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是閑人一個，實在是沒臉見人。

再說溫靜雅和向予瀾兩個女人聊天，他在那兒本身也尷尬。

「剛才溫靜雅來，說昭陽好似是找女朋友了。」向予瀾把照片給楚嘉宏看。

楚嘉宏不以為意；「誰知道是女朋友還是玩玩的？償」

「他是個什麼性格，你還能不知道？當初顧念那麼普通的一個人，他認準了就再也沒變過。你看顧念離開，彷彿把他的命都給帶走了似的。能是跟人隨便玩玩的嗎？」

「行行行，那就是女朋友，那又能怎麼了？他現在的事兒，我是管不了。」楚嘉宏煩躁的說道。

當父親的，卻連孩子的事情都管不了，這算什麼？

楚昭陽對他這個當父親的，連一點兒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了。

「我就是奇怪，他那麼喜歡顧念，又怎麼會輕易找女朋友？這三年他跟個瘋子似的，滿世界找顧念，怎麼這會兒突然就想通了，又不找了？」向予瀾看看照片，越發的疑心了，「不會是顧念回來了吧？」

楚嘉宏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便說：「是不是的，你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向予瀾沒耐性，當即便準備出門去蘭園。

***

晚飯時候，楚昭陽和顧念去跟穆藍淑他們匯合，一起在一家京味兒的火鍋店吃飯。

顧念還給小傢伙隨身準備著兒童練習筷，自己坐在兒童餐椅上，面前擺著小碗，雖然短胳膊短腿的夠不著中間的大銅爐，但是有楚昭陽不斷地把涮好的食物放進小傢伙的碗里。

小傢伙也吃的不亦樂乎。

小傢伙飯量小，沒吃多少就飽了。

見大人們還在吃，小傢伙在一旁一臉著急卻又拚命的忍耐。

穆藍淑看著奇怪極了，忍不住問：「小米糕，你這是怎麼了？」

小傢伙搖搖頭：「沒什麼。」

「可我看你憋得難受，著急上火的，想去洗手間啊？房間里就有的。」穆藍淑提醒他說。

結果，小傢伙腦袋搖的更急：「不是，不是的。」

顧念也轉頭問：「那是怎麼了？想說什麼，就說出來啊，別憋著。」

看小傢伙憋著的難受樣兒，真是怪心疼人的。

小傢伙兩根白嫩的食指互相對著，說：「媽媽，禮物呢？給小米糕買了嗎？」

本來是看大人們都在吃飯，小傢伙不太好意思說的。

顧念憋不住笑了：「就為這事兒，你一直憋急眼了啊？」

小傢伙羞得臉都紅了，靦腆的笑了起來，露出一口白米粒似的小牙，白白的特別可愛。

小傢伙渾身上下都小小的，特別萌的樣子，就連牙齒都顯得可愛。

「媽媽給你買了呢。」顧念這就去拿包，「你等一下啊。」

然後，便從包里把小傢伙的武道服拿了出來。

武道服還轉著印著店鋪品牌Logo的袋子里，小傢伙期待極了。

忙讓楚昭陽把他從兒童餐椅中抱出來。

從裡面拿出武道服，眼睛都亮了：「媽媽你真好！」

「這是爸爸送的呢。」顧念告訴他，「爸爸說，他從沒送過你禮物，所以，這是他送給你的第一份禮物。」

小傢伙愣住了，手捧住武道服，一下子，就覺得薄薄的衣服，變得特別沉。

糰子似的小臉紅撲撲的，低垂著小腦袋，只看到他的嘴癟了癟，看不到別的表情。

「小米糕？」顧念跟著蹲下，看小傢伙的表情。

就見小傢伙的眼睛竟然紅了，裡面蒙著一層水汽，且越來越厚。

「小米糕，你怎麼了？」顧念驚訝的問，看小傢伙一副要哭了的模樣，嚇了一跳。

小傢伙突然轉身就跑到了楚昭陽的身旁。

楚昭陽早就停下了筷子，一直注意著顧念和小傢伙那邊的反應，現在見小傢伙跑過來，他剛開口要問：「你怎——」

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完，小傢伙突然一頭扎進了他的腿上。

人小小矮矮的，就只能抱著他的腿：「爸爸……」

聽小傢伙這糯糯的嗓音，還帶著哭腔，楚昭陽心中狠狠地一紮。

如此明顯又深切的體會到，這小傢伙是與他血脈相連的孩子。

並不只是會與他爭寵，爭顧念注意力的臭小子。

更多的時候，是承襲著他的血脈，不經意的，就能牽動他心的孩子。

小傢伙身體軟軟的，抱著他的腿，就好像沒有骨頭似的，被一團軟乎乎的海綿包裹著。

見他的小臉埋在自己的膝蓋上，一抽一抽的，楚昭陽的喉嚨也有點兒酸。

把小傢伙抱起來，讓他坐在自己腿上。

小臉終於自他懷中露了出來。

不知不覺間，那張粉糰子似的小臉，竟然都哭花了。

小傢伙是哭的狠了，一抽一抽的，整個兒都顫個不停。

「怎麼回事？」面對這樣可憐巴巴，又軟乎乎的小傢伙，楚昭陽不自覺地就放軟了聲音。

「禮物喜歡嗎？」楚昭陽問，「是媽媽挑的。」

所以，是媽媽挑的，爸爸送的。

這樣，真的好幸福啊！

小傢伙終於憋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