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方局！」韓雨一出了訓練樓，便撥通了方文山的電話：「我聽說市裡最近發生了不少碰瓷的事，人販子的活動也很囂張，局裡正在調查他們？」

電話那頭方文山的聲音響了起來，似乎有些奇怪他會關心這個：「嗯，想不到你小子的消息挺靈通的嘛，專門打電話給我，難道你有什麼線索？」

「是！」韓雨很乾脆的道。

方文山不禁愣了一下，這才道：「你可想好了，你現在的身份……」

「作為一個公民，我有責任為政斧提供線索！」韓雨輕笑著道：「這些人渣，我和您一樣希望他們全部消失掉！」

方文山也不是蠢人，他只是略微一想便明白了韓雨的心思：「嗯，若是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樣有責任感的話，那咱們這個社會一定會和諧不少。不過這麼大的行動我一個人說了可不算，你還是直接找趙局長彙報吧。」

韓雨眉頭微微一皺：「為什麼？」

「呵呵，你小子和我綁那麼緊幹什麼？我又不跑，你就是送一大堆的功勞，也不可能一下把我頂到那個位子上去，既然如此，你直接跟局長拉上關係，豈不是更迅捷？」方文山似乎笑了一下，像足了一隻老謀深算的老狐狸：「這叫利益共享，也叫風險均擔！」

韓雨頓了一下，他不是沒想過繞開方文山，可他擔心方文山會因此對他存有芥蒂，萬一他高枝沒攀上，再把自己腳下的這枝丟了，那他非摔下去不可。剛剛崛起的韓雨，深知和上面的關係才是他最大的弱點，所以他才會牢牢的抱緊方文山，更急著將他捧上去。

見到韓雨沉默，方文山輕笑道：「行了，別猶豫了，我這也是為我自己著想。若是這麼大的功勞都別我一個人給吞了，以後他們非給我小鞋穿不可。要知道在官場上，被孤立可絕不是什麼好事！」

韓雨見他已經將話都說到了這地步，只得道：「我倒是可以試試，就是怕趙局不一定相信我啊！」

「你小子若是表現出足夠的誠心，想必他也不會拒絕的。」方文山輕聲點撥道：「至於這一次，我可以代你約他一下！」

韓雨有些意外，又有些感激的道：「這不太好吧，如此一來趙局豈不誤會……」

「誤會個屁！從北海那鬼地方走出來，我便和你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若是你小子真的倒霉了，老子只怕也要跟滾回北海去種地！媽的，盼了一輩子的升官發財，結果好容易官升了，卻不想竟然成了你小子手裡的槍頭子！」方文山連連罵了兩聲，直接掛了電話。

韓雨苦笑著搖了搖頭，想起自己和方文山的交往經過，他也沒有想到有一天，老狐狸會對自己這麼好！

一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煙嘴帶著尚地等人來到訓練場的時候，韓雨正蹲在那裡和火影交流感情。火影是藏獒，一隻聰明的有著靈姓的藏獒，韓雨覺得它能夠聽懂自己的心思，所以只要有時間，他都會和藏獒交流，喂它食物，幫它整理毛髮，和它說話……

「你們，都準備好了？若是有人想要退出，現在還來得及！」韓雨抬起頭，輕輕的撫弄著火影的頭。它雖然還小，可是威猛的個頭已經開始給人一種威懾感了。尤其是那身火紅色的毛髮，大概是因為天氣寒冷的緣故，又細又柔，摸著就像是緞子一樣。

「唉！黑衣老大，這五千米，我這小老頭怕是堅持不下來了。」鼠猴看看漫長的跑道，苦兮兮的站了出來。因為尚地的堅持，他和農民派來的護衛也不得不跟著接受考驗，可五千米，對於他這個已近四十的人來說，的確是有些困難。

「呵呵，您怎麼能和他們一樣呢？他們跑他們的，咱們看著！」韓雨笑呵呵道：「開始吧！」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尚地等人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一邊大罵韓雨的無恥，一邊忙咬牙沖了出去。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機會參加考核，至少旁邊還有十幾個人站在哪，他們的年齡還小，身材也比較瘦小，不適合黑道廝殺，所以被韓雨挑了下來。

不過，這些人也都有自己比較擅長的地方，比如有的喜歡數字，這樣的人可以培訓成財會方面的人才。有的喜歡說話，這樣的人或許能培養成公關！有的人則姓情溫和，想當個商人……

能被從孤兒院里挑選出來做鉗子的人，顯然都有著自己所擅長的一面，至少也是心眼靈活，手腳麻利的人。也只有農民這樣的蠢貨，才會將這些人當作單純的鉗子來用，不僅愚蠢，而且鼠目寸光！

