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抱着肩膀回道：“他們幾乎明說了，你黑街警司司長不讓出來，咱們這邊一年光黑街地面上拿的便利，就能創造出一兩千萬的利潤。娛樂城，響兒，多多少少都要受到警司的照顧啊。”
“太多了，給不起。”秦禹在松江鬧這兩次，已經花了很多錢了，他不可能把所有資金全部抽調出去，那樣的話一旦遇到突發狀況，他是沒辦法應對的。
“組建部的人說了，錢可以分批給，四千萬一年半之內到位，但先期款必須一半。”可可話語詳盡地介紹着談判的情況：“我和吳迪談了一下，他還有一張牌沒有打。”
“什麼？”秦禹問。
“他說，如果對面要錢太多，那他就不當資源署署長了，讓出這個位置，換黑街這邊的安穩。”可可停頓一下，輕聲問道：“要不，你給他打個電話？”
秦禹聽到這話沉默了。最近一段時間，吳迪給他的支持已經足夠多了，他真的沒理由再讓人家把位置讓出來，保個黑街的安穩。
“吳迪的意思是，他還年輕，想上資源署一把也不用急這一屆，完全可以再等等。”可可黛眉輕皺地說道：“但我個人的意思是，雖然你和吳迪是拍檔，但也不能總讓人家有所讓步啊。人情欠得太多了，以後怎麼還啊？”
秦禹搓了搓手掌：“我也是這個意思，迪哥雖然這樣說了，但咱不能這麼辦，不然顯得太不懂事兒了。這樣吧，四千萬我認了，但賬面上的錢，先不能動，我給老二他們打個電話，讓他們幫着湊湊。”
“現在賬上的錢是夠的。”可可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是夠的，但最近九區可能有大事兒要發生，錢都給出去了，我心裏不踏實。”秦禹皺眉回道：“還是要留一大部分現金，以備不時之需。讓大家夥兒湊一湊吧，黑街司長的位置不變，大家都受益啊。”
可可抿了抿紅脣：“我還有點錢，給你用吧。”
“不用了，你的錢……。”
“記得還我利息，就這樣昂！”可可扔下一句，直接掛斷了手機。
秦禹看着電話，內心莫名升起一股愧疚的情緒，想了好半天又給可可發了一條簡訊：“謝謝。”
可可沒搭理他，只繼續跟沈寅下面的人溝通了起來。
……
傍晚，三團禁閉室內。
“王賀楠，黎世宏，歐曉斌在門口等着！”一名軍官擡頭喊道。
大牙聞聲從牀上爬起，立馬跑到了門口。
沒多一會，秦禹和盧團長等人一塊走了過來。
“嘿嘿，哥！”大牙看着秦禹，齜牙一笑。
“啪！”
秦禹一巴掌拍過去，冷眼罵道：“你淨給我盧大哥添麻煩。”
“盧……盧大哥？”大牙一腦袋問號，心說你啥時候又跟我們團長攀上關係了。
“你哥爲你這點事兒，沒少操心，知道嗎？”盧團長背手說道：“以後你狗日的去了二戰區得好好幹，別給我老盧丟人。”
大牙一怔：“什麼意思？”
“二營營長王賀楠聽令！”參謀長喊了一聲。
“是！”大牙立馬立正。
“經一戰區第一野戰師師部批准，現將少校王賀楠軍籍檔案移調二戰區116師第一混成旅。限你一日內做好交接工作，來團部報道，簽署調離手續。”參謀長很正式地朗讀了調令。
大牙懵了好久，隔着欄杆衝團長敬禮：“我到哪兒，都是您的兵！”
“小崽子，好好幹，”團長一笑，伸手撫摸着大牙的狗頭：“你會有出息的。”
這次被調走的，不光有大牙，還有黎營副和歐曉斌，由此可見盧團長也算是給足了秦禹面子。因爲只要他不放人，那即使上層答應了，這事兒也很難操作。
秦禹在三團謝過盧團長後，就立馬返回了松江，而大牙等人則是回了營區，跟新派過來的營長，營副等人做交接工作。
……
當夜無話。
第二日一早，松江警署在官網，媒體平臺同時向外界公佈，秦禹正式卸任黑街警司司長一職，但職稱保留。
同時，原黑街警司副司長李富貴（老貓）正式接任正司位置，並被提到了副署長銜。
朱偉擔任副司長，付小豪任大隊長，丁國珍任後勤部主管。
歷經六年，秦禹有些不捨地離開了這個讓他發跡的警司，衝向了更廣闊的舞臺。同時，爲了這個警司全力以赴的核心團隊，也都有了自己應有的位置，開始享受團隊帶來的絕對紅利。
當然，這種利好的結果是要付出代價的。警署對外公佈了黑街警司的人事調動後，天成集團也立馬向外界宣佈，將拿出四千萬現款，對新政F的組建，以及後續城區建設進行資本捐助。這錢掏出去是沒有任何經濟回報的，等於白拿的。
遙想幾年以前，鐵路項目的承包門檻也就才五千萬現金，而現在秦禹雖然體格硬實了不少，兜裏也變得寬裕了，可掏出四千萬去明買黑街警司一把的位置，也着實算是出價不低了。
松江一系列的變動，也昭示着這裏將迎來一段時間的平穩期，絕大部分的派系，勢力，都拿到了想要的利益分配結果，大家自然會有默契地安靜一段，尋求發展。
……
奉北三團二營營區。
大牙，黎營副，歐曉斌三人摘掉了所屬部隊的肩章，臂章，只扛着軍銜，筆直地站在了大院之內。
五百名士兵，跨立而戰，目光炯炯有神地注視着三人。
“鳴槍，送老營長，老長官，祝步步高昇！”新營長聲音洪亮地吼道。
“亢亢亢……！”
整齊的槍聲響起，五百人同時喊道：“營長，祝你步步高昇！”
大牙三人熱淚盈眶，擡手敬起了軍禮。
離別總是傷感的，可人要向前看，他六年離家，如今終於成才歸來。
送別儀式過後，三人乘坐軍車，直接趕往了混成旅大營。
……
南滬。
兩臺汽車，一臺卡車從關口緩緩駛出，林成棟穿着軍大衣，打扮的跟個跑商販子似的，坐在車內說道：“我們繞開戰亂區，從側面往五區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