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麼樣？」

  葉希聽著如此冷漠的話，心裡越發的難受。

  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動不動鼻子就容易酸，眼睛就容易發熱。

  在他面前，控制不住地想哭。

  「我想……和你睡。」葉希說完之後，怯生生地問：「可以嗎？」

  阿鬼心頭一緊，喉嚨忍不住輕咽。

  她穿著粉色的連體睡衣，頭髮齊肩，那張臉略顯蒼白，望著他的雙眼帶著一些期盼。

  她緊握著雙手，很緊張。

  葉希想過，如果她不主動一點，她和阿鬼之間的關係不可能再進一步了。

  阿鬼現在對她或許真的就剩下一種責任了。

  這種責任還是她強加給他的。

  她不想他們之間的關係僅限於此。

  葉希不管她應不應聲，輕輕地去勾他的小手指，晃了晃，小心翼翼地望著他。

  阿鬼被她這模樣弄得心煩意亂，拿開她的手，「進來吧。」

  葉希心中一喜，趕緊跟進去。

  她一下子就爬上了床，蓋好被子平躺著，眼巴巴地等著他。看書溂

  阿鬼去浴室吹頭髮，心頭就跟吹風機一樣，亂得不行。

  吹乾了頭髮他雙手撐在檯面上，幾個深呼吸之後，才出去了。

  一出去就看到葉希盯著他，他還是會因為她的關注而心神不寧，在她面前似乎總能夠放大自己的那些不堪。

  以前他也沒有覺得自己差別人多少，自從她說過那句話後他也認真在想，可不是嘛，他到底是個殘廢。

  有誰會不介意呢？

  如今他在她面前已經算是無所遁形了。

  當著她的面，扯下了浴巾，背對著她，拿出了從來沒有穿過的睡衣，然後取下了假肢放在一旁。

  他掀開被子躺在邊上，嗓音沙啞，「睡覺了。」

  葉希沒應聲，阿鬼便關了燈。

  黑暗裡，阿鬼閉上了眼睛，雙手平放在腹部，忽然耳邊有了粗重的呼吸，他睜開眼睛。

  葉希抓住他的右手臂拉開，然後頭枕上去，一點點靠近他，臉儘量貼在離他胸口最近的地方，手臂也橫搭在他的胸前。

  阿鬼咽著口水，呼吸也變得有些紊亂了。

  「你幹什麼？」阿鬼想拿開她的手。

  她卻貼得更近，「我想抱著你睡。」

  阿鬼眉頭微蹙，「你懷著孕，好好睡。」

  「這樣不影響。」葉希突然又往上面冒了一點，嘴唇就在他的臉頰旁，一呼一吸間都能夠讓他感受得很清晰。

  她只要稍微努努嘴，就能夠吻到他的臉。

  阿鬼心跳已經跟打鼓沒什麼區別了，震動著，很強烈。

  「你到底睡不睡？」他帶著一點點怒意。

  「睡。」葉希又在他懷裡蹭了蹭，然後閉上眼睛。

  就在阿鬼剛要平復心情的時候，忽然臉上被柔軟的東西掃過，溫熱細膩。

  她親了他。

  阿鬼心臟幾次都要跳出了胸腔，而惹火的人卻跟個沒事人一樣。

  葉希把他抱得緊緊的，一言不發，也不再有任何的動作了。

  這一夜，阿鬼根本就沒有睡著。

  他不知道葉希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她的手時不時的就到處亂摸。

  手會從衣服下擺里往上鑽，然後摸著他的胸。要不然就是往他腰下走，總會不經意地掃過不該碰的地方。

  他倍受煎熬，幾次開了燈想問她到底要幹嘛，燈開了，卻看到她安然熟睡的模樣。

  終歸還是不忍心。

  凌晨三點多，她才安分了一些。

  阿鬼卻是睡不著，開著床頭燈不想看她，卻控制不住地去看她。

  她睡著很香，看得出來她很放鬆。

  不知道是不是有點熱，她腿直接把被子掀了，搭在了被子上面。

  光滑細白的腿就這樣擺在了阿鬼的眼前，裙子撩到了大腿根上，睡姿真的不太雅觀，不好看。

  阿鬼把裙子拉下來遮住，又把被子扯出來重新給她蓋上。

  目光突然就落在她的腹部上，那裡孕育著一個屬於他的小生命。

  這一刻，他的心變得異常的柔軟，目光也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柔和。

  緩緩伸出手，試探著一點點地貼進那個地方，直至最後手掌貼合。

  其實他知道現在那裡根本就感覺不到什麼，現在還只是個胚芽，但他就是覺得好像有一股力量在那裡正在跟他打招呼。

  如果那個孩子還在的話……

  阿鬼心裡有一絲隱隱的痛。

  他的手指微微蜷縮，目光緩緩移到葉希的臉上，她用了這樣的方法懷上他的孩子，到底為什麼？

  因為愛嗎？

  他感覺不到她是愛他的。

  她的做法，只是讓他感覺到了她的愧疚，她想彌補。

  只是一個女人願意用這種方式來彌補，他不知道她有沒有想過這麼做的後果。

  阿鬼看著葉希熟悉的臉，心裡說不出來的複雜。

  第二天一早，葉希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邊已經空空的了。

  他睡過的地方冷冰冰的，就如同他對她的態度。

  沒關係的，她一定會捂熱他的。

  昨晚是一個好的開始，只要她再接再厲，就一定能夠如願以償。

  她走出房間就感覺到了一股暖意，精神一下子來了，看向廚房，阿鬼正在廚房煲著粥，背影高大，手臂肌肉線條很流暢，很有力量，拿著湯勺輕輕攪動著，砂鍋里湧上來的白霧溫柔散開，他站在那裡，寂靜而美好。

  葉希輕輕走過去，從後面抱住他的腰。

  感覺到他身體微僵，葉希臉貼在他的背上，輕聲喊他，「老公……」

  阿鬼心都要跳出來了。

  她又來了。

  「去洗漱，一會兒喝粥。」阿鬼強忍著心頭那股異樣拿開她的手。

  葉希很聽話，「好的。」

  她鬆開他，回了她的房間。

  過了好一會兒，葉希出來，阿鬼已經盛好粥了。

  桌上還有香噴噴的小籠包。

  「你自己做的？」葉希很驚喜。

  阿鬼坐下，「嗯。」

  葉希立刻夾起一個咬了一口，包子很燙，她吃在嘴裡直哆嗦，「好燙……好好吃……」

  阿鬼：「……」

  看她吃得那麼急，阿鬼忍不住提醒，「你能不能慢點？」

  「太好吃了。」葉希吃掉一個，又夾起來了一個。

  她沒有再夸，但是用行動證明這包子有多好吃。

  她喝了兩碗粥，吃了五個小籠包，放下筷子後就打了一個飽嗝，癱坐在椅子上，摸著肚子，一副饕餮樣，心滿意足。看書喇

  阿鬼看她這吃飽喝足的樣子心裡也是滿足的，只要能吃，就好。

  「老公，明天還想吃。」葉希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