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雖然只有十五歲，但這話外音，她還是聽得出來的，他們似乎相信她真的推了李畫。

她正要說話，卻見她媽突然開了口：「不能這樣不清不楚地算了，我們找一下，看看當時這邊有沒有經過的人，看看有沒有人看到。」

李畫臉色發白，防備地盯著沈含之，當時似乎只有沈含之一個人看到，但她不確定沈含之看到了多少。

如果重一開始就看到，應該是能看出來顧念是想拉她而不是想推她。

沈兆山還想打圓場：「就是孩子們之間玩鬧，可能是李畫不小心滑下去的，也可能是念念不小心碰了她一下，都沒有惡意，就算了吧。」

宋冉笑笑：「沈副司令，我知道孩子們都沒有惡意，但這件事還是要弄清楚，不然傳出去，別人說我家念念霸道驕縱，對孩子也是一個傷害，你說呢？」

沈兆山神色有些尷尬：「嗯，你說得對。」

周月茹問沈含之：「含之，你衝過去救人，你看到了嗎？」

沈含之其實不想抱著李畫，但李畫一直抓著他的手腕不松，他也沒辦法，只能在顧念面前一直抱著李畫。

在別人的眼中就是，沈含之那麼喜歡顧念，都沒有站在她那一邊，顯然就是顧念仗勢欺人。

讓沈含之鬱悶的是，他從後院出來的時候，李畫就已經往河裡滑去了，他真的沒有看到前面的場景。

但他不想讓別人認為是顧念推的李畫，他便低頭說道：「應該是李畫不小心滑下去的。」

他說話的時候，有些心虛，大人們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心虛。

宋冉臉色陰沉得厲害，這算不算幫倒忙？好像他們顧家真的仗勢欺人，不但推了人，還逼迫別人作偽證似的。

李畫一聽，眼淚就掉得更凶了，她狼狽不堪地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抹眼淚一邊說：「可能是我當時太害怕了，一時沒分清到底是自己滑下去的還是念念不小心推了我一下，即便念念推我，應該也不是故意的，她都是不小心的。」

顧念抓緊了宋冉的手，宋冉輕拍她手背……

沈含之這個證詞沒有說服力，因為都知道沈含之喜歡顧念，加上他作證的時候心虛不已，反而讓眾人開始傾向於李畫那邊。

沈兆山也不希望這個事鬧大，擺手道：「都是孩子之間的玩鬧，真沒事，就算了吧。」

如果就這麼算了，那京都這邊的軍區大院恐怕將會流傳開，顧副司令家的閨女，仗勢欺人，欺行霸市。

顧景行掃了那個渾身濕漉漉的十八歲女孩，那女孩一臉可憐樣，但一雙眼睛略有閃爍，似乎害怕真的會有什麼目擊者。

顯然，她是因為心虛，所以才會擔心。

他家的顧念，雖然在大院里有些霸道，但絕對不可能幹出這麼陰損惡毒的事情來。

他冷了聲音：「念念昨天才認識你，和你無冤無仇，沒有理由要推你下河。」

李畫以一己之力，對抗顧副司令一大家子，她委屈地囁嚅：「我都說了可能是我自己不小心滑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