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余華念當初跟的那個男人是個無親無故的孤兒,居無定所。
後來那個男人出國了,余家人根本找不到,也沒想到他會出國。
余華念帶著女兒,雖然住在離京市不遠的H市,但住在城中村裡,生活又非常的低調。
所以就算余家人有心想找,也不容易。
凌蕪荑聽著余母哭著罵她,之後又問她這些年過得好不好,在哪裡生活。
凌蕪荑都一五一十的回答了余母的話,並且告訴她,她已經和那個男人分開八年多了。
聽到女兒說過得不好,余母又連忙關心。知道有個外孫女的存在,余母就直接發話讓凌蕪荑帶著余雨晴回京市。
凌蕪荑沒有說話,停了很久。
直到那邊余母有些擔心的開口問她:「怎麼了嗎?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嗎?沒事兒,你跟媽說!」
「媽,是晴晴出事了……」
聽完凌蕪荑的敘說,余母捂著心口,差點沒犯心臟病。
即使是未曾蒙面,哪怕是個陌生人遭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余母都會悲憤同情。
更何況,那是她的親外孫啊!
不過好在是見過世面的,余母雖然很痛心,卻也還算鎮定。
她問了凌蕪荑現在的各方面狀況,包括案件審得如何了。
聽完凌蕪荑說的之後,余母說,她會儘快趕來H市的。
兩個人已經聊了近兩個小時了,凌蕪荑估摸著余雨晴該醒了,就跟余母道別,掛斷了電話。
回到病房之後,果然見到了余雨晴已經醒來了。
她一直手抱著余華念給她買了兩年的毛絨海豚,神色間有些無助和恐懼。
聽到門響的時候,余雨晴稍微驚了一下。在看到是凌蕪荑的時候,才鬆了口氣。
「媽媽,你剛剛去哪裡了?」
凌蕪荑走到床邊的椅子上坐下,輕輕握著余雨晴的手。
她微笑著說:「媽媽去打電話了,晴晴想知道媽媽是打給誰的嗎?」
余雨晴輕輕點了點頭,說了聲:「想知道。」
「媽媽去給媽媽的媽媽,也就是你的外婆打電話了!」
凌蕪荑的話,讓余雨晴有些驚訝,她奇怪的看著凌蕪荑:「原來我還有外婆的嗎?」
凌蕪荑點頭:「你當然有外婆啦!不但有外婆,還有外公和舅舅呢!」
「真的嗎?!那我可以見到她們嗎?」余雨晴有些興奮,從她記事起,她就是只有媽媽。
別人都有爸爸和其他的親人,可是她沒有。
她不知道自己的其他親人還在不在這個世界上,她不敢問媽媽,怕媽媽會傷心難過。
所以長這麼大,余雨晴從來沒有問過余華念類似於「媽媽,我的爸爸在哪裡?我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又在哪裡?」的話。
「當然,你當然可以見到她們!外婆說了,她明天就會過來看我們晴晴了!」
凌蕪荑以為余雨晴那麼高興,在知道余母會來看她之後,應該會更加高興的!
只是沒想到,余雨晴不但不高興,還一下子白了臉。
她搖頭:「不要,不要明天來看我!」
凌蕪荑有些不解問余雨晴:「為什麼?晴晴不想見到外婆嗎?」
「我想見……可是我現在太丑了,能不能等我好了才見?」
面對余雨晴的眼神,凌蕪荑不知道要怎麼說拒絕。
最後她點了頭,說:「那好,那就不見,回頭我跟外婆說……」
凌蕪荑話音未落,余雨晴又擔憂的開口問凌蕪荑:「我不見外婆,外婆會不會不高興?」
凌蕪荑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她柔聲說道:「怎麼會呢!外婆聽說有個小外孫女,可高興得不得了呢!」
——京市——
和凌蕪荑通完電話之後,余母自己在沙發上呆坐了很久。
直到秀姨有些不放心的開口詢問:「夫人,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我打電話找醫生過來。」
余母擺擺手,長長的嘆了口氣:「打電話給老爺和少爺,讓他們馬上回來!」
「是!」
第一次被余母用『馬上回來』四個字召回,余父和余華夜很快就回了余宅。
「怎麼了?讓秀姨把我們叫回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余父已經六十歲了,沒事的時候,他就去老朋友家裡喝喝茶,下下棋,打發打發時間。
而余華夜是個長相非常英俊的年輕男人,只有三十歲。
余華夜從商,在商場上特別遊刃有餘。
余家的家底本來就不錯,幾百年傳承的書香世家,當年還是帝王制的時候,余家的祖宗可是當過丞相的。
本來就留了不少好東西給自己的後代,余華夜做的又是古董生意。
一開始的時候,余華夜說要經商,余父是不同意的。
後來還是看在余華夜是做古董生意的,又做得不錯,余父才漸漸接受了。
「對啊媽,我一個小時之後還有個會議要開呢。」
余母深吸了一口氣,說:「我找到念兒了。」
「媽你說什麼?!你找到念姐了?!真的嗎?!她在哪裡?我現在就去找她!」
余母話音剛落,余華夜就已經站了起來,很欣喜很激動。
余父在聽到余母說找到女兒了,那一瞬間他是有激動和欣喜的,只是沒有表現出來。
他哼了一聲:「一個已經從我們余家戶口本上移出去的人,找她做什麼?!」
聽到余父這麼說,余母紅著捶打了他的肩膀。
她帶著哭腔說道:「那可是你的女兒,是我們的女兒!你知道她這麼多年來過得有多苦嗎?!你知道她自己一個人帶著孩子有多苦嗎?!你知道她這次是為什麼打電話回來嗎?!」
余父僵著身體,沒有說話。
余華夜倒是聽到了余母說的內容,他眉頭皺起,問:「媽,什麼一個人?念姐沒跟那個男人在一起嗎?」
「那個混蛋,八年多前就拋棄了念兒,八年來,念兒自己一個人帶著孩子在外面生活。現在……」
話沒說完,余母已經泣不成聲了。余華夜問她,她也只是搖搖頭,把平板電腦遞給了余華夜。
余華夜有些不明所以,卻還是接過平板電腦來看。
平板電腦在一個新聞視頻網頁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