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橘紅色的夕陽,能看清露出的精壯腹肌。
他似乎剛剛才洗過澡,頭髮上還沾了水汽。
低垂著眼眸,眉頭微微皺起。
徐景念似乎,是在忍受著什麼……
「叩叩叩——」
薄唇輕啟,吐出一個字:「進。」
一名穿著得體黑白大格子西裝的年輕帥氣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的手裡拿著一個文件夾。
他叫楊碩,是徐景念的好兄弟。是跟著徐景念一起進入天極幫,一步步陪他爬上來的捨命兄弟!
所以如果有一天所有人都背叛了徐景念,楊碩也絕對不會背叛徐景念!
走到床邊,楊碩將文件夾遞給徐景念:「念哥,這是你要的最新資料。」
徐景念伸手想要去接,卻因為頭突然劇烈一痛,他忍不住抬手按著自己的太陽穴。
「念哥你沒事吧!?我去給你拿葯!」
楊碩慌忙放下手裡的文件夾,轉身去拿止疼葯來給徐景念服下。
服下止疼葯的徐景念稍微緩和了一些,只是頭還是一陣一陣的發疼。
「念哥,好些了嗎?」楊碩緊張地看著徐景念。
自從一個半月前,徐景念在國外和一幫人火拚受了傷昏迷之後再醒來,就有了頭疼的毛病。
不僅時不時的會頭疼,楊碩覺得自家念哥變了很多。
氣勢更加懾人,威壓更加霸道,殺伐更加果決!
幫里的人,對他越發忌憚了!
……當然,這些並不是壞事。
只是讓楊碩奇怪的是,徐景念變得,不近女色了!
明明之前身邊女人不斷,但是受過那次傷之後的徐景念,就再也不碰女人了!
幫里有不少人懷疑徐景念是不是傷到了命根子,不能那啥了。
當然,對於這種說法,楊碩是不信的!
如果不是非常確定徐景念還是徐景念,楊碩都要以為自家念哥被人掉包了!
深吸了一口氣,徐景念閉著眼睛:「嗯,最新資料……念給我聽。」
楊碩點點頭,應了聲是,然後就開始念:「最近白家那邊被打壓的很狠,白董事長以及長子白志明為此忙的焦頭爛額。」
頓了頓,楊碩看了徐景念一眼。
輕咳了一聲,接著說道:「白夫人,還是和往常一樣,沒事的時候約上各家貴婦人一起喝喝茶美美容,購購物什麼的。」
「白芷涵最近正是叛逆期,在夜店玩的時候交了一個流氓小白臉做男朋友,那個小流氓是海青幫的一個挂名小弟。」
「……顧景辰,最近跟他女朋友夏落妍關係越來越好了。念哥,你……」
他記得之前徐景念知道顧景辰喜歡夏落妍的時候,還面帶邪肆笑容,說什麼時候要嘗嘗他這個……他弟弟喜歡的人的味道如何!
你沒有看錯,顧景辰,就是徐景念的弟弟!
其實楊碩也不是很了解徐景念幼時的事,他認識徐景念,還是在十五歲的時候!
那個時候,徐景念是個小混混,他也是個小混混!
楊碩唯一知道的,就是顧景辰是徐景念的親弟弟,那個白夫人,就是徐景念的親媽。
徐景念嗯了一聲,讓楊碩接著說。
「夏落妍的父母還是老樣子,夏落妍的妹妹夏落惜……」就是那個超大膽敢和念哥您直視的妹紙!
那天去醫院,楊碩因為有事沒去。
後來聽去了的兄弟複述了一次,包括徐景念那句『色』氣十足的話。
這讓楊碩,彷彿看到了自家老大又食女色的希望了!
「自從一個月前,夏落惜突然就給自己換了個髮型,穿著打扮也和原來大不相同。之前還分不清她和夏落妍誰是誰,這會兒很明顯能分別出來了!」
「念哥,你之前說的,要把夏落妍抓回來……那個的。還抓嗎?」
徐景念閉著的眼睛睜開,淡淡的看了楊碩一眼。
他沒有說話,但是楊碩已經明白了徐景念的意思了。
摸了摸鼻子,楊碩接著念完文件夾里的資料——
徐景念再次閉上眼睛,之前他確實是想過要把夏落妍抓回來xing折磨一番。
可是自從一個半月前,他不想了!
即使他的心裡依舊是嫉恨著那個弟弟的……
每次一看到那些想要貼上來的女人,徐景念的心裡就一陣反感!
恨不得掏槍把那些女人一槍爆頭!……徐景念也確實把一個特別不知道死活的女人給……
沒有爆頭,只是用鋼筆刺穿了心臟。
從那之後,就沒有女人敢不怕死的來找徐景念了!
在她們的概念里,已經從貼上徐景念=錢!變成了貼上徐景念=死!
夏落妍……那個女人,他還真的是不想碰!
不過能給顧景辰這個親弟弟添個堵塞個心,徐景念也是很樂意的!
他不碰夏落妍,不代表不可以讓別人碰——
「就是這些了。」楊碩合上文件夾,看著似乎已經睡著的徐景念。
徐景念嗯了一聲:「出去吧。」
「好的。」楊碩點頭,轉身出了徐景念的房間。
睡意漸漸來襲,徐景念開始進入夢境。
夢境里,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哭著抱著一個女人的大腿,喊著:「媽媽不要丟下我!」
可是那個女人,卻抱著一個半大的嬰孩,甩開了男孩,頭也不回的上了一輛豪車!
小男孩在車子後面追著,哭著,喊著,可是車子越開越遠……他追不上!
小男孩摔倒了,手心咯到石頭,血流不止。
他哭著喊媽媽,來抱起他的人,卻是一個滿臉滄桑的老人。
夢境里,一個骨瘦如柴的老人一隻手杵著木棍,一隻手拖著一個破麻袋。
一個清秀的小男孩穿著不合身的破舊衣裳和鞋子跟在老人的身後,亦步亦趨。
老人腳步顛簸的走在馬路邊上,走在昏黃的路燈下。
在路過垃圾桶的時候,他會停下來,看看裡面有沒有塑料瓶或者是紙皮。
不管是颳風還是下雨,那個佝僂的老人從來不曾停止。
直到——
老人再也爬不起來,連喘息都很困難。
「小念,爺爺不能再照顧你了……你去京市找你媽媽吧,好歹你也是她的兒子……她不可能不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