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小棠面前，他就是這麼的可笑沒尊嚴。

他自己都很想殺死這樣的自己……

想到這些，東方裕再次痛恨起來。

「海小棠，你知道蝕骨之痛的感覺嗎？」他盯著她，一字一句的問。

海小棠怔愣。

東方裕冷笑出來，但是眼裡的黑暗濃烈的化不開，「我經歷過，因為你——」

「……」海小棠再次震撼。

接著，東方裕斂去嘴角的弧度，神色陡然變得陰鷙：「但是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

「……」

「只是很遺憾，留下了胃痛的後遺症。不過，幸好一切都過去了！」

海小棠怔怔的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心裡的感覺，很複雜，還有些難受……

看著東方裕起身離開的背影，海小棠在心裡低喃。

東方裕，蝕骨之痛，你又怎麼知道我沒經歷過？

可我是死了一次，才過去了。

你真的過去了嗎……

……

東方裕走了，也許他不想看到她，所以走了。

海小棠一個人呆在醫院裡，直到喝了中藥才離開。

當她走出醫院的時候，等候多時的司機忙來到她面前，「少奶奶，少爺吩咐我來接你回去。你上車吧。」

海小棠微愣，心情又一次複雜起來。

東方裕，既然選擇了要忘記，為什麼不做絕情一點？

是的，海小棠不是傻子。

她很清楚東方裕還愛著她，但是也知道他是真的想要忘記她。

現在的他很矛盾，他在努力忘記她，卻又忍不住想對她好。

這些她都看在眼裡，但是只能裝傻。因為她什麼都做不了，她也不想給他任何回應，因為她不是救世主。

而且因為感動和憐憫給與的愛，對東方裕來說都是侮辱。

就像夫人說的那樣，如果不愛，不夠愛，那就別給他任何回應。

如果他們的愛還在猶豫，就一定不要在一起。

因為他們兩個，誰都經不起感情的再一次傷害了……

而且，她是真的還沒理清自己對他的感情。

所以，就這樣順其自然吧……時間會給他們答案的。

……

海小棠沒有立刻回去，選擇了先回海家老宅。

張媽看到她回來，非常高興。

她拉著她仔細檢查一番，才紅著眼睛道：「小姐，幸好你沒事。要是你也出事了，那可怎麼辦啊。」

張媽在海家做了很多年，一直都是以照顧海小棠為重點。

海小棠也是她照顧長大的，所以她對海小棠的感情很深。

海小棠出事的那天，她一晚上沒睡著，很是擔驚受怕。

直到昨天確定她沒事了，她才安心下來。不過沒有見到她人，她還是很不安。

現在，她終於可以安心了。

海小棠看著張媽彷彿又花白了一些的頭髮，擁抱一下她的身體，「張媽，讓你擔心了，不過你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爺爺也不會有事，我們都不會有事的！」

張媽笑著點頭：「對對對，你們都不會有事，老太爺早晚也會平安回來。只是小姐，你沒受傷吧？」

海小棠搖頭：「沒有啊。」

*

走，敗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