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只能說一句：「抱歉，團長，下次不會了。」

顧衍之單手插在褲兜里，居高臨下看他：「行了，也快到九點了，你回去吧，要是這兩天你需要照顧鍾淮，不用來訓練也可以。」

周南趕緊擺手：「沒事，不用照顧他的，他傷得也不算重，有蔣毅照顧他……」

周南說著說著，就發現團長皺眉看著他，他不敢說下去了。

是不是團長也覺得他是忘恩負義的人？

畢竟所有人都覺得鍾淮對他很好，鍾淮甚至捨身救了他，而他，連照顧他一下都做不到。

在他們眼中，他是不是壞透了？

顧衍之聲音有些冷漠：「周南，你這樣不好。」

周南覺得心口上有什麼東西細細地裂了開來，心有點痛，可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好像在團長眼中，他成了壞人，成了反面角色。

他還想爭辯些什麼，顧衍之冷冷道：「給你一個星期的假，你好好照顧一下鍾淮，這些天都不用來了。」

說完，轉身進了院子，周南雙手攪在一起，輕聲應了一句：「是，團長。」

他無精打采地往外走去，腳下漫無目的地踢著小石子，很是懊惱，卻又不知道自己確切地在煩惱些什麼。

他這麼一路如同行屍走肉般地盪回了宿舍，就正好看到蔣毅和鍾淮一起回來了。

蔣毅瞪了周南一眼，周南沒搭理他，直接開了宿舍的門，走了進去。

好了，在所有人眼中，他都是壞人了，鍾淮他滿意了。

鍾淮沉著聲音道：「你別怪他。」

蔣毅搖搖頭：「鍾淮啊，我看你這是養了頭白眼狼出來，你看看他對你的態度，你以後真是用不著對他這麼好了。」

鍾淮笑笑：「我自己有數，好了，今天麻煩你了，你也回宿舍吧。」

周南躺在床上，眼睛睜得大大的，腦海中一直回蕩的，是團長那有些失望的表情。

可他又什麼都不能說，鍾淮他本來就是帶著目的做這些的，他從來沒要求鍾淮為他做這些，甚至於，他很不希望鍾淮照顧他。

強加到他頭上來的關懷，他一定得感恩戴德嗎？

他有些迷惘，不知道以後要怎麼辦。

要是對鍾淮不好，那就是千夫所指，要是對他好，他自己又做不到。

他矛盾極了。

隔天，一大早，顧景行就去了司令部，宋冉也去了公司，顧念九點鐘才去外交分部，便陪著沈兆錚在大院里散步。

她扶著他，走在林蔭小路上。

沈兆錚輕聲道：「昨天似乎在境外發現了疑似兇手的人。」

「哇？境外嗎？已經逃到境外了啊。」

「是，大約是偷渡出去的。」

「那可怎麼辦？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的話，甚至都沒辦法引渡他回國啊。」

「正派手段不行，那就只能用一些登不上檯面的辦法了。」

顧念點頭：「嗯，這個人物，至關重要，一定要把他抓起來拷問。」

「那人是雇傭兵，收錢辦事，應該是有人花了大價錢請他來暗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