厚被哭得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地伸出手,在小女孩的腦袋上摸了摸:「球球,你叫球球對吧?你真的很努力呢。」
也許是努力得到了認同,小女孩用毛茸茸的小腦袋在劉厚寬厚的手掌中摩擦著:「球球努力了,但是球球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