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山道上停了下來,「大師因何攔阻」青衣公子劍眉豎立,手已經握住了不染塵的劍柄,「公子想要過去,就試試老衲的心鍾三百吧」忘憂大師雙手合十,滿面慈祥,全然不似會武功的模樣。
「且慢動手,自己人」葉鼎之從山間行來。
「葉鼎之,慕長安呢?」
葉鼎之的手指指向了山間草廬。
原本冷清的草廬此時聚集了很多人,風度翩翩的少年公子,艷若桃李的絕代佳人,慈祥的佛道大宗,邋遢的中年儒生。
「原來嫂子這麼美」玥瑤笑道,「你也很美啊」易文君倒了杯水給她,盈盈一笑間盡顯風情。
「說吧,找我來幹什麼」百里東君看向慕長安,所有人都看了過來,包括低眉不語的忘憂大師。
「各位都知道這天外天的事了吧」慕長安喝下一口清茶。
「知道,天外天宗主練習虛念功,需要天生武脈的人去救」百里東君搶著說看了看身邊的佳人
「那這麼說,我是天生武脈?」葉鼎之笑道。
「沒錯,你是,百里東君也是,不過如果只有你們兩個去,人救不了,還會有一個人墮入魔道,一個武功盡失」藍衣公子正色道。
「那你的意思是你去就可以了」邋遢書生喝了一口酒。
「我一人之力自然不能改變什麼,但若是合這草廬中所有人之力呢」慕長安看向了這個學堂最神秘的大師兄。
「所以讓葉居士學習心魔引……」忘憂大師沉聲道。
「正是為此」少年垂首回答,神色恭敬。
「阿彌陀佛」忘憂唱了句佛號,微微點頭。
「那還等什麼,啟程吧」百里東君站了起來。
「好,啟程!」慕長安三人走在前面,後面是兩名絕色的女子,再後面,是那邋遢書生:「少年之路當如是啊」。
忘憂走進裡屋,抱起了三歲的慕君安:「走吧,跟我回寒山寺。」一旁的桌子上有一個紙條,忘憂拿起看了看:「大師,犬子就托與你照顧,能教功夫就教,不過有一點,不要讓他當和尚」。
馬車不住奔行,沿途的風景也不住變化,最終,外面寒風凜冽,一望無際的儘是冰山荒原,「極北之地。」
「虛念功練得怎麼樣了」藍衣公子依舊拿著摺扇,「第三重了」百里東君睜開眼睛,長舒了一口氣。「我也是第三重」葉鼎之淡淡笑著。「那就好」慕長安點點頭。
「你不冷嗎」百里東君看著身穿單薄藍衣的少年
「我的武功,越冷越強」慕長安看著冰原上的茫茫雪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江湖遠,此行算是最為兇險的吧」。
君玉喝了一口酒,笑道:「前面有人等著呢。」
百里東君一把拉開幕簾,只見前方有一個端坐在輪椅之上的中年儒生,一個執傘的俊秀少年。
「無相使。」玥瑤輕聲道。
「弟妹,此人已經入魔了,多說無益。」慕長安打斷了玥瑤接下來的話,玥瑤長嘆一聲,無奈搖頭。
君玉走下馬車,一振雙袖:「這位老哥,我和你來打。東君,你們先走。」
無相者微微一笑:「或許不行。」
「不行也得行」慕長安眼神銳利,透水星寒。
君玉一揮手,風雪飄揚,一身灰色長袍在風中狂舞,那個撐傘的少年身形有些搖搖欲墜,似乎隨時會被這突如其來的狂風給吹走。
無相眉頭微微皺緊:「你就是殺死無作的人吧。」
「也是馬上要殺死你的人。」君玉笑道。
「你說得沒錯,我的確無法同時攔住你們四人。」無相點了點頭,「那麼你我二人,就在這裡分出生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