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

「還是一輩子的？」

聽到那陳老媽的話，攸安臉上嘲諷的笑意漸濃，毫不客氣地反諷回去：「那我這輩子什麼時候才開始，怎麼從來就沒見到什麼靠山？」

「反倒是遇見了一個大坑！」

？？

看着女兒臉上那譏諷的笑意刺眼，陳老媽愣神了片刻，恍惚間，好似不認識眼前這人一般。

但是，長期的無賴讓她沒有多想，立馬就罵道：「你個爛貨，當初要不是老娘生你出來，拉扯你長大，哪有現在的你？」

「嫁人了，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

「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上可是流着老娘的血，這一輩子都要聽老娘的。」

……

聽着這些骯髒粗鄙的話，攸安心裏難受不已：這真的是一個親媽能夠對女兒罵出來的話？

從小到大，不知道那陳若清聽了多少這種辱罵。

難怪，那陳若清從小到大都是整天低着個頭的悶葫蘆樣，這心裏不知道有多苦。

還是後來，遇見了那王偉，對方的絲絲愛意逐漸讓這個從未被愛過的女人嘗到了幸福的滋味。

只是，這幸福的時間也太短暫，讓曾經被愛意滋潤過的嬌花瞬間枯萎了去，也讓那陳若清絕望到想要靠着努力對娘家好，換取娘家施捨自己一點點愛。

可惜，到死的時候，她方才明白：不愛你的人，不管你怎麼做，永遠都不會愛你的。

此時此刻，面對攸安，陳老媽再用這些話來羞辱陳若清，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那攸安人狠話不多，隨手將廚房門關上，衣角帶風，大步走到了陳老媽的身邊，憑藉着身高優勢，抓着對方的頭髮，趁著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用力將其摁在了洗菜盆里，打開水龍頭的熱水，淋到了對方的臉上嘴裏。

「滿嘴噴糞，說話這麼臟，給你洗一下！」

攸安的臉上帶着「孝順」的笑容，做着無比「孝順」的事情。

被女兒這樣對待，於陳老媽來說是第一次，她雙手不停地掙扎著，嘴裏哇哇亂叫，想要繼續辱罵陳若清。

只是，一張嘴，那無情的熱水就湧進嗓子眼裏，嗆得她直咳，一咳，那打開的鼻子嘴巴又被其餘的熱水趁虛而入，嗆得猛咳……

明明只是頭被臉朝上摁在洗菜盆里，可是，陳老媽卻有一種溺水的絕望感，雙手無力地掙扎，惶恐不安的雙眸帶着濃濃的求饒看向那一臉平靜彷彿在洗菜一般的女兒臉上。

可，哪怕她眼裏的光都快熄滅，那攸安依舊冷著一張臉，死命地將其摁在洗菜盆里，任由那漫上來的水浸過整個頭，咕嚕咕嚕的水泡從水中躥出，短暫片刻，到表面的時候瞬間爆裂開來……

「噗……」

眼瞅著陳老媽的雙手逐漸無力，整個人快要癱軟掛在自己的手上，攸安摁住對方的手改拽，將其從洗菜盆中拽出來，狠狠丟在了一旁的地上。

隨着這一摔，陳老媽口中鼻中還有肺里的水都倒了出來，頭上臉上濕漉漉地滴著水，也不知道那是水，還是陳老媽的眼淚口水……

「看，我多孝順，您說話像放屁，我就孝順地給你洗洗……」

蹲在那肺腔都被嗆得火辣辣還在地上掙扎著咳嗽的陳老媽面前，攸安拿起那順手從案板上拿過來的菜刀，一下一下地砍著之前被陳老媽隨意丟在地上的食材，陰狠笑着的臉扭了過來，正正地盯着地上的陳老媽。

好不容易從將死恐懼中掙扎出來的陳老媽看到女兒這幅陰狠恐怖的樣子，頓時又嚇得吐了起來，低着的頭猛吐的時候，忍不住時不時偷瞄一下那攸安的動作。

瞥見對方越來越陰厲，像是從地獄里爬上來索命惡鬼一般的樣子，嚇得忘記了吐，縮回到角落的柜子旁，雙手抱着膝蓋，一臉防備地看着攸安：「你是誰？你不是我女兒，我女兒不是你這樣的……」

「呵呵！」

聽到這話，攸安覺得諷刺至極，蹲著幾步躥到對方的面前，一把緊緊拽著對方的衣領，嘴角噙著冷笑，用不帶任何情感起伏的沙啞聲音問道：「那我是誰？」

那聲音像是利器劃過玻璃，尖利中帶着沙啞，直擊陳老媽的靈魂，讓她瞬間呆愣在原地，眼神獃獃地盯着面前的人。

「王偉嗎？」

瞧見陳老媽明顯被嚇得不輕的樣子，攸安像是推眼鏡那般推了推自己空空的鼻樑前，學着記憶中原身丈夫王偉的聲音，對着面前的陳老媽說道。

聽到熟悉的聲音，再看見王偉的招牌推眼鏡動作，陳老媽瞬間覺得眼前的人是被死去王偉附身了的女兒，嚇得連連尖叫：「王偉，你嚇老娘幹嘛，老娘把唯一的女兒嫁給你，哪裏對不住你？」

想到面前的冤魂可能是自己那短命的女婿，陳老媽心中的畏懼瞬間散了開去，對着攸安重新又氣焰十足地開噴了起來：畢竟，這人活着的時候都被自己拿捏得死死的，難不成，死了還能夠斗得過自己？

「呵呵！」

又是兩聲冷笑，攸安將那發着寒光的菜刀架到了陳老媽的脖子上，厲聲問道：「哪裏對不住我？我倒想問問，你哪裏對得住我？」

寒光一閃，冰涼的觸感從脖頸處傳來，那剛剛還有些囂張氣焰的陳老媽瞬間又頹敗了下來，哆哆嗦嗦地緊貼著身後的柜子，生怕一不小心，那鋒利的菜刀就劃破了自己的皮肉。

「王偉，有話好好說……」

被刀架在脖子上，陳老媽都無師自通地學會了求饒。

「好好說？」

嘴角微微上翹，攸安手上微微加大力度，皮肉被劃破一點的火辣感立馬傳給了陳老媽，嚇得後者連呼吸都小心翼翼，只能夠不停地用眼神求饒著。

「你當初逼迫我們夫妻二人的時候，好好說了嗎？」

「你一次又一次辱罵我妻子的時候，好好說了嗎？」

「你兒子一次又一次騙我家錢的時候，好好說了嗎？」

「你和你兒子算計我家拆遷款的時候，好好說了嗎？」

「你有什麼時候是和我們好好說的嗎？」

……

——感謝jenny小可愛的打賞，卑微妖妖在線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