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你來就是和我說這個的？」

他聲音陰沉得很，讓周南覺得背脊一涼。

「還……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顧衍之抽了根煙出來，點燃，走到她跟前，周南本能地往後退，身子抵在了門上，抬頭看著挺拔的男人。

男人薄唇里囈出煙霧來，那煙霧噴洒到她臉上，到她鼻腔里，她忍不住垂眼咳了兩聲。

下巴一痛，男人的手指鉗制住了她，她覺得這個姿勢，太……過於曖昧了，不該是男人和男人之間的互動，想要甩頭掙脫開他。

他的手指卻加了力度，周南根本掙脫不開。

「剛才在籃球場，你那是在做什麼？」

煙草味彌散，周南覺得腦袋裡渾渾噩噩，聲音里似乎也起了霧氣：「什麼在做什麼？」

「打籃球，你為什麼總躲在鍾淮身後，當我會吃了你？」

下巴吃痛，周南表情有些扭曲：「我……我球技不太精湛，所……所以……」

「所以為什麼不躲在我後面？」

這……這對話怎麼聽都覺得有點不正常。

顧衍之當然沒有察覺。

「我……我們是對立的啊，怎麼躲？」

顧衍之腦子一嗡，是啊，他在想什麼？他腦袋糊塗了，真是被周南一氣，他就不正常了。

他又更加煩躁了起來，周南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裡，甚至敢嗆聲他了，還敢把他說得啞口無言。

真他媽.丨的反了。

他的手指勁大到要把她下巴骨都捏碎了，周南吃痛得受不了，一拳下來，男人另一隻手禁錮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按在了門上。

香煙叼在嘴裡，煙霧繚繞，嗆得她眼淚都要流出來，他偏頭，將煙頭吐在了地上，撥雲見日一般，煙霧散去，他看清她的臉。

眼淚都流了下來，他心口一窒：「我都沒說你什麼，你哭什麼？」

周南：……

「團長，我沒哭。」

他的指腹落到她臉上，很輕地，擦掉了臉頰上的淚水，聲音甚至都放輕了：「好了，我不說你了。」

他拿周南沒辦法，這小子彷彿是他的剋星，他的命門，碰上他，他就沒辦法了。

周南趕忙擦了擦臉：「團長，我真的沒哭，被你的煙給嗆到了，我對香煙，有些過敏。」

顧衍之的臉又黑了下來：「你這小子。」

他也覺得自己有點上綱上線了，不知道為什麼，碰到周南，他的情緒總是容易失控。

「你和鍾淮關係很好。」

這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周南點點頭：「現在還可以，他人也不錯的。」

顧衍之皺眉：「你不用對他太好。」

顧衍之總覺得鍾淮對周南心存不軌，男生喜歡男生的事，也不是沒有可能，周南過於單純，或許會被矇騙，什麼有女朋友這種事，也是可能誆騙他的。

周南又想起剛才的話來：「團長，你下周末有時間嗎？去我家吃個便飯，不然我爺爺總要煩著我。」

顧衍之瞥了他一眼：「我說的話你有沒有聽見？」

周南摸了摸脖子：「哦好，我沒有對鍾淮太好。」

「你不是不喜歡我和你爺爺他們吃飯嗎？你不是不喜歡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