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之看著她，看她這樣冷靜，這樣理智，聽她勸他回家。

他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始終沒有掉下來。

她說完，就轉身走了，她不想給他過多的念想，該說的，她都說清楚了。

他們之間，早就沒有什麼感情存在了。

至少，她不能對不起她的現任男朋友。

她進了宿舍大廳，轉頭看去，只看到了沈含之的背影。

他拖著行李箱，在起了霧氣的秋季夜色里，背影顯得是這樣的落寞，讓她忍不住有些心疼。

她也不想的，她也不想她生命中的沈含之變成這樣的。

可……人生，總是要做出取捨的啊。

她沒有辦法的。

待得他離開，她回宿舍拿了錢包，然後去了沈兆錚那裡。

保姆剛剛離開沒多久，沈兆錚就聽到了門外傳來按密碼的聲音。

知道他密碼的，也就只有念念，他便趕緊一瘸一拐地往門口走去。

門一開，顧念就一頭栽進了他懷裡。

他一把抱住她，擔心道：「念念，怎麼了？」

門緩緩自動合上了，玄關沒開燈，他的背抵在牆上，伸手將她擁在懷裡。

她的臉靠在他懷裡，聲音有些哽咽：「我傷害了他……兆錚，我傷害了他。」

他的心卻是微微一顫，伸手輕輕捧起她的臉：「念念，你叫我什麼？」

她紅著眼眶看他：「以後都叫你兆錚，好不好？」

她不想再叫他小叔了。

他輕撫著她的臉頰和嘴角：「好，我喜歡你叫我兆錚。」

顧念又伸手環住了他的腰，頭靠在他胸口：「含之剛才去學校找我了。」

沈兆錚這才回過神來：「他知道了嗎？」

「嗯……」

她聲音訥訥的，沈兆錚輕輕撫摸著她的頭，聲音沉沉：「明天我會找他，說明一切的。」

顧念在他胸口拱了拱，聲音含糊：「他……讓我和他複合。」

沈兆錚箍在她腰上的手頓時收緊：「你怎麼回答他的？」

「我說我愛的是你，他……傷心地走了。」

他便低下頭來吻她的唇：「好女孩，你做得對。」

她被他吻得腦子混沌一片，只能攀住了他的脖子：「兆錚……兆錚……」

她叫他的名字，叫得軟軟糯糯的，這樣好聽，外面起了風，是秋天了，他伸手攬著她的腰，帶著她往房間里走去。

顧念輕聲道：「兆錚，你的腿……」

昏暗中，他的聲音低沉沙啞：「不礙事的，念念……」

進了他的房間，他將她壓在了床上，只有床頭亮著檯燈，他的側臉剪影是這樣的好看。

好看到她能忘記一些不愉快的事。

他扣著她的手指，趴在她的身上，另一隻手輕輕捏著她的下巴，然後覆上了她的唇。

顧念勾著他的肩膀，輕輕地，瑟瑟地回應著他的吻……

秋風輕輕拍著窗戶，屋內只剩皮膚和嘴唇摩擦的聲音，他微闔著眼，看她的一雙翦水秋瞳滿是迷離……

「念念，我想要你……」

聲音粗嘎，極力隱忍。

顧念眼神里有些許緊張：「我……我……」

她來只是想向他傾吐不安的，怎麼就……怎麼就走到這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