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整個黃山村因為這事,鬧開了。
第二天,一大早。
官府的人調查案子。
醫館的韓磊帶人忙着醫治張氏。
村裏的人將劉大強家圍的水泄不通。
村長站在門口,低頭,沉默不語。
他多年的心思,因為這次官府介入,努力維持的形象沒了。
他對這一家子,因劉三強的關係,比較看好。
可,現在怎麼回事?
醒來的張氏,張嘴就說有人給她下毒。
劉大強跪在官老爺跟前,求官老爺一定要找出兇手?
呵呵——
村長看到裏面的情景,如果他不是村長,真想掉頭離開。
恰在關鍵時候,有人附耳說了一句話,他不能淡定了。
被關在祠堂的劉王氏跑了。
村長火急火燎的到祠堂,門窗沒有被毀壞的痕迹。
門關着,鎖也沒有被破壞。
劉王氏是怎麼逃的?
想着,村長的目光落在了鎖上。
想着鐵蛋說前天去鎮上的情景。
劉四強?
田芸?
難道劉四強回來過?
還是......
村長想着,連忙往田芸家而去。
有些話,必須要問清楚。
剛到了田芸家,有人匆忙跑來。
「村長...村長.......」
聽到這個動靜,村長覺得事情不好,他在原地駐足,等那人跑來。
那人跑到跟前,「村長,不好了,大強媳婦說是三強媳婦下毒,現在官老爺帶着人去三強家找證據了。」
村長聽到這話,着急了。
董月下毒?
怎麼可能?
......
董月看着衝進來的幾人。
應該是有十足的證據,才會這麼兇猛。
董月對上到來的官老爺,臨水縣的知縣華子墨。
二十幾歲,目光如炬,應該是性情中人。
這樣的人應該不是昏庸之人。
「你就是董氏?」
「民婦董月見過知縣大人!」董月規矩行禮。
她厭煩這樣的禮節,身在這裏,必須遵守。
明知道不會搜出什麼,對知縣該有的尊敬不能少。
華子墨看着眼前的村婦,還以為是哪家的大人人家落魄的夫人。
白白凈凈,微微發胖。
更關鍵的是,這樣的情況下,她眼底沒有慌亂,很是淡定的看過來。
女人眼底的純凈,不像會下毒之人。
正想着,師爺廣君浩從外面走來,正要彙報剛才的發現,看到站在旁邊的董月。
這山溝溝里能有這種氣質的村婦?
怎麼看都覺得不太可能。
「這位夫人是?」
「民婦董月。」
師爺廣君浩看向董月,這就是被人指正的行兇之人?
依照他的閱歷,這人真的是下毒之人,那她也藏的夠深,真能查出點什麼,就有鬼了。
「對,就是她!就是她下毒殺人。」劉大強扶著虛弱的張氏到來。
張氏出現,用手指著董月,「你這個毒婦,竟下毒殺人。」
董月完全明白是怎麼回事。
一切是張氏做的。
她知道張氏為什麼這麼做。
淡定看向張氏,「沒憑沒據,不要冤枉好人。」
「你......」張氏被氣的連連咳嗽起來。
董月轉而看向知縣大人,「請大人明察。」
「搜!」華子墨不被干擾,開口。
很快有官兵開始滿院子搜起來。
張氏在旁邊看着暗暗得意。
只要找到證據,董月非死不可。
她不惜對自己下毒,董月還能逃過。
正在暗暗得意,看到官兵只是在院子裏搜,心裏着急,又不敢貿然開口。
很快,有官兵到來,說沒有發現。
張氏心裏着急,看到知縣沒有鬧大的意思,她想看董月被砍頭,連忙指著屋裏,「屋裏還沒有搜?」
師爺廣君浩在旁邊搖著扇子,看了張氏一眼,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去屋裏看看。」
官兵沖着屋裏走去。
剛走到門口,劉三強拄著拐杖站在門口。
知縣華子墨和師爺廣君浩,同時看過去。
只看了一眼,頓時覺得這人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
記憶不太深刻,忘記在什麼地方見過。
劉三強站在門口,無視眼前的官兵,看向知縣華子墨,「你們可是在找這東西?」說着,舉起手中的一個紙包。
張氏一眼,這就是自己放在董月床底的東西。
被劉三強這麼拿出來,她覺得不好。
為了能儘快將董月砍頭,着急忙慌的說到,「對,就是這個東西。」
董月對劉三強突然拿出來有些意外,聽到張氏這話,心中瞭然。
靜靜的站在旁邊看着。
知縣華子墨示意,師爺連忙上前,小心從劉三強的手中,將證據拿過來,送到華子墨跟前。
「大人。」
華子墨拿過來,正要打開,張氏再次開口,「大人,這裏有毒。」
華子墨看了一眼,厭煩有人把他當成白痴。
他審理過這麼多案子,有些事情不能說一眼看透,有人蹩腳的演技,他從看到董月本人就開始懷疑,有人一再跳出來,他心裏跟明鏡似的。
「拿下!」華子墨冷聲開口。
官兵沖着董月走去,被師爺廣君浩用扇子敲了官兵的手背一下,「錯了,抓張氏。」
張氏傻眼。
看這走來的官兵,砰的一聲跪在地上,「大人,董月對民婦下毒,你為何不抓她,難道也是懼怕董月背後的勢力。」
這是張氏唯一能想到的可能。
劉大強看到有人來抓自己媳婦,連忙護在前面,「大人,董月對我媳婦下毒,你不抓,反而抓我媳婦,你是不是糊塗了?」
在外面看個究竟的人,一個一個都不能淡定了。
張氏是被下毒之人,為什麼要抓她?
他們不相信三嫂是下毒之人,聽到這話,更覺得奇怪。
一時間村民聚在一起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村長聽到動靜,連忙咳嗽兩聲,他心裏激動,只要不是就好。
就在這時,一個官兵從外面走進來,手中一個小包裹。
「大人。」
知縣華子墨拿在手中,稍微掂量一下,直接扔到張氏跟前。
「張氏,你自己看看。」
張氏不明白,因為心虛,她顫抖的打開。
一邊動手,心裏還在想着,證據已經被毀滅,應該不會發現什麼。
當她打開的瞬間,看到被燒的只剩下一角的紙。
瞬間,她臉上的血色盡失。
董月這時上前一步,跪在華子墨跟前,「大人,民婦告張氏栽贓陷害......」
「你胡說什麼?」張氏瘋了一樣大吼,剛說完,哇的吐出一口血。
「證據就在大人手中,幾天前,張氏偷偷潛入我家,將這葯藏在床底,意圖陷害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