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子打的。」阿鬼手上還拎着打碎的啤酒瓶,冷冷地走過去,瞥了眼葉希,見她沒事,便盯着那個被打的青年,「年紀輕輕不學好,你爸媽沒教過你對女性要放尊重嗎?要是他們沒教,我勉為其難地當你老子一天,幫忙管教管教?」
「兄弟們,給我上!」青年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人,也從來沒有丟過這種臉,氣不過就召集那幫狐朋狗友。
物以類聚是真沒錯。
有七八個二十左右的青年都圍了上來,一個個瘦不拉幾像白斬雞的青年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彷彿表情兇狠點,就能唬住人。
葉希有點慌,趕緊拉住阿鬼,「走了。」
阿鬼偏過頭看她,「你先走。」
「不是……」葉希想說,這麼多人真要打起來,不管是傷了誰都不好啊。
「多管閑事!」旁邊的人話音一落,就已經朝阿鬼動手了。
阿鬼把葉希往身後推開,就跟對方糾纏起來。
這麼多人,沒有一個人幫阿鬼。
葉希在一旁看着干著急。
不過,阿鬼的戰鬥力根本就不能小看了。
他揍這幫人,就跟大刀砍軟骨一樣,一個個倒在地上就起不來,哇哇叫。
沒多一會兒,這幫人都倒下了。
阿鬼站在他們中間,環視了一眼,「還有沒有不服氣的?嗯?起來。」
這會兒的阿鬼,就跟打架上癮了一般,有點意猶未盡。
誰都知道阿鬼不好惹,就他這身手,怕是還沒有使出三分力吧。
一個個躺在地上跟沒長骨頭似的,就是起不來。
不是捂著這裏就是捂著那裏哼唧叫喚,別提有多丟人了。
阿鬼沒把這幫人放在眼裏,打趴了也就算了。
轉身對嚇得不輕的葉希說:「走了。」
葉希扶著的那個女孩子臉都嚇白了,嘴唇都在哆嗦。
「沒事了,走吧。」葉希拉着女孩子往外走。
忽然,聽到一聲不服輸的叫聲。
然後邊上有人發出一聲驚呼,葉希回頭,就看到有個青年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刺得了阿鬼。
她嚇得花容失色,「小心!」
阿鬼轉身捏住那人的手腕,動作之快,把他的手往反方向壓着,對方疼得哇哇叫。
「痛痛痛……」
「痛?」阿鬼搶過他手上的匕首,匕首尖尖上有血跡,眼神冷冰冰的,「要不是殺人犯法,我就把你辦了。」
說罷,把匕首丟在地上,用力一推,人又被推倒在地上。
葉希一陣后怕,趕緊問:「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沒事。走了。」阿鬼護在她們身後,走出了酒吧。
上了車,葉希看向後座的女孩子,「小蘇,你沒事吧。」
「葉總,我沒事。」小蘇的聲音都還在顫抖。
「還好你機智,知道給我打電話。你說要是你不給我打電話,你……」葉希知道她受了驚嚇,也不好再數落她。
小蘇紅了眼睛,淚在眼眶裏打轉,「對不起,葉總。」
「算了。沒事就好。」葉希嘆了一聲,「我先送你回去。」
她看了眼副駕駛的阿鬼,身上也有一股酒味,看來是喝了不少酒。
真是難得,沒叫他就主動上了車。
葉希開車,先把小蘇送回了家。
「你回家嗎?」葉希問阿鬼。
阿鬼一直閉着眼睛,他說:「回你家。」
「啊?」
「先送你回家。」阿鬼總算是睜開了眼睛,目光有些渾濁。
葉希看他現在這半醉半醒的樣子,說:「還是先送你回去吧。」
一個醉鬼,萬一在路上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阿鬼也沒有強求,隨便他了。
葉希開了一段路才問了一句,「你家地址在哪?」
說起來這麼久了,她也沒有去過阿鬼家裏,不知道他住哪裏。
阿鬼說:「送我到店裏就行了。」
「哦。」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車子停在了文身店,阿鬼卻靠着沒動。
葉希想喊他,忽然看到他的手臂衣服那裏有一道口子,邊上好像還有一點濕濕的感覺。
她輕輕伸手過去碰了一下,有異樣。
手指尖那裏,有血。
「喂,你流血了。」葉希急切地推了他一把。
一定是剛才那人拿匕首捅他,還是被划傷了手臂。
阿鬼有些懶懶地睜開了眼睛,瞥到外面的門牌,掃到她一臉的緊張,又看了眼手臂那裏,他不以為意,「沒事。」
他解開了安全帶,推門就下車。
葉希也跟着下車了,「你受傷了。得處理。」
「小傷。」阿鬼看着她,「趕緊回去吧。」
「都流了這麼多血,哪裏是小傷了?」葉希蹙眉,「你能不能當回事?」
阿鬼盯着她,不說話。
葉希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你看我幹什麼?我臉上有花?」
「你這麼擔心做什麼?」阿鬼平靜地問她。
葉希張了張嘴,才說:「你不是為了救我們才傷的嗎?我又不是忘恩負義的人,總不能視而不見吧。」
阿鬼喉頭上下輕輕滾動了一下,「你想怎麼樣?」
「我……」葉希緊蹙眉頭,「給你處理傷口,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回去了。」
「不處理你就不回去?」
「我要是就這麼走了,我怕今晚睡不着。」葉希拽着他的袖子就往店裏走,站在店門口,她兇巴巴地說:「開門。」
阿鬼這會兒倒是聽話,拿出了一串鑰匙,遞給她。
葉希接過來,也不知道哪一個是。
阿鬼指了一下,葉希把門打開。
裏面烏漆麻黑的,就藉著外面的燈光看得到一點點影。
「燈呢?」
「壞了。」
「……」葉希真的是想打人。
要不是看在他幫了忙的份上,鐵定是轉身就走人了。
「那你還來這裏?」
「這個點了,帶你去我家裏,不合適。」
若隱若現的房間里,只看得到他的身型輪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喝了酒的緣故,他的聲音帶着一點點沙啞,還有一絲慵懶。
葉希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果然是喝了酒,膽子好像都要大一些。
她輕哼,「你還能把我怎麼樣了?」
忽然,她的肩膀一重,整個人被推到了牆上貼著,一股酒香味撲面而來,她感覺到了冷冽的氣息包圍着她。
她心一緊,盯着面前的人,咽了咽口水,「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