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神，貝爾城！

  」

  陰暗之龍雖然掌握了整個源位面，但作為一隻亡靈族超凡魔獸。

  並沒有巫師黑塔，術士聯盟，能夠監察整個位面異動的先進巫器。

  象主，出現在擁有神像的城市，才被陰暗之龍感應到位置。

  「嗚嗚……」

  陰暗之龍撞破玻璃，懸浮在貴族城堡半空。

  體內亡靈能量散溢，迎風化作一頭十幾丈高猙獰黑龍。

  扇動近百米翼展的翅膀，沒有原地起飛，也沒能掀起一陣黑色狂風。

  一對肉翼，直接從後肩位置脫落，轉過頭對殷明鄭重囑咐道：「主上，神器交給你保管，記得及時復活我。」

  黑龍卸翼！

  這流暢的卸翅膀動作，連殷明也沒有預料到。

  不過，這也側面說明陰暗之龍，完全適應了亡靈一族的新身份。

  死亡可復活！

  身體可拆卸！

  肢體可組裝！

  神玉骨對於亡靈來說，就是萬金油般的存在。

  殷明將龍翼收進拾荒者葫蘆，點了點道：「沒問題，放心去吧！

  保准讓你復活後能快速恢復實力，真身能當分身用。」

  這一對龍翼，既是復活陰暗之龍的媒介，也是承載祭祀法則碎片的神器。

  不過沒有任何祭煉，空有神器名頭，沒有半點效果，只是承載法則碎片的工具。

  「隱！

  」

  做好了復活的準備。

  隨後，陰暗之龍一團陰暗迷霧憑空生出，隱沒身形朝著貝爾城飛去。

  雖然目的主要是與諸神交流，共利，共贏。

  但平等交流，建立在彼此擁有同等實力的前提下，亦或者擁有能讓對方無可奈何的手段。

  陰暗之龍作為6環級位超凡生物，面對7環級位從神，自然是輸面比贏面更大。

  但並沒有什麼壓力，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死。

  多死幾次，別人發現殺不掉，也就懶得殺了！

  總之，當亡靈嘛，核心就是一個字：賴。

  「…………」

  「這裡是——貝爾城？」

  陰暗之龍來到對應位置附近。

  只見數十萬人生活的城市，已經化為一片廢墟。

  唯有一尊百米高的獸神神像，依舊矗立在城中心，連一點灰塵都沒沾上，告訴它沒有來錯地方。

  方圓十里生靈禁絕，連一隻蟲子都沒能活下來。

  陰暗之龍感到幾分不解：「整座城化作廢墟，唯獨獸神神像完好無損，很明顯降臨者是獸神的從神。貝爾城的居民都是獸神信徒，屠戮他們有何意義？」

  從隱匿處顯露身形，就發現一個麻煩人物，獸神從神：象主登尼·亞倫，證實了推測。

  象主顯然也看到了陰暗之龍，拎起半死的主祭問道：「就是它？！」

  主祭看到了一眼陰暗之龍，點了點頭：「是！

  」

  得到想要的信息，象主就將問完話的主祭扔到一旁。

  只聽「啪」的一聲。

  貝爾城最後一名活口，撞擊地面化作一地血泥。

  象主金色眼眸凝視陰暗之龍，質問道：「就是你！

  在源位面傳播我神仰？還教這些凡人用祭品進行祭祀？」

  陰暗之龍點了點頭：「是我！

  倒也不用太感謝我。」

  「謝？」象主渾身紅塵瘴氣索繞，冷聲喝道：「你讓這些凡人用剩飯餵養龍豬，再用凡人吃剩的邊角料，當做供奉我神的祭品，你犯了褻神之罪。」

  「信徒，應該將用最好的東西供奉神靈，神靈的祭品，也應該接受最頂級的食物，住最好的屋舍。」

  「將龍豬一族的血源祖符，不對，將祭祀法則交給我，我可以祈求我神對你寬恕處理。」

  倒反天罡！

  祭品吃的、住的比人還要好，有幾人能養的起？

  用祭品進行祭祀得何年何月才能回歸常態？

  陰暗之龍搖頭嘆息一聲：「就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你將滿城的獸神信徒屠盡？連以靈魂為食的惡魔，都不會進行無意義殺戮，何況他們是你主神的信徒？」

  神靈落幕不知道多少年，能有一口吃的就不錯了！

  最開始，陰暗之龍也認為，神靈應該享受凡人最好的供奉，雖然神並不需要任何物質供養，但這才是虔誠的表現，就像邪神模式裹挾的信徒，付出越多就越難抽身，才能得到優質信仰之力。

  但現在，陰暗之龍悟道煉化祭祀法則，反倒更加認可殷明『先人後神』的理念。

  先神後人！

  信徒必將人生希望寄托在供奉的神靈身上。

  否則只有實質的付出，而沒有半點實質收益，稍有不順心就會歸咎於神靈，神跡不顯，信仰之力品質就會下降。

  神靈該如何處理，虔誠的信徒遭受苦難，泛信徒身居高位的問題？

  是親自介入？

  還是編織一個來世福報的謊言？

  而先人後神模式，不對會信徒實質利益造成任何侵害，祭品也只是吃剩的邊角料，將祭祀培育成一種生活習慣。

  暫時獲得的信仰之力可能略遜一籌，但勝在細水長流。

  信徒沒有多少付出，自然也不會抱有多少期待，能保個平安就不錯了！

  神靈不用介入信徒之間物質資源分配，矛盾衝突等問題，自然不再耗費大量精力勉力維持信徒。

  那麼，就有了維持龐大信徒規模的可能性。

  祭品成為肉食，祭祀融入生活習慣，先人後神的傳教模式，才有機會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不過，陰暗之龍也懶得和象主進行解釋，和信徒談論他供奉神靈有關的問題，簡直是腦子有問題。

  信徒眼中，這個世界都該由他信奉的神統治，並且被奴役的人還該感恩戴德。

  頓了頓說道：「我其實是祭祀之神，這只是我一具無關緊要分身，祭品種族可以任取，但我需要直接和你神主進行交易。」

  分身？

  騙鬼了！

  象主露出一抹不屑冷笑。

  本體要是7環級位，分身怎麼可能不受紅塵瘴氣影響？

  本體要是6環級位，你一具分身，能有6環級位極限實力？

  「轟！

  」

  象主也不廢話、

  運轉金色神力，體內爆發出陣陣轟鳴之聲。

  神力激發，身後凝聚出一頭百丈高金色長毛神象虛影，釋放出渾厚生命氣息籠罩方圓百里，形成一道澹金色領域。

  時間拖的越長，受到的靈性污染就嚴重，奪取到祭品物種已經能夠與獸神交差，但最好將祭祀法則一塊奪來，才能真正掌控祭品種族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