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回去？」顧立成嗤了一聲，不客氣的說，「你憑什麼認回去？認回去讓顧念受你父母的氣？」

「你父母從來不滿意顧念，當年那麼傷害她。她為你生的兒子，他們能滿意嗎？或許這是他們的孫子，但畢竟不是他們滿意的兒媳婦兒生的，你說，他們是恨屋及烏，還是愛屋及烏？可我女兒，從來不是後面那個烏。不論是哪一種，憑什麼讓她當個附帶的？憑什麼讓我外孫去你父母那兒受氣？」

「立成。」穆藍淑悄悄地拽拽顧立成的衣袖，「米糕在呢。攖」

別讓小傢伙聽了，心裡難受，再有了陰影償。

顧立成拍拍穆藍淑的手：「該讓孩子聽聽的。」

這小傢伙聰明的很，顧立成知道。

即使昨天才相認，但顧立成的眼光又准又毒。

短短的接觸，就知道，決不能像對尋常孩子那樣來對待小傢伙。

畢竟，他可是楚昭陽的兒子，必然是不一般的。

「他回去之後，總要面對，也該知道知道，他那爺爺奶奶是什麼人，對他是什麼樣的態度，免得到時候真要態度不好，當著孩子的面，孩子受傷更重，還不如現在有點兒心理準備。」顧立成解釋道。

許是經歷有關，顧立成在對待小傢伙的時候，並不把他當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看。

平時該怎麼疼，怎麼寵，就怎麼疼，怎麼寵。

但遇到正事兒，卻會平等的對待他。

小傢伙也確實聰明，眨眨眼，問顧念：「媽媽，他們不喜歡你嗎？」

在他眼裡，顧念是最好的。

不喜歡顧念的人，他也不要喜歡他們。

因此，連爺爺奶奶都不叫了。

顧念不知道該怎麼跟小傢伙說，顧立成便解釋道：「你爺爺奶奶不喜歡你.媽媽，因為覺得她身份配不上你父親。更重要的是，她不是他們為你父親選的人，這是最不叫他們滿意的一點。以前他們就一直為難你母親。」

顧立成目光柔和的看了顧念一眼，好像在給她打氣。

有他在，沒有人再能欺負顧念了。

「當初你外婆跟媽媽帶著你去M國，就跟你爺爺奶奶有很大的關係。」顧立成說道。

小傢伙點頭，表示他聽明白了。

「所以，現在爺爺奶奶有可能不喜歡我嗎？」對於不認識的人，即使是自己的爺爺奶奶，但畢竟沒有見過面，小傢伙並不在意他們的喜惡。

即使不喜歡他，他也沒有多大的感覺。

因此，說的也毫無壓力。

「是有這個可能。」顧立成一點一點兒的，掰碎了給他解釋，「有可能，他們雖然不喜歡你.媽媽，但卻因為你是他們的孫子，會只喜歡你。也有可能，會因為你，而對你.媽媽.的敵意稍減。但也有可能，因為他們不喜歡你.媽媽，因為你是他們並不滿意的女人生的，所以，可能也不會喜歡你。」

小傢伙嘴巴一撅：「如果是這樣，我也不要喜歡他們。」

穆藍淑還是有點兒不贊同，顧立成這麼直白的跟小傢伙說這些。

就算再聰明，他也只是個孩子。

「外婆，我應該要知道的。」小傢伙脆生生地說，「就算他們喜歡我，但是不喜歡媽媽，我也不要喜歡他們。誰不喜歡媽媽，我就討厭誰，我媽媽是最好的！」

顧立成揉了揉小傢伙的發頂：「外公跟你說這些，不是想讓你討厭誰，而是提前叫你知道，免得到時候受傷害。」

小傢伙露出甜甜的笑，搖頭：「謝謝外公，我現在知道了，不會難過。」

因為沒有感情，所以才不會難過。

「我的兒子跟妻子，沒人能討厭。」楚昭陽沉聲說道。

顧立成笑笑：「那就到時候看吧。」

「爸，媽。」顧念轉移了話題，「米糕想要去看看古城。」

穆藍淑一聽，點點頭說：「正好，叫上二老還有你舅舅一起吧。別看二老一輩子都生活在這兒，卻沒走出過他們家附近的範圍，那水鄉古城，他們也沒有去過。正好，咱們一起去看看。」

「水鄉？」小傢伙奇怪的問，「水鄉是什麼？」

這個，穆藍淑還真不知道怎麼解釋。

這對他們大人來說，是習以為常的事情，早就成了習慣，就好像一加一等於二一樣，一般人也不會解釋到底是為什麼。

顧念笑著說：「就像威尼斯一樣，房子之間全是水，要撐船。不過房子是你一直想看的那種帶角的，跟威尼斯的不一樣。」

威尼斯，小傢伙也沒去過，只看過照片。

現在一聽，就好像自己能去威尼斯一樣，特別興奮。

覺得都是水鄉，跟威尼斯，應該是差不多的。

「我要去，我要去，外公，我們去吧。」小傢伙抱著顧立成撒嬌，邁著小胖腿就往他懷裡爬。

顧立成怕他掉下去，便直接將他抱到腿上：「好，咱們去，先去你太姥爺家，跟二老說說。」

小傢伙忙不迭的點頭。

楚昭陽是乘著普通的三廂轎車來的，此時便打電話，讓人準備一輛商務車過來，這樣，一家人便能坐在一起。

顧念叫了客房服務將早餐剩餘的餐盤都收走，楚昭陽去了洗手間。

他正解決小號的問題，上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聽到稚嫩軟糯的聲音：「你是我爸爸嗎？」

---題外話---五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