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希這張嘴向來都是得理不饒人。
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喬知意的人。
時涇州掀起了眼皮睨了眼葉希。
葉希也不是個怕事的,直接瞪回去,「阿鬼是有錯,但是他能處理好。知錯能改,這樣的男人,才是大丈夫。」
「一個跟小意沒有什麼關係的男人都能為小意把作惡的人收拾了,某些人自稱是最親密的關係,在自己女人被欺負后,居然紋絲不動,臉皮也是夠厚的。」
喬知意又拉了拉葉希的衣擺,微微搖頭。
時涇州可不像阿鬼那麼知善辨惡,他再不喜歡時蘭婷,那也是他媽養在身邊疼愛的女兒。
把時涇州逼急了,不會是什麼好事。
葉希見好就收,反正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有些人聽懂了裝沒聽懂,她也不能拿他怎麼樣。仟韆仦哾
用完了飯,葉希讓喬知意好好休息,便回去了。
阿鬼同她一起出的門。
葉希拉開車門,看了眼阿鬼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喂,小意這事你解決得不錯,過了就過了,不用太自責了。只是你運氣不好,遇上了王小曼那種渣女。經一事長一智,以後注意一點。」
平時里葉希的嘴巴沒饒過人,但是這種時候她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阿鬼心裏明白,也不會恨她之前說的那些話。
「嗯。」
「你看你現在這副鬼樣子,真的很符合你的名字。好好整理一下妝容,這一個說拜就拜,下一個更乖。」葉希為示友好,故意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看她流露出來的友好和善良,阿鬼心情確實是舒坦了很多。
目光瞥了眼她身上的衣服,自從說要改變后,她現在的衣着跟以前是完全不同的。
上衣都是荷葉領,能突出女性特點的魚尾裙,整個人看起來優雅又嫵媚。齊耳的長發用漂亮的發卡別了一部分,露出了戴着精緻不凡耳環的耳朵。
她跟第一次見的時候完全是判若兩人。
看得出來,愛情的力量很偉大,讓她心甘情願放棄多年穿衣打扮的習慣,為了喜歡的男人做出如此天翻地覆的改變。
「謝謝。」阿鬼說:「你有空的話讓我看看你文身的情況。」
「好呀。」葉希很是歡喜,「你不知道我現在有多痛苦,衣服都只能穿這種到脖子的領子。」
阿鬼又說:「你穿這種還挺好看的。」
葉希不信,「你確定?」
「嗯。不過……」
葉希眯眸。
阿鬼清了清嗓,「我覺得你還是像以前那樣看起來更舒服。」
葉希擺手搖頭,「是舒服,但是舒服遇不見愛情呀。你說我還像以前那樣穿衣,留短髮,哪個男人能看上我?想當初,你還把我當男的了呢。」
說起以前,阿鬼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沒事的。為了愛情,一切都值得。男人肯定還是喜歡優雅性感的女人,我想把他一舉拿下。」葉希握緊拳頭,對阿鬼輕輕揚眉,以示她的決心。
阿鬼終於露出一抹笑容,「你覺得值得就好。」
葉希揚了揚下巴,目光堅定,「當然值得。走了,我到時打電話約你。」
「好。」
目送葉希開車離開,阿鬼狠狠地嘆了一口氣。
周正在裏面收拾完了之後也出來了,見阿鬼還沒走,想着他這幾天心情不太好,就約着他去喝兩杯。
喬知意坐在沙發上,感受着這熱鬧過後無比冷清的氣氛。
她心裏確實是有根刺,就是葉希說的那根刺。
和時涇州沒有感情是一回事,但是時涇州對時蘭婷做的事不聞不問,更似包庇的行為,讓她很不舒服。
時涇州從樓上下來,「我出去一趟。」
喬知意瞥了他一眼,沒應。
他去哪裏都跟她無關。
時涇州走了兩步又折回來,站在她面前,「你跟我一起。」
「不去。」她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這男人是有什麼大病,別說她不想跟他一起出去,就算是她想出門也不可能頂着這樣一張臉出去外面招搖的。
他不要臉,她還要呢。
「叫你去你不去,那你給我甩臉色做什麼?」時涇州不悅。
喬知意整個大無語。
她什麼時候給他甩臉色了?
「你翻什麼白眼?」
「……」
天地良心,她絕對沒有翻白眼。
只不過就是動了一下眼珠子。
算了,還是眼不見為凈的好。
她起身,特意繞了一邊走開,免得從他面前過又說污染了他的呼吸。
「你給我站住!」時涇州大步走過去,拉着她的手,「你是幾個意思?這幾天我當牛做馬的伺候你,你就不能給我一個好臉色?」
喬知意真心覺得他有病。
她什麼也沒有說,沒有做,怎麼就惹到他了?
非得笑臉相迎,在他出門的時候說一句:老公慢走?
「你不是要出去嗎?再不走,會不會遲到了?」這算是關心了吧。
「你在攆我走?」時涇州眯眸。
喬知意咬牙。
時涇州冷哼,「喬知意,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你簡直莫名其妙。」喬知意不想陪他玩,去掰開他的手指,「我要回房休息了。」
「你罵我!」
喬知意眉頭一緊,她又什麼時候罵他了?
剛才他還說她良心被狗吃了呢。
「你做你的正事去,我回房睡我的覺。」喬知意不想跟他起爭執,聲音又輕又淡,「放開我。」
時涇州不僅沒放開她,反而把她給抱了起來,信步上了台階。
喬知意不得不環住他的脖子,免得掉下去了。
「你是不是對我有很大的怨氣?」
「不敢。」
「不敢那就是有。」
「隨你怎麼想。」
「喬知意,你不擺正你的態度,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溝通。」
「我們沒有什麼好溝通的。」
時涇州推開卧室門,把她放到床上,順勢也覆了上去,和她四目相對,「葉希今天說的話我聽懂了,她無非就是在替你不平。」
喬知意偏過臉不看他。
他心裏門兒清,但是他不會做出什麼舉動的。
畢竟,時蘭婷是他媽養了多年的女兒。
他們才是一家人,她不過是個外來人,哪裏比得上生活在一起多年的感情。
她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和身份,不敢要求太多。
在這個家裏,她是最沒有資格提要求的人,更不可能去期待他會為了她對時蘭婷做出什麼懲罰。
擺正自己的位置,理清這個中關係,才不至於讓自己難堪。
「你一定要用這種態度對我嗎?」時涇州知道她表面柔軟,內里堅硬得跟石頭一樣,現在就跟個刺蝟一般,根本就不溝通。
喬知意乾脆閉上了眼睛,「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