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之捏著她的臉：「錯不在你，在你的父親和爺爺，你也是逼不得已的。」

「可我們都姓周，他們的錯，就是我的錯。」

顧衍之又氣又喪：「你這主意怎麼這麼大？」

周南笑了笑：「副旅，我沒說錯吧？」

理兒是這麼個理兒，但……他這個少爺當的是不是太乖覺了，他的人設難道不是暴戾乖張，不服管教？

「所以，你的打算是什麼？」

周南嘿嘿一笑：「忍一忍，苟一波。」

顧衍之閉眼，咬了咬牙：「我向來都是放手一搏的，苟不是我的特色。」

「障礙太高，敵人太強大，不苟一下，可能全軍覆沒。」

顧衍之呼了口氣：「不要冠冕堂皇，你就是顧全我爸的心情勝過顧全我的心情。」

周南心虛：「但你不能否認我說的話是有道理的。」

顧衍之猶如困獸一般，他當然知道周南說的話有道理。

他暴躁地坐進了沙發里，長腿交疊，抽了支煙出來，卻沒點燃，抬頭看她：「周南，你要是對我敢起異心，我一定弄死你。」

周南心一抖，顧衍之覺得她不喜歡他，所以才這樣百般拒絕的嗎？

她趕緊走過去，表忠心：「我肯定不會變心的。」

顧大少眯眼看她：「最好是這樣。」

周南覺得，還是要多給他增強點信心，便走了過去，然後大膽地勾了一下他的脖子，在他嘴邊印下了一吻。

嗯，很狂霸。

顧衍之眉峰微顫，反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勺，將人按在了沙發上……

回去的路上，顧衍之給任宇生打了電話。

那頭的人倒是訝異：「顧副旅長這年根歲末的，打我電話有什麼重要指示嗎？」

顧衍之輕嗤一聲：「別給我打官腔，我只問你，你們二十七團的雷達營，沒了周南之後，運作還正常嗎？」

「你以為離了周南，地球都不轉了嗎？」

「你給我好好說話，如實彙報。」

任宇生低聲道：「周南一走，本來的副營長郭倫給提了上來，郭倫呢，資歷是可以，技術也還行，但比起周南，那真是差遠了。」

「我就知道。」

顧衍之與有榮焉。

「那三軍上下，能找出跟周南旗鼓相當的士官嗎？」

任宇生語氣深沉了起來：「之前我們這雷達營的營長，被調去了西北，那邊緊缺，現在總不能把他再調回來，當時那營長走了之後，我們花了很大的精力去甄選人才，但是……直到周南神情調到二十七團，我們才找到了理想中的人才。」

「所以，你的意思是，二十七團雷達營，離開了周南，確實是不行，對嗎？」

任宇生嘆了口氣：「我這麼覺得沒有用，還要上頭這麼覺得，還要郭倫配合，而郭倫和周南，關係似乎也不好，萬一上頭喊郭倫去問話，我總不能拿槍頂著郭倫，讓他替周南說好話。」

「那就讓上頭的領導們看到，郭倫這小子，技術不過關，勉強當個副營可以，但統管一個營，他不是那塊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