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繇沒有半點隱瞞,直接將張飛已經攻破子午谷的消息告訴了成公英。
甚至就連長安到底是如何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也都一一告知,從鐘繇這里得到的消息,可要比那四個貨手里面得到的更加詳細。
看出來的東西也更加的多。
“使君的意思是,校事府突然出面告知了長安,那子午谷失守了?”
在沉吟了半晌之后,成公英率先問出來的竟然是校事府這三個字,倒是直接讓鐘繇忍不住笑了起來。
“先生也看出來了?”
看到鐘繇這似笑非笑的模樣,成公英心中的那個想法就更加的確定了,直接忍不住搖了搖頭。
“看來張飛身邊還是有能人的,只不過此人雖然是個怪才,但卻忽視了鐘使君的情況。
這校事府的人幫助誰都有可能,但唯獨不會幫助兩個人。
其中一個,便是鐘使君了。”
成公英說完之后看了一樣鐘繇就知道他不打算接話,因此便繼續說了下去。
“那張飛身邊之人不懂其中的事情,因此一上來便用了最不該用的辦法,如此不但讓他日后少了一個手段。
也可以讓鐘使君早日有所準備了。
這倒未必是一件壞事。”
“的確,老夫在得到消息的時候,就已經傳令德容讓他內查,派遣精悍人手分布下去。
一旦發現有人以校事府之名出現,立刻將其咬住。
同時也密令各地,從今日起無需聽從任何校事府的命令,一切責任自然由老夫承擔。
那張飛這一次給自己惹了一個麻煩。”
“...校事府本就沒有參與戰事與治理地方之權,之前只不過是因為天下懼怕校事府的威名罷了,這才讓他們得以猖狂。
如今使君不過是...”
“好了,這是我等內事,就不勞先生繼續費心了。”鐘繇直接打斷了成公英的話語,然后才繼續說道,“張飛那莽夫既然來了關中,老夫自當迎候。
如今長安已然有了兵馬守備,那么他們定然是想要借機擾亂三輔局勢。
老夫需要先生幫忙...”
“此事易爾,就怕那馬超..”
“老夫已經說動了馬超相幫!”鐘繇一臉微笑的說出來了一句讓成公英愣住的話語,“否則也不會這么久才來赴約。”
“.....”成公英看著面前的鐘繇最終還是無奈的點了點頭,“鐘使君...不愧是鐘使君。”
“當然,老夫如此也并不僅僅是為了自己,雍涼眾將已經在槐里太久了。
若是一直讓他們在這里待著恐怕也會讓他們生出來什么不好的心思。
因此借次機會,讓他們放放心也是好的。
先生以為如何?”
“如此,那自然是好!”
“既然如此,那就和回轉金城的韓征西也說一聲,這一次算是幫老夫一個小忙,日后老夫定然少不了為他美言。”
“使君放心,小人今日就會寫信送與主公...”
“那如此,老夫就不多叨擾了。”
“恭送使君!”
看著慢慢遠去的鐘繇,成公英很好奇他是用什么辦法說動那個滿是戒心的馬超再次出手的。
但他更加清楚的是,這一次鐘繇這一次還想要他做的是,讓自家的那位主公也要動用一下他的影響力才行。
雍涼之地,羌氐橫行,韓遂執羌,馬超擁氐...
只要韓遂和馬超放出話去,加上鐘繇和雍涼眾將的威望和勢力,別說張飛和他麾下的大軍。
就算是富貴人家的獵狗丟了,他們都能夠在最短的時間里給他找出來。
建安十四年十二月,槐里那沒完沒了的酒宴終于宣告了結束。
雍涼八將和馬超以及征西將軍麾下軍師成公英也再次與鐘繇聯盟。
己方勢力盟誓槐里,共同抵擋這進入雍涼的亂賊悍匪張飛。
同時各將立刻書信自己的老巢,除了本就駐扎在長安不遠處的李堪之位,其他人都是讓他們留守的副將帶兵前來槐里匯合。
同時韓遂與馬超也傳令羌氐胡人的各個部落,讓他們立刻尋找這藏匿起來的張飛所在何處。
消息傳出去不過數日時間,那還在山谷之中躲避風雪的張飛就被羌胡氐人發現了蹤跡。
很快這個消息就傳到了鐘繇的耳中,而這一刻那等候許久的鐘繇也直接抽出來了自己腰間的佩劍。
“眾將士聽令,出兵!”
戰車之上,一桿“漢”字大旗再次迎風招展。
大漢司隸校尉鐘繇就這么端坐于帥旗之下的戰車之上,昂首挺胸,白發于風雪之中飛舞,威嚴而又莊重。
在他身后,一群割據地方,甚至自命往后的亂匪諸侯就這么跟在了大漢旗幟之下,朝著張飛的藏身之地沖殺了過去。
一路之上,耀武揚威,橫行無忌....
“眾將士聽令,隨我殺向鄜城!”
作為大軍的先鋒,雍涼八將之中的李堪已經回轉老巢郿縣塢堡,然后立刻點起大軍朝著那張飛的藏身之地。
左馮翊的鄜城外山谷之中。
大軍一路頂風冒雪,不顧嚴寒也同樣被風雪掩蓋著蹤跡緩緩摸到了張飛的大軍外圍。
看著為數不多的巡視兵馬,李堪的嘴角也掛上了一抹獰笑。
“早就聽說那張飛有萬人敵之勇,如今看來也不過就是一匹夫罷了。
今日某家就先用你的人頭來揚名天下!”
“眾將士,歲我殺!”
眼看張飛守備空虛,李堪絲毫沒有想要等待后方援軍的意思,直接一聲令下就帶著自己的兵馬沖了進去。
山谷外面巡視的士卒突然見到敵軍來襲,頓時驚慌失措,甚至都未曾和對方交手便已經開始了落荒而逃。
沿途丟棄了自己的甲胃和旗幟,生怕自己跑得慢了被人斬殺。
李堪見狀之后,那笑聲更是猖狂,甚至直接一馬當先就直接沖殺了過去,抬手間將一名落后的士卒就斬殺當場。
“殺!”
“隨我殺!”
“斬殺張飛,揚名天下!”
李堪的怒吼聲很快便被風雪淹沒,但就在這一刻,一聲怒吼卻是直接從他的身后傳了出來。
“張益德在此,鼠輩受死!”
聲音洪亮,那漫天飛雪無法擋住那到聲音的威勐,更加無法擋住他的沖殺。
“狗賊,你們剛剛說要斬殺了誰!”
言至,丈八蛇矛就已經戳在了李堪軍中士卒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