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吧，路上當心。」

宋冉打發了顧衍之自己過去，說是要跟顧念稍微逛一下街，顧衍之本來就不愛跟他媽還有妹一起逛街，迫不及待就自己去了黃浦江。

一家路邊的茶餐廳，宋冉讓鄒龍停了車，又囑咐顧念：「你就待車上，我進去和他說兩句就行。」

然後看向鄒龍：「咳，今兒這個事，不用跟景行說，知道嗎？」

那鄒龍肯定是宋冉的心腹啊，二小姐說了不能說，那就不說。

「明白。」

窗邊，沈兆錚已經坐在桌邊了，抬眼一看，看到宋冉款款走近，立刻站了起來，畢恭畢敬地喊了一聲：「夫人。」

宋冉緩緩坐了下來，打量了他一眼，語氣不善：「我且問你，你什麼時候有這等心思的？」

沈兆錚知道司令夫人不是等閑之輩，便沒打算瞞著她：「大約顧念十五歲的時候，我對她有了一些不一樣的情愫。」

宋冉一聽，頓時冒火，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十五歲你就惦記上她了，你真是禽獸！」

坐在車裡的顧念一下子急了：「我媽怎麼好像發火了？」

鄒龍一把拉住她：「小小姐，別急，你媽囑咐了你不要下車的。」

餐廳里，沈兆錚卻是沉著冷靜道：「當時的，或許並不能稱得上是愛情，夫人不用發火。」

宋冉卻道：「稱不上是愛情嗎？我記得那年你相親了，可之後相親沒成，是因為念念嗎？」

沈兆錚眼神閃了閃，心中百轉千回……

「是。」

確實是因為顧念，所以他沒看上何嬌，所以後來他一直拒絕相親，無心戀愛。

確實是因為她。

「那你還說那不是愛情。」

沈兆錚淡淡道：「就算那是愛情，我並未有任何動作，我只是遠遠看著她而已，夫人不用動怒。」

「她和你侄子處過。」

這一點，始終是橫亘在兩人之間無法逾越的障礙。

沈兆錚點頭：「是。」

「而且是因為你侄子犯了錯，才導致那段感情無疾而終的，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們沈家人，沒有擔當？」

沈兆錚眼帘微垂：「夫人這樣認為，確實無可厚非。」

宋冉嘆了口氣：「不是我要這樣認為，而是我丈夫，而是顧念她外公，都是極度寵愛她的人，他們要這樣認為，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去說服他們，沈少將可有什麼說辭？」

沈兆錚直視著她，眼神堅定：「我自知做任何承諾都無法取信於您，我只想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向您證明，有我沈兆錚在，定護顧念一生無虞。」

宋冉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當日的顧景行。

一樣的眼神，一樣的堅定，莫名地，她覺得，這孩子，可靠。

以前他十幾歲時來她家時，她就覺得他和景行像，為人處世像，性子卻是涼薄些。

她就怕他這涼薄的性子傷到念念，不過，似乎這兩人相處的時候，沈兆錚倒是變成了另外一幅樣子。

茶餐廳不遠處，顧景行的車子緩緩駛來……

這處茶餐廳算是在小街小巷裡挺偏僻的了，但顧景行知道這附近有一家店賣酒釀圓子的，味道很是不錯，便打算買了帶到黃浦江畔的別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