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死祭壇方向，一道籠罩慘白色月光的身影，化作一條曲線流光快速襲來。

  克里·格勒拆下一根超凡材質石柱，正用利爪將石柱表面裝飾的超凡材料1環：雲鐵刮下來。

  突然打了寒顫，心中生出一股不妙的預感。

  身後有一道白光迅速靠近，還沒等反應過來，左腳就有一股巨力傳到全身。

  「砰」的一聲巨響！
  克里·格勒巨大的軀體從建築物屋頂跌落。

  砸在地上，形成一個十幾米寬的大坑。

  「噗！」

  樂里·格勒吐出一口殷紅的鮮血。

  黑翼之鳥左足居中的腳趾，正被一隻瑩瑩如玉的亡靈骷髏抓住。

  一臉不善怒斥：「好膽！拆了我看守的不死祭壇，居然還敢拆我族的祖地。」

  骷髏！

  亡靈骷髏！！
  骨骼不是銀質、金質、晶質，而是一頭神玉骨質的亡靈骷髏。

  就是個頭稍微小了一點，只比成人巴掌略大一點。

  這就是不死神教留下的布置，但反應是不是太遲鈍了一點，距離不死祭壇破碎都已經過去兩小時了！
  克里·格勒眼見亡靈骷髏魂火閃動，亡靈骷髏個頭雖小，但幾萬年歲月殘存下來的生物，根本生不出抵抗的心思。

  用蹩腳的神紀語言，磕磕絆絆的解釋：「不死祭壇？我沒拆……你的不死祭壇。」

  「不是你還能是誰？呃……還有一個人。」

  亡靈骷髏愣了片刻，看到克里·格勒正在拆祖地建築，就把不死祭壇的帳記在他頭上。

  才注意到還有一個人在旁邊，指向殷明直接質問：「是你拆的不死祭壇？」

  這隻亡靈骷髏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
  不過也很正常，除了掌握『月』字法則碎片的神，吸收蘊含殘念的亡靈死氣，智商自然會隨時間下降。

  殷明沒有回答，激活魅魔外丹主祭印記，渾身散發出一道朦朧的月光。

  「主祭大人？德克爾的主祭印記，克力見過主祭大人。」

  亡靈骷髏感受到主祭印記氣息，微軀身體行了一禮。

  幽藍魂火閃爍，轉頭看了一眼黑翼之鳥。

  抓住鳥足反手又砸出一個更大的坑，冷聲怒斥道：「伱居然還敢冤枉主祭大人！！」

  「噗……」

  克里·格勒又吐了一口血。

  將頭顱深深埋進泥土，也意識到這隻亡靈骷髏可能不太聰明，不再進行任何言語上的辯解。

  一上來直接動手先不說。

  雖說確實是伊諾學者拆的不死祭壇沒錯，但我只說我沒有拆不死祭壇，什麼時候冤枉誰了？
  「……」

  「祭壇是年久失修，自然坍塌，它是我代步的坐騎，可千萬別砸壞了！」

  殷明神紀時代的超凡語極為流利，順手遞給克里·格勒一瓶初級治療藥劑。

  眼睛帶著三分興奮，在亡靈骷髏——克力身上打量。

  遺蹟，不管是挖掘出珍貴的遠古時代寶物，還是蘊含上古時代知識的書卷，都沒有挖出一個能說話的東西帶勁？
  「是！」

  聞言，克爾手放開克里·格勒的鳥爪。

  眼窩幽藍魂火有些黯然：「德克爾主祭的繼任者，克爾肯定會聽你的話！」

  氣氛緩和，克力散發的精神波動，頓時少了幾分生冷，給人一種稚童的感覺，完全不像活了幾萬年的老古董。

  殷明要的是神紀時代的活捲軸，了解精準不死神教的辛秘、知識，只要閱歷豐富就夠了！
  頓了頓問道：「祖地，月神殿的神像，還有主祭傳承的月石，怎麼全都不見了蹤跡？」

  「主祭大人不知道嗎？也是，畢竟我應該沉睡了好幾百年，可能知道的人都死了！」

  克力敲擊頭顱努力回憶，開口道：「自從天上一直出現月亮，雖然我曬很舒服，但你們這些披著血肉的人似乎很害怕，叫做天災。而祖地的天災最嚴重，所以人都跑了！去另一個地方建立了庇護所。」

  「又過了些日子，天災變得不那麼嚴重，又有人回來帶走了所有東西，整個祖地就荒廢了！」

  「再後來，我見到的披著血肉的人越來越少，而像我這樣沒披血肉的人越來多，天上月亮也越來是越大。」

  「再再後來，人都沒不見了！也不知道去了多遠的地方，德克爾大人叫我不要離開不死祭壇，所以我也沒去找。」

  「後來的後來，天上月亮也消失了！食物變得越來越少，我吃不飽，就在不死祭壇裡面睡覺，然後祭壇碎了！我就醒了！」

  殷明：『……』

  月亮！

  天災！

  亡靈骷髏曬著舒服，人類視為天災。

  白月女士——吉星·露琪亞所化的邪月。

  人越來越少，亡靈骷髏越多，月亮變得越來越大。

  該不會是白月女士，將整個位面的生靈徹底污染，統統煉製為神玉骨吧？
  殷明催動白骨尊魂幡，凝聚出一道精純的亡靈死氣，驗證道：「你的食物是不是這種東西？」

  「咕！」

  克力一口將亡靈死氣吞下，然後用力點了點頭：「對！」

  沒錯了！
  亡靈死氣雖然是由亡靈形成。

  但生者越多，死者越多，沒有生者就沒有死者，沒有死者就沒有亡靈死氣。

  克力沒有食物的時候，恐怕整個位面的生靈已經絕跡多時了！
  「某種程度上，掌握死神相關法則的神靈，才是最希望生靈繁盛的神，根本不會願意在自己的領地殺生。」

  「但偏偏整個『旭』位面的生靈，都被吉星·露琪亞污染化作亡靈，然後淪為煉製神玉骨的材料。」

  而且，這種竭澤而漁的做法，也難怪會成為邪神被封印！！」

  畢竟人類善惡對於『神』來說毫無意義，如果說人是木材，那麼神都是需要砍樹搭建房屋的人。

  普通神靈就是會種樹，再不濟也會有節制伐木的人，而邪神就是不僅無節制伐木，甚至還會去偷伐別人樹林的人。

  「短時間死去大量生靈，絕對不是利益最大化的做法，甚至可以說損人不利己。」

  「肯定發生了什麼事？」

  「祂被什麼事情給觸怒了大開殺戒？」

  「還是說急需提升力量，迫不得已只能飲鴆止渴？」

  殷明知道從克力哪裡得不到答案，繼續問道：「你知不知道庇護所，在什麼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