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緊繃著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她腿腳一軟，跌坐在地上。

完了，團長走了，肯定是沒法接受她是女的。

顧家，顧念看著窗外嘩嘩的大雨，悠閑地磕著瓜子，聽說最近京都那邊的軍區在調整，很有可能，小叔很快就能來海城工作了。

那樣可就好了，至少不用兩頭跑了。

嘭地一聲，門開了，顧念一抬頭，看到她的哥哥渾身都濕漉漉的。

她哎呀了一聲：「哥，你這是怎麼了？」

顧衍之也不急，走到她跟前，轉頭看了一眼門外，確定沒人，一字一句道：「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

顧念心裡咯噔：「你……你在說什麼呢？」

「周南和你是一樣的，你一直都知道，是不是？」

顧念心一沉，她哥怎麼就知道了？

顧念心虛地笑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

顧衍之咬牙：「你以為你能騙得了我？」

顧念腹誹，騙不了？那不是騙了你很久？

顧念站起來，擔心道：「你這渾身都濕透了，趕緊去洗個熱水澡，換身乾淨衣服吧。」

顧衍之的滿腔激情還是難以消退，人生中沒有遇到過比這更讓他歡愉的事了。

顧念把他推進了洗手間，接著就聽到了她哥在洗手間里唱歌。

她覺得毛骨悚然，太特么嚇人了吧，從來沒聽過她哥唱歌啊。

這是太高興還是太生氣啊？

到底是什麼情況下發現周南是女生的啊？

她正猶豫不決要給周南打電話的時候，她哥穿著格子睡衣從洗手間里走了出來。

周南呵呵一笑：「我讓阿姨給你煮點薑湯。」

顧衍之抬手：「不用，你哥沒那麼嬌弱，你給我坐著，我有話問你。」

三堂會審的架勢，顧念心有戚戚焉，只能乖乖坐了下來。

顧衍之擦了擦頭髮，抬頭看了她一眼：「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顧念心在抖，看來她哥確切地知道周南是女生了。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沒必要隱瞞了。

顧衍之咬牙瞪了她一眼：「我摸了她，沒摸到男人的東西。」

顧念：哇塞，這這這……這好像有點刺激。

「你你你……你不是耍流氓嗎？你為什麼摸人家？」

「我本來想著，都是大老爺們的，摸一下怎麼了？你別給我岔開話題，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實交代，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顧念輕咳：「也……也就是……」

「什麼時候？」

「她上軍校的時候，那時候，我不是抱過她一次嘛……」

啪，顧衍之憤慨地摔了手中的毛巾，義憤填膺地指著她：「那會兒你就知道了，你卻一直把我蒙在鼓裡。」

顧念無辜：「那是你自己笨啊，怎麼還怪到我頭上來了？」

顧衍之氣得吐血，敢情他妹子和他喜歡的人，一直都哄騙著他。

好樣的，真是好樣的，這一年來，他過得多痛苦，這顧念，這是要氣死他。

顧念又道：「沒跟你說，自然也是有沒跟你說的道理的。」

「什麼道理？」顧衍之咬牙切齒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