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玉切菜的動作不緊不慢,在秦瑞看來簡直就如一幅畫一樣。這幾日在前線面對漠北聯軍的焦躁瞬間就被她的身影給磨平了。
這是他第一次上戰場,雖然他的心底並不害怕,但是總覺得有點心浮氣躁。
而如今,他看着傅明玉平和至極的身影,似乎有點明白為何父兄會在漠北一駐紮便是這麼多年,即便與自己的妻子兒女兩地相隔也從不抱怨和埋怨。
若無他們的駐守,又哪裏會有如傅明玉這樣安靜祥和的身姿和從容不迫的動作。
見秦瑞遲遲沒回答自己的問題,傅明玉抬眸看了他一眼,見他正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傅明玉便覺得自己的臉又紅了。
「你看什麼呢?」她嗔道。
秦瑞這才察覺自己的似乎是有點痴了。
「父兄都好。」他呵呵一笑,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失態,最後一屁股坐回到灶台後面的小板凳上,隨手抓了一根木頭塞進了灶洞裏。「父親收到你們的信了,也知道你們將桑蠶之事處理的很好,他很是欣慰,他已經修書一封上表朝廷,並且派人聯繫楊泗,準備將那些人一網打盡,全數扭送京城。只等他們再放一次信鴿,就會將人全數抓獲。」
「啊?」傅明玉微微的一驚,再度抬眸,「父親沒和我們說啊。」
「是沒和你們說,不想將你們牽連在內,對外只說是秦家軍發現的。」秦瑞點了點頭。
「哦。」傅明玉這才點了點頭。其實她轉念想想,公公這麼做也是對的。畢竟她們這些女眷在臨川城裏,若是這裏面還有別的女干細,她們在明,敵人在暗,防著點總是好的。
「我手裏還有他們傳遞消息的密信拓本。父親可用的到?」傅明玉問道。
「父親說為了避免打草京城,就暫時假裝咱們看不懂密信,讓陛下去勞心這個事情,陛下總是要給臨川百姓一個交代的。」秦瑞笑道。「這些人一計不成,怕是還有后招,若是被他們知曉你破譯了密信的內容,換了密信的方式,以後再想破譯可是難了。」
說的很有道理啊!傅明玉十分贊同的點了點頭。
「就是不知道陛下會不會好好審。」傅明玉有點憂心的說道。.
「自然會好好審。」秦瑞笑道,「這點你放心吧,畢竟是大燮的天下還是陛下的,有人要動他的根基,他哪裏肯放過?」
對!傅明玉的眸光一亮,果然還是定國公想的周到,她是多餘擔心了的。
即便是鄭文軒狡猾,能逃得了這一劫,怕是短時間都不會再有什麼動作,他並不知道定國公府已經有人能破譯他的密信了,只當是定國公府的人發現了這些人在搞鬼,但是並不知道幕後黑手是他,所以即便陛下沒能查到他的身上,下次他若還想作怪,就還會使用這樣的密文。
「父親這次叫我押送軍糧,便是給個機會讓我回來和你親口說聲謝謝。」秦瑞看着傅明玉,目光灼灼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