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扯了扯沈兆錚的袖子，小聲道：「看到沒看到沒？」

沈兆錚單手插兜，耐著性子道：「看到什麼？」

「那個鐘淮，一直往周南身邊擠。」

……

顧念轉頭看身邊的人：「看到了沒有啊？」

沈兆錚額頭青筋跳了跳，身後皂莢樹上的知了叫個不停，他握緊了身邊人的手：「看到了。」

顧念搖頭嘆氣：「我強烈懷疑，鍾淮進陸11師，也是因為知道周南被分到那裡。」

十句有九句離不開周南，沈兆錚覺得有幾分挫敗，從現在開始就倒數她的外派一年了。

顧念仔細地觀察著拍集體照的眾人，周南站在第二排的，他個子偏矮一些，但因為鍾淮突然擠了進來，他臉色冷了下去，然後和旁邊的人換了一下，鍾淮也跟那人換了一下，又站到了他身邊。

周南又換，鍾淮也換。

第一排最中間站的是顧衍之，周南換來換去，就換到了顧衍之身邊，前面攝影師已經開始喊了：「大家都站好，要準備拍了。」

周南扯了一下顧衍之的袖子，輕聲道：「老師，我可以和你換一下嗎？」

顧衍之沒問什麼，便讓周南站到了他的右手邊，這樣左手邊就成了鍾淮，鍾淮看著神色略有些冷硬的教官，小心翼翼道：「老師……」

顧衍之淡漠道：「開始拍照了。」

越過顧衍之，鍾淮小心看了周南一眼，沒敢再提什麼要求。

顧念嘖嘖道，要是周南是女孩子，這三人，感覺能唱出一台戲來。

「三二一……」

咔嚓，照片拍好，眾人散去，不遠處走過來一群女兵，有些手裡拿著鮮花，有些拿著包裝很精美的小禮物。

顧念饒有興緻對沈兆錚道：「你猜我哥能收到幾個禮物？周南又能收到幾個？」

沈兆錚閉了閉眼睛：「我……猜不出來。」

顧念笑意盈盈道：「我哥少說有五個，周南應該也有兩三個。」

事實證明，顧念的眼睛真是相當毒，果然最後顧衍之手中拿到了五朵勿忘我，而周南手裡有兩支。

顧衍之走過來，將手中的勿忘我隨手往顧念懷裡一塞：「好了，都結束了，可以回家了。」

一邊說一邊解扣子脫軍帽，顧衍之額頭上滿是汗珠子，這麼熱的天，還要穿著長袖的軍裝戴著軍帽拍照，他都要熱死了。

顧念看了一眼周南，鍾淮一直跟在他身後，周南似乎不勝其煩，隨便跟了一個送他花的女生往前走去，那女生一臉嬌羞。

顧念拉了她哥一把：「你看，周南和那個女孩子，還挺登對的，你說是不是？」

顧衍之回頭看去，他穿的是橄欖綠的軍裝，因為是學生，肩上的肩章沒杠沒星，軍帽被他端在左手臂彎里，女孩子不停地抬頭看他，表情嬌羞，他卻直視前方，陽光從樹蔭灑下來，顧衍之能看到他的側臉，周南大概是察覺到有人在看他，轉了一下頭……

眼神交接，顧念覺得有些熱血沸騰。

怎麼回事？

怎麼有一種一眼萬年的感覺？

這……難道是腐女心在作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