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的原始森林處處充滿危險，除了來自大自然的危險之外，還有零散的雇傭兵以及南疆小股武裝兵力。

這些勢力在這片三不管地方犬牙交錯，互相爭鬥使這裡早就臭名昭著。

今年夏天一年之中最熱的季節，倆人已經外出超過半年時間，這完全超過了出發時的預計。因為怕顧雲波生氣，高景林始終沒提回去的事情。

而且他認為自己是男人，一出門就想著回家未免太丟臉了。何況自從進入這裡，他們跟各種勢力交火了好幾次，生死之間的歷練是最明顯的。

如果現在還有人跟蹤他們，高景林自信他一定可以第一時間知道，並且甩掉或者是幹掉對方。

「不用怕殺人，未來你會殺很多人。」顧雲波手裡抱著剛剛從雇傭兵哪裡搶來的機關槍，一步一步小心謹慎的走在積滿落葉的樹林里。

剛剛的戰鬥，他們幹掉了四個雇傭兵。高景林一個，顧雲波三個，她有心訓練他，所以準備把四個人都u留給他的，結果高景林的表現還是差強人意。

興許是第一次開槍殺人，過不了心理那關。

「我帶你來這裡，就是要你提前習慣。」一九七七年已經過去一半了，能給她的時間並不多。一九七八年的那場三國軍人之間的生死搏鬥和一九七九到一九八零年的南疆戰爭。

這是本世紀最後的戰爭，作為軍人能夠遇到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

她不想高景林成為不幸的人，更不想孟繁成功不幸的人。

高景林抿了抿唇，「對不起波姐。」

「沒關係，你的表現已經很優秀了。」她還是那句話，高景林身上並沒比嬌氣。

「害的你受傷都怪我。」剛剛要不是他猶豫了一瞬間，也不會讓波姐胳膊上被打中一槍，幸好是傷在手臂上，子彈直接從肉里穿過，萬一傷到身體呢？

這個猜測讓高景林身體冰涼，如墜冰窖。

「記住，你不動手，最終只會害了你自己和你的戰友。」顧雲波走累了，找了個大石頭停下來休息。這裡處處都是沼澤地，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吞噬。

「我知道了。」年輕人的眼眶紅紅的，顯然這次的事情對他的打擊非常大。

「你要習慣。」顧雲波瞥了他一眼，不耐煩的說：「收起你的情緒行嗎？我都沒事，你反而眼睛紅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欺負你。」

「波姐，明明就是你一路欺負我啊！」高景林捋了捋身上的衣服，「你看，這裡的青紫是你上次踢的，這裡的紅腫是被你用槍托砸的……」

「停！」顧雲波臉色一變，做了個安靜的手勢，整個人聚精會神的觀察著四周。

高景林也提起精神小心的觀察著，忽然，他鼻子嗅了一下，小聲說：「波姐你聞到血腥味沒有？」他的鼻子非常靈敏，這點是顧雲波比不上。

「那個方向？」

「十點鐘方向。」

「帶路。」

「是！」

倆人一前一後動作靈敏，很快朝著十點鐘放向抹去，越是靠近血腥味越濃烈幾乎到了刺鼻的味道。地上有著亂七八糟的屍體，以及散亂的彈夾。

很明顯這裡剛剛經過一場大戰，按照地上野草的方向，應該有一撥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