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將臉上的圍巾往下拉了拉，對他笑了笑：「含之哥。」

這一聲『含之哥』讓他覺得恍如隔世，好像，兩人之間什麼都沒變，可又覺得百轉千回，她看他的眼神，讓他覺得疏離了。

他趕緊道：「圍巾拉起來，拉起來，這邊冷，風沙也大。」

顧念笑笑：「你在這裡，還好嗎？」

「好，一切都好。」

有他爸的關照，雖然身在邊防，但也只是去邊防的瞭望塔之類的地方，並不是真的要在邊境線上站崗守衛的士兵。

至少沒有生命危險。

顧念低頭笑笑：「我還要跟老師同學們一起活動，不跟你多說了。」

「好，你忙你的去吧。」

沈含之已經覺得知足了，念念還能主動找他說話，沒有怨恨他，沒有要和他老死不相往來，至少，生活還是有盼頭的。

不遠處的于斌穿著軍大衣，臉上戴著口罩，他的借口是這邊風沙大，他又有些感冒，軍部也沒多說什麼。

顧念他們進了這邊的大營房，據軍方的人透露，六國外交大使們下午就會抵達邊防，到時候會有軍部的人接待，他們分組跟在後頭就行。

就是讓學生們長見識而已，也不可能真的直接讓學生們上陣和大使們直接進行溝通。

畢竟這次大使們過來，是涉及到一些軍事上的重要事項的。

真的涉及到機密的部分，學生們也不便在場。

在這期間，他們都在一個不大的廳里活動，裡面有暖氣，還算暖和，地上鋪著厚厚的氈子，他們都脫了厚重的衣服，坐在地上，三三兩兩一群地聊著天。

顧念和關凌閑聊的時候，就看到營房厚重的帘子被人拉開了，進來的是沈含之。

沈含之脫了大衣朝她走了過去，然後站到了她身邊。

關凌小聲嘀咕道：「剛才就看你跟他講話，是認識的人嗎？」

顧念緩緩點頭，關凌便起身：「那你們聊。」

沈含之緩緩坐到了氈子上，看著她，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好。

顧念摸了摸脖子，開口道：「這邊有沒有遇到合適的女孩子？」

這話說出口，她就有些後悔，好像太唐突了，又好像有些太迫不及待了。

沈含之卻是會錯意了，立刻道：「沒有，我心裡只有一個人，永遠都只有那個人。」

他眼神滾燙的，顧念避開了他的視線，垂下了眼神……

「是……是嗎？」

心頭亂糟糟的，她到底還是害怕傷害他的。

「那麼你呢……三年，五年之後，不知道能不能奢求你原諒那個男生？」

「我已經原諒他了。」

沈含之滿眼欣喜：「真的嗎？」

喜出望外的神情讓顧念有些揪心。

「嗯，真的。」

「我在邊防兩年，所以兩年後……」

「含之哥……我……有男朋友了。」

沈含之眼裡的火焰彷彿是一瞬間被寒冰熄滅了，他的笑容僵硬在嘴角處，整個人彷彿懵了，半晌接不上一句話。

反應過來之後只會用傻笑掩飾心慌。

「有……有男朋友了嗎？這是好事，是好事，有個男生能在你身邊照顧你，這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