韓雨早在打算收服這些人的同時，便已決定將他們分成兩批。一批融入社團，作為未來的骨幹進行培養。一部分則是變成集團的儲備人才！

想將一個黑社會現代化，規模化，離了錢是不行的。因為黑子的事情，韓雨對於錢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危機感和執著。所以，他一直在試著去賺錢，建立自己的公司。而建立自己的公司，無疑需要大量的人才！

雖然他沒有太多的時間等這些人都成為人才，卻可以讓他們邊干邊學。就算他們最終成不了獨當一面的那種人，可用來看看大門什麼的卻還是可以的。兩年，用不了兩年，這些人就可以成長起來，而且會對他忠心耿耿。

而他所要付出的，不過就是養他們兩年而已。

那邊鼠猴站在離韓雨三米遠的地方還全身繃緊，小心的警惕著韓雨腳下的火影。他已經認出了這是一頭勇猛不下於獅子的藏獒，而且是那種難得一見的純種血脈，他可不想用自己單薄的身體去試一試這畜生的獠牙！

韓雨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輕輕的拍了拍藏獒的腦袋，指了指跑道：「去吧，火影，跟在他們的屁股後面，讓那些小傢伙的速度們快一點！」

火影發出一聲吼叫，立即竄了出去！一身火紅的它在風中廢物，就彷彿一團燃燒著的火焰……

「其實，你最擅長的還是訓練人，不是嗎？看這些年輕人，跑的多快！」韓雨淡淡的道。

鼠猴的臉色不由得微微一紅，可他看韓雨一臉平靜，似乎不是取笑的樣子，這才輕聲道：「他們可不這樣想。」

「那是因為你訓練他們的目的和他們自己想做的事情相衝突！若是能讓這兩者統一起來，他們尊敬您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怨恨？」韓雨望著緊緊跟在一群護衛身後的尚地，望著後面被火影攆的雞飛狗跳的鉗子們，嘴角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鼠猴卻是身子微微一震，不解的望了過來。統一，怎麼統一？就算他想組織個空空門，可到哪兒去找那些志於三只手事業的人去？再說，他訓練的人的方法可不怎麼人道，嗯，雖然效果不錯！

「以前的時候我就聽說，農民手下的鉗子，遍布整個天水市，有什麼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韓雨回頭看了他一眼，輕聲道。

鼠猴見韓雨的話中並非調侃，而是真誠的讚頌，頓時精神一震：「那是當然，干我們這行講究的就是個眼疾手快，耳目靈敏，這樣才能幹好活，才能知道什麼樣的人能動，什麼眼的人不能動！有了危險，才能夠提前躲開！」

「不是我給您吹，我從七歲的時候起就跟著我師傅開始練手，一直到現在，浸銀此道三十多年，從未失手！不敢說天下無雙，可也從來沒有碰到過對手。這一次要不是我實在捨不得這些小崽子，也不會……」

鼠猴忽然記起了雙方的身份，急忙停住了最，有些尷尬的望了韓雨一眼。

那邊，尚地等人已經跑了過去。

遠處，黑羽堂的小弟正站在訓練場的四周，加油的加油，點評的點評，好不熱鬧！

而狼牙，墨跡等人則不時的跟上一段，提出批評或者要求。

「把握好節奏，跑的再快點，你們不是說要用自己的雙手去取嗎？那就別跟個娘們似得，對自己那麼好！跑起來，讓我看看你們的極限在哪兒里，讓我看看你們是不是真的是個帶把的，快跑……」

狼牙大聲的催促著，每次上了訓練場他都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那個青春流汗的歲月似得，整個人都會不覺的興奮粗魯起來，彷彿，彷彿重新回到了部隊一般。

他喜歡這種感覺。

「快點，都他媽的給老子快著點，別磨磨蹭蹭的像個老太太似得，就你們這樣的還想加入遮天呢？扯淡！遮天收的是爺們，是帶把的爺們，不是廢物。誰的傢伙要是丟在家裡忘記帶了，就給老子滾下去……」狼牙的大吼又響了起來。

「我有一個地方，可能會讓你擁有施展的舞台！」韓雨忽然收回目光，對著鼠猴道：「破曉，遮天的情報組織，他的組長多次讓我給他找個人，幫著訓練那些情報人員！嗯，我想偷人家的包和偷人家的情報，都是偷，不是嗎？」

鼠猴苦笑了一下，這能一樣嗎？不過，若是有機會的話，他倒真想試一下。當了一輩子的偷，他還沒正兒八經的當過教官！

「我沒幹過！」鼠猴謙虛的道。

「在工作的過程中總結吧，」韓雨很不負責任的道：「手機的車到外面了，他是破曉的組長，該怎麼做你就聽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