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胳膊太短，根本就夠不着言初薇。

但這樣撲騰着，仍舊讓言初薇怒氣衝衝的沒了耐性。

“說話！”言初薇用力的掐着他兩腮的肉。

小傢伙疼得都抽搐了，雙手也沒了什麼力氣鈐。

言初薇猛的鬆手，把小傢伙甩到了地上。

便聽到“砰”的一聲，小傢伙小小的人兒，整個人直接被言初薇甩的撞到了不遠處的椅子上。

後腦，後背，全都結結實實的撞了上去。

椅子被撞倒，小傢伙的後腦都被嗑腫了，隱隱的有些血腥味兒流出，不知是後腦出來的，還是兩腮出來的。

小傢伙咬着牙，一聲不吭，擡手便將臉上的淚抹掉。

兩腮有血，這麼一抹，血和淚立即糊成了一塊，在臉上一片血糊，將那張原本粉糰子似的雪白小臉，變得狼狽不堪。

“你以爲你不說話，他們就不會來了？”言初薇走到小傢伙的面前，蹲下揪着小傢伙的衣領，便又把他拎了起來。

“跟你媽一樣，自以爲是，裝模作樣！”見他那副倔強隱忍的模樣，言初薇就來氣！

言初薇直接揚起手，一巴掌扇到小傢伙的臉上。

重重的一下，“啪”的巴掌聲，直接透過手機傳了過來。

“別打！別打他！別打他！”顧念着急的叫道，眼淚已經流了滿臉。

即使小傢伙一直沒有出聲，並不能證明，手機那頭的就是小米糕。

可顧念還是信了，信小米糕在那兒。

先前那聲撞擊的巨響，已經讓她的心都跳了出來。

現在聽到這巴掌聲，顧念的心臟更是像被人狠狠地揪住一樣，一直被攥着，擰着，疼得厲害。

言律將手機開着揚聲，小傢伙清楚地聽到了顧念的叫聲，還帶着哭腔。

原本一直忍着的小傢伙，一下子哭了出來，無聲的張着嘴大哭。

“媽媽！”他想叫媽媽，卻不出聲，只是在嗓子眼裏發着氣音。

“你要是再不出聲，以後都不要出聲了，我這就毒啞了你！”言初薇惡狠狠的說。

“你不許傷他！”顧念立即叫道，“你想讓我們按照你們說的做，就不許傷他！”

“本來，你們也沒什麼選擇的餘地，不是嗎？”言律經過變聲的聲音，機械化的從手機傳過去。

“小米糕，你跟媽媽說說話，讓媽媽知道你，小米糕！”顧念拼命地叫着。

顧念一顆心揪着，怎麼也忍不住，便哭了出來。

帶着哭腔大喊。

言初薇“啪”的一下，又是一巴掌，打在小傢伙另一邊的臉上。

小傢伙感覺後面的牙齒有些鬆動，嘴巴里有血腥味繞滿了舌尖。

“說話！你最好自己能證明自己在我們手裏。不然，我就直接割你一隻手給你爸媽送過去，讓他們知道，你在我們這裏。”言初薇尖聲說道。

雖然現在，顧念已經信了，其實根本不需要再證明什麼。

可言初薇就是喜歡這樣折磨顧念的兒子，喜歡看他怕，看他哭。

她高興！

“小米糕！”顧念叫道，“小米糕，你怎麼樣了？”

被言初薇打着折磨着，小傢伙小小的心已經在崩潰邊緣了。

他太害怕了，迫不及待的想要見爸爸，想要見媽媽，想要回家。

聽到顧念的聲音，小傢伙一下子就崩潰了。

終於哭出了聲：“媽媽！”

“媽媽在，小米糕，媽媽在。”顧念一顆心揪疼的厲害，生起難言的絕望。

小傢伙在她看不見，摸不着的地方，剛剛，還親耳聽到了他被打的全過程，那麼重。

顧念心疼的整個人都抽搐了起來。

小傢伙打從出生，她就從捨不得打他一下。

小傢伙懂事，但也偶有淘氣的時候。顧念會跟他講道理，他都聽得進去。

最重的懲罰，也不過是罰站，卻從未讓小傢伙受過一點兒皮肉苦痛。

可現在，小傢伙卻在那惡人手裏，受那樣的折磨。

對方絲毫沒有因爲孩子小，就手下留情。

那是多狠的心，多壞的人！

竟能對那麼小小的一個孩子，下那麼重的手！

“小米糕，你是不是受傷了？”顧念哭着問。

“媽媽不哭，小米糕沒有受傷。”小傢伙說道，可還是帶着哭腔，哭的厲害了，就打起了嗝兒。

小傢伙擡起手被胡亂的抹了把眼淚，臉上是眼淚和血糊在一起，嘴角也沾着血絲。

小傢伙像是爲了增加可信度，愣是扯出了點兒笑容。

即使隔着手機，顧念根本看不見。

即使嘴角一動，就疼得不行。

小傢伙還故作輕鬆的說：“小米糕就是想媽媽了，才哭的，小米糕沒有受傷，媽媽不要疼。”

小孩子的安慰，那麼單純又淺薄。

圍着楚昭陽手機站着的大人們，又有誰會信？

大家都忍不住哭了。

那麼小的孩子，卻那麼懂事。

怕顧念傷心，怕她擔心。

明明被打的那麼重，卻硬是要說沒事。

可是孩子啊，越是這樣懂事，越是叫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