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在PSI偵探社，雖然做的事情能運用到自己的專業，但還是有一些不同。

顧念跟邊道人學會了許多以前不曾接觸過的東西，從楚昭陽的反應里，就猜出了出來。

楚昭陽點頭：「他在一年前回國的，你知道嗎？攖」

「知道的。」顧念怕他誤會，還特意解釋，「之前我以為他一直都是在幫我，雖然我與他保持距離，但也難免會關心一下他的動向，知道他過得好，我才能安心，沒有別的意思的。」

饒是如此，楚昭陽還是翻湧出了濃濃的醋意償。

「你倒是信任他。」楚昭陽想到顧念曾與遲以恆在M國做過同事，即使時間不長，但那段時間，兩人肯定是走的很近。

在一起工作，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甚至可能連住的地方都很近。

顧念覺得這事兒，自己挺理虧的。

一手被楚昭陽牽著，另一手便也主動伸過來，握住了楚昭陽的手。

「是我傻乎乎的，當初遇到事情就慌了神。他在身邊，那麼可靠的樣子，不論什麼都替我們辦妥了，六神無主之下，便不自覺地信任他了。」

許多事情，在普通人那裡好似是很困難，需要走許多程序。

可遲以恆卻簡單順利地就給辦下來了。

例如她去M國的護照和簽證，例如以她的職業出國卻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

其實這在當時，確實是很讓人懷疑的。

只是那時候，她還處在楚昭陽死去的打擊中，腹中又懷了小傢伙，分不出更多心思來想這些事情。

而穆藍淑，則被接連的兩場追殺嚇壞了。

她也不是見識過太多場面的人，一切以顧念為重。

只要顧念安全，其他的她也顧不了太多。

心中或許有過疑惑，卻也只是轉瞬。

遲以恆不像是對她們有惡念的樣子，心中不忘記留個心眼就是。

再說她們人身地不熟的，又能查出些什麼來呢。

「不過在M國的時候，他確實從來沒做過傷害我們的事情，甚至還幫了我們許多。」顧念嘆氣，現在對遲以恆的感覺，真的很矛盾。

感謝他幫助她們在初期時能夠極快的在M國穩定下來。

但，也恨他說謊騙她，讓她與楚昭陽分開三年，讓小傢伙這三年裡都無法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

「現在想來，他的那些手段，人脈，都不像是一個普通的老師能夠擁有的。」顧念抬頭說。

以前顧念從未懷疑，因為遲以恆身為警校的老師，送走了一屆又一屆的學生。

而這些學生，則考入了警務系統的各個崗位，這是很讓人咋舌的一個數字。

有些不乏在重要的職位上，一般，只要不是涉及到原則的事情，還是都能痛快的幫遲以恆的忙。

因此，縱使遲以恆能動用一些特權，顧念也沒覺得奇怪。

可現在已經對遲以恆產生了懷疑，再把他做過的事情掰碎了去想，卻覺得他的人脈，權力，或許有些過大了。

「這不是我因為心理作用，多想了吧？」顧念不想因為自己心裡對遲以恆有了不好的印象，就失去了判斷力，看他哪哪兒都覺得可疑。

楚昭陽臉上的醋意終於消散了一些，嘴角還微微的勾了一下。

「不是。」他說，「三年前你不見了，我跟岳父一直在找你。」

顧念這會兒也不知道是該自責，自己蠢蠢的讓他們找了三年，還是該糾正一下，顧立成現在還不是他的岳父，他叫的這麼順溜，讓顧立成聽見可有的鬧。

「當初我查到了遲以恆帶你跟媽去津市時，在高速路上的監控視頻。當時他那輛車的車牌就是假的，所以根本沒辦法從他的車牌查出有用的信息。」

「也查不到他在津市把你安置在哪兒了，但既然跟遲以恆有關，我就讓張營斌往他身上查，他的關係網，能夠在這方面起到作用的職位的人，都去查了一遍。」

「但是這些人，遲以恆都沒有跟他們聯繫過，不然的話，我也不至於一直都查不到你的下落。」楚昭陽解釋道，「而遲以恆可能也是為了防止被查到線索，所以都沒有通過這些顯而易見的人脈。」

「但，如果不是這些人，他竟然還有能力屏蔽掉我們所有的調查，把你帶去M國，這就很值得讓人重視了。那他的身份，就肯定不只是一個老師那麼簡單。」

楚昭陽勾了勾唇：「張營斌的能力，你是知道的，連邊道人都欣賞的人，可他卻查不出任何遲以恆的異常。」

「你是說，他的資料很乾凈。」顧念立即便抓住了重點。

在PSI工作的這麼長時間，跟著邊道人干，學到了許多，也學會了用不同的角度來看事情。

有時候，脫離了警察的思維和角度，腦筋反而動的更快。

「是。」楚昭陽點頭，看向顧念的目光，充滿了讚許。

明明，兩人也不是什麼前後輩的關係。

可被楚昭陽這麼認同的一看，登時便湧出了驕傲的情緒，特別滿足，就像小學時被老師誇獎了一樣的高興。

顧念臉一紅，一個是被認同了的滿足，另一個，便是有點兒窘。

自己怎麼會這樣呢？

「任何一個人，資料都不會這麼乾淨。哪怕是個普通人，生活中也會犯點兒小錯，在工作上，在私人生活上，會有某些方面，有把持不住自己的時候。金錢，異性，感情，等等。」楚昭陽說道，「可是他太乾淨了，工作上一點兒錯沒犯過，或許這並不奇怪，但也沒有人聯繫過他，讓他借工作與關係之便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