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比任何打擊都更要傷害她。

顧念出了總統府，還是有些不放心，又給關凌打了個電話，關凌還坐在樓梯口的台階上，一看到顧念的名字，趕緊擦了擦眼淚，然後醞釀了一下，接起了電話。

「念念……」

顧念一聽著聲音，就知道不太好。

「你哭了嗎？」

關凌本來還能繃住的，一聽她這樣問，怎麼都控制不住了，幾乎是要放聲大哭：「他說我是為了徐家的補償，許岩他覺得我是這樣的人。」

顧念一聽她哭，頓時心都揪了起來。

「他怎麼能這麼想？」

關凌抽噎著：「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顧念趕緊道：「我去學校。」

「不用了念念，我沒事，我真的沒事，你回家休息去吧，今晚你已經折騰得夠久了。」

「我還是去看看你。」

掛了電話，車子疾馳向外交大，沈兆錚始終陪著她。

到了學校，顧念找到樓梯口得關凌，這會兒她又冷靜了下來，看著顧念到來。

「你這丫頭，都讓你別來了。」

顧念坐到她身邊：「我不放心嘛。」

樓梯口旁邊一扇窗子，四月初，春風已經顯得有些和煦了。

顧念摸了摸她的頭：「許岩可能只是口不擇言了，而他的口不擇言，只是因為關心則亂。」

關凌垂著眼帘，嘆了口氣：「他說，我沒有權勢，但是他有，他要用許家的勢力對付徐家，念念，你說，他是不是比我還要天真，他家裡人，會因為一個他的女朋友，就跟如日中天的徐家作對？或許，許岩一旦提出這個要求，他的家人便會出動，讓我斷了和許岩的來往，畢竟我是一個只會拖累他的人，你說，我考慮得有沒有道理？」

顧念點頭：「你的考量是對的。」

「他要為我出頭，可如果沒有他家人的輔助，他和我……能做得了什麼，我們做什麼，都是以卵擊石，還得罪了各方勢力，我這樣做，是權衡又權衡，將損害縮到最小的程度了，來日方長，念念，你說，是不是？我不信我這輩子都沒辦法懲罰欺辱我的人。」

顧念握緊她的手：「是，關凌，你考慮得很對，是許岩過於理想主義了，回頭我去揍他，替你出氣。」

關凌卻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必要了，我……我想和他分手了。」

顧念的心一抖：「你……你說什麼？你們也是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不要外界還沒給你們壓力，你自己就先扛不住了。」

關凌勉強笑笑：「從前我看小說或者電視劇，上面的人都說要門當戶對，我還很嗤之以鼻，其實，這個觀念，或多或少是有道理的，許岩他出身名門，他不理解我的為難之處，他想不通我為什麼要息事寧人，我也沒有辦法理解他為什麼要將我想得這樣不堪，這就是門第之差造成的偏見。」

顧念皺眉：「你也不能這麼想，他只是一時之間沒想通，你也知道的，許岩這個人，就是醉心於打遊戲，比較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