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獵神！
利益最大化的做法。
絕對不是將其獵殺，然後拆解出神格、神屍，實在太野蠻了！
沒有智慧的野獸、家畜，它們屍骸的價值才會幾乎與自身等值。
有智慧的人卻不是，無論是勞作，生產，創造，產出的價值都遠遠在屍骸價值之上。
何況，是比人類級位更高的古神，悠悠數萬年時光，哪怕在百無聊賴的時候，進行一次思考，進行一次感悟，都會擁有常人所不能及的領悟。
已經成為掌握古神的不死神教主祭，直接獵殺——太浪費了！
「……」
「噠！噠！」
不知過了過久。
殷明突然感受到葫蘆正被古神之力敲擊。
感應葫蘆外面的環境，是一片昏暗的世界，血紅色土壤生長出鐵荊棘。
死寂，荒涼，連生命都已經開始凋零。
如果說『旭』位面是人為原因造成的滅絕，這片位面就是正在自然走向死亡，是一片安全、又寂靜的地方。
「呼！
」
殷明重重吐出一口濁氣。
再次從拾荒者葫蘆出來，打量著人形的吉星·露琪亞。
找回遺蛻之後，鋒芒不顯，不在高高在上的白月女士，黝黑的髮絲盤為髮髻，就像一名俏麗寡居的幽怨少婦。
「你要的東西……」
吉星·露琪亞直接將拾荒者葫蘆、白骨尊魂幡，金屬銘牌直接扔給殷明。
5名獵神者的戰利品，多數都在戰鬥中破碎，7環級位的攻擊下，保持完好的物品需要一定的運氣，只剩下一枚獵神者身份指環。
琥珀童色的眼眸，斜視剛從葫蘆中出來的殷明，沒有多餘的廢話，徑直開口道：「說吧！你想要什麼？」
「不過我的所有密藏，被封印前就被人掠奪乾淨，現在身無長物。」
一無所有的神？
還真是貨真價實的窮神，連個拾荒的都不如。
殷明倒也不意外，畢竟蘊含一道完整神禁的拾荒者葫蘆，吉星·露琪亞也十分果斷的準備毀壞。
她根本不在意所謂的真理，也不在意力量，能攢下有價值的寶物那才叫沒有天理。
沉凝片刻，頓了頓說道：「我並不需要實質的寶物，外物的價值終究能度量，我需要的是真正的無價之寶。」
吉星·露琪亞打量著自己絕美的容顏，琥珀童色的眼眸帶著一抹哀怨的眼神望來。
殷明感覺就像實在脅迫一名良家婦人，發生點什麼她不願意發生的關係。
沒有由來感到一陣心虛，連忙解釋道：「別誤會！
我指的是——知識。」
知識！
吉星·露琪亞皺眉思索片刻，並不確定自己掌握了『知識』相關的東西。
頓了頓說道：「我掌握的所有巫術，都是數萬年感悟法則自然而然形成，想用就能夠直接使用，能傳授他人的神術只有亡靈復甦，以及亡靈奴役，你早就已經會了！」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殷明自然清楚玄之又玄的法則感悟，能夠在法則輔助之下強行使用的巫術，說明已經是神術的雛形。
不過殷明對『術』並不怎麼渴望，頓了頓說道：「這一點暫且先不提，我需要的是一些基礎的東西，比如：古神之力如何凝練？」
古神之力！
神之使徒通過儀式所借用的力量。
絕對是一種高於魔力的超凡能量，可以用於周天氣禁的破限法。
「可以！」
吉星·露琪亞點了點頭，對於知識向來不吝嗇，將一塊銀質亡靈骷髏骨骼凝聚一枚骨珠，將修煉古神之力的方法烙印在骨珠之內。
扔給殷明後接著問道：「你還要什麼？」
「我還需要你對『月』字法則碎片的感悟！
」殷明開口道。
感悟？
感悟這種東西，根本無法用語言、文字描述。
吉星·露琪亞深吸一口氣，依舊保持著極好的耐心和修養，搖了搖頭：「如果你想要『月』字法則碎片，等我復活了科特·尤克里，可以給你。」
殷明搖了搖頭，堅定道：「你並沒有聽錯，我要的是法則感悟，而不是法則。」
「……」
「嗡！」
聞言！
吉星·露琪亞清冷一笑，屬於白月女士的氣勢再次散發，
身上籠罩著一抹朦朧白光，強大氣息如同海嘯般壓來，凝眉冷聲道：「你是在故意刁難我？法則感悟該怎麼給？你教我？」
「好啊！」
殷明十分爽快的答應下來，開口道：「道可道也，非恆道也。名可名也，非恆名也。無名，萬物之始也；有名，萬物之母也。故恆無欲也，以觀其眇；恆有欲也，以觀其所徼。兩者同出，異名同謂。玄之又玄，眾眇之門。」
「……」
法則，難以用語言、文字進行描述。
但是傳授法則感悟的方法並非沒有，名為——經。
經書的——經！
巫師世界同一法則只有由一人掌握，哪怕是同一法則的碎片，不同人所掌管的部分也不會有半分重疊。
只有掌握法則才有資格感悟法則。
也就是說，法則感悟其實是只對自己一個人有用的東西，開發出承載法則感悟的方法做什麼？
傳授給自己？
還是傳給將來自己的繼任者？
但繼任者九成九都是殺死自己的仇人。
留下一本法則感悟，感謝對方殺得好，殺得妙？
因此，巫師世界，以及洪荒神道紀元，『經』都完全沒有存在的必要，
但進入仙道紀元，道果蘊含法則之種，如同種子般不斷生長，法則不斷完善，衍生出獨立的法則碎片，講道、傳道，自然『經』也就順勢出現了！
「這是……什麼？法則感悟真的能傳授？」
吉星·露琪亞震驚的長大嘴巴。
空泛的文字，空泛的聲音，此刻竟然帶著一抹獨特的韻味，好像真的在傳授給她某種法則的感悟。
但又因為她沒有掌握該法則，只能任由這玄奧的法則感悟，在腦海中穿過，然後隨時間流逝！
「經！
」
殷明發出一個此界沒有的音節。
眼睛凝視著吉星·露琪亞，聲音無比堅定道：「我要你著一本經，蘊含你數萬年對『月』字法則碎片的感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