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月看有人這麼狼狽，很是高興。

正想繼續看田芸倒霉，看到田芸的一個動作，她眼睛往田芸肚子看了一眼。

懷孕。

一個能讓她翻身的機會，她會不愛護腹中的孩子？

就這樣被迫跪在地上，眼底除了憤怒，再也沒有其他。

「九姨娘，在你眼前的是劉將軍劉夫人，你身為一個商戶的九姨娘，難道不該見禮？」牛娘子再次開口。

「牛娘子，你別得意。」

「不管我現在是不是得意，至少我現在是孔夫人，不像有人，明明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姨娘，架勢端的比正牌夫人還要足，誰給你的臉？」牛娘子光說還不過癮，一巴掌拍在田芸臉上。

瞬間，田芸半邊臉腫起來。

周圍看熱鬧的人，一個一個都退後。

看戲行，靠近不知道會給自己帶來什麼麻煩。

董月也是這想法，看向牛娘子，想勸說，又覺得沒有立場。

乾脆退後一步。

牛娘子發現董月的舉動，開口，「董娘子，上次的事情實在抱歉，我也是被人利用，才這麼口無遮攔。」

董月微微一笑，什麼沒說。

「我說的那些混賬話，都是田芸告訴我的，說是董娘子在婆家欺辱公婆，連兩個妯娌也不敢說話，這些混賬話都是田芸對我說的。」

「你亂說什麼？」田芸聽到這話，臉色變了，掙扎著要起身，被牛娘子的兩個丫鬟死死的摁在地上。

「是不是亂說，你自己心裡沒數。」

「牛娘子？」

牛娘子能當街打自己男人，她會怕這些，扯著嗓子問，「你敢指天發誓，那些話不是你說的，如若是你說的，你腹中的孩子永遠不會有見光的一日？」

董月看向牛娘子，這人很潑辣，性子也好爽，但，她一點不蠢。

今天這事鬧開，等田芸腹中的孩子真的沒有了，定然會賴在牛娘子的頭上，有了這話，那就是田芸自作孽。

兩人半斤八兩，誰也不是省油的燈。

董月看到無趣，沒有說什麼，又似乎被牛娘子彪悍的作風嚇到了，退後一步，離開。

左青的眼中只有夫人，看夫人離開，她不會留下。

在臨走時，她還將手中的石子用內里打出去。

董月離開時，聽到周圍的議論聲。

牛娘子名聲不好，田芸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們半斤八兩。

董月離開后，沒有了逛街的興緻。

回到劉宅，覺得有些累了，洗漱一番，午休了。

半個時辰后，董月醒來，活動一番，看到站在門口的左青，帶著她以喝茶的名義出去轉轉。

董月去的是春葉茶樓。

春葉茶樓是五娘的地盤，同樣都是給五王爺做事的女人。

對五王爺，她現在有些了解。

先皇最看好的皇子，先皇駕崩時，他正好不在京城，最終現在的皇上坐在了那個位置上，等到五王爺回來，也錯失了最好的機會。

同樣都是為五王爺做事，不相信她們之間沒有嫌隙。

田芸的性子，也不是一個會說話的人，這麼快得到五王爺的信任和庇護，定然做了不少事。

想想，機會來了。

五娘將黃嬸推到自己跟前，她就來一個回禮。

董月進門，店小二看到董月，連忙熱情招呼，「娘子，樓上請。」

董月看店小二一眼，說話時眉眼帶笑，又會說話，怪不得客人這麼多。

來到二樓，正好面對著台下的舞台。

今天台上唱的是梁山伯與祝英台。

經典名劇情。

怪不得有這麼多客人。

坐下后，店小二再次開口，「娘子，還用你上次喝過的茶嗎？」

董月收回目光，看向店小二，「嗯。」他能記得？

很快董月心底有了答案。

上次自己來到這裡喝茶，的確是綠茶。

上次來去匆忙，這個味道她記住了。

一杯茶下肚子，董月的心情好了很多。

聽戲，喝茶，看著外面走動的人群，董月覺得下午有這樣消遣的時光，真好！

到來的有些晚，聽了一陣，這個戲段結束了。

董月又看向窗外，聽外面的動靜。

田芸小產了。

董月聽到這個，不覺得意外。

如果自己猜的不錯，田芸沒有懷孕，對外說懷孕也只是一個幌子。

難道田芸的目標是王府的大夫人？

董月想不明白的是這個王府，有什麼值得田芸費心的。

想著，樓下另一段戲開始了。

董月將目光從外面收回，看向台下的戲目。

這時一個長的精緻的女人，從外面匆忙走進來。

看她上樓梯的樣子，看起來有些著急。

很快，董月聽到上樓的聲音，進了隔壁包間。

隔壁坐了以為大人物？

董月有意看向隔壁，心想，有透視眼就好了。

左青看出夫人的心思，附耳說，「那女人是五娘。」

董月來了心思，看向隔壁，更想知道是誰在。

有了這個想法，董月起身借著換茶，去外面。

走過隔壁時，故意放慢腳步，正想看看能讓五娘這麼謹慎的人是五王爺，還是五娘喜歡的男人。

正想著，門被人從裡面推開。

五娘雙眼通紅的開門要出來。

董月一眼看到站在五娘身後不遠處男人。

男人正好看過來。

只是一眼，董月被對方的眼神怔住了。

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映，只是定定的看眼，目光不知移開。

那一刻的感覺，似乎做錯了事情，被班主任抓住，心裡害怕，緊張，一動不動。

左青看到夫人反常，來到跟前，「夫人。」

「啊...哦......」

「您想要換什麼茶，奴婢這就去。」

「錫蘭紅茶。」

「奴婢記住了。」左青說著帶著董月離開，她目光下意識的往裡面看了一眼。

那眼神太過犀利，如同能洞悉一切似的。

開門的五娘在聽到錫蘭紅茶回神，仔細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人。

董月，又是她！

錫蘭紅茶是五王爺的最愛，不知道董月是什麼意思，她下意識的關門。

隨著關上的門，視線被阻斷，董月這才反應過來。

身子一軟，幸好左青發現的及時。

「夫人，你沒事吧？」

董月搖頭，示意左青扶著她先回房間。

這一刻覺得丟人，心底看到那雙眼竟有些心虛。

多少年沒有這樣的感覺了，今天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竟然想到自己班主任。

太可怕了。

班主任的嚴厲，如同一塊烙印一樣深刻的印在心底。

這麼多年過去了，以為自己早就忘記了，這一刻，重新找到那一刻的感覺，她竟還是如同當時一樣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