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震驚的看著地面上的那一顆眼淚，不可置信的盯著栗書。

    自從二十幾年前，栗書發現了他跟姚莉莉的事兒以后，基本上就不怎么理會他了。

    他有時候，想要讓栗書跟他說兩句話，栗書都不會離他，他們明明生活在一個家庭里，可是兩個人卻分居了已經二十多年了。

    這么多年了。

    他努力的想要讓她開心，想要讓她回到自己的身邊，可是栗書卻性格堅毅，始終不肯回頭。

    這還是，二十多年一來，栗書第一次在他面前流眼淚。

    他咽了口口水，盯著栗書，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他伸出了手，想要去碰一碰她的肩膀，卻又忽然想到了以前，每一次自己想要觸碰到栗書的時候，栗書那猛烈的排斥反應，還有她眼神里充斥著的厭惡情緒。

    所以，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卻最終沒有拍下去。

    他收回了自己的手，小心翼翼的，像是生怕嚇到栗書一樣，緩緩開口道：“栗書，你，你別哭，你告訴我，你想要干什么，怎么樣才能不哭，你告訴我，只求你能別哭了，你讓我干什么都行啊……栗書……”

    他小心翼翼的話，讓栗書忍不住回過頭來，在看到莫海那一張蒼老的臉頰時，不知道為什么，一向堅強冷淡的栗書，此時此刻，終于忍不住伸出了胳膊，樓主了她的老公。

    莫海整個身體都僵住了，不敢動，甚至都有點不敢相信。

    他的胳膊放在兩邊，僵硬的任由栗書抱著。

    然后感受著栗書不平靜的情緒，最后，他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道：“栗書，你，你到底怎么了……”

    栗書抽泣了一下，然后就收回了自己的手。

    莫海急忙在口袋里翻了翻，什么都沒有翻到，他就開口：“栗書你等一下。”

    他扭頭沖到了前臺那里，“請問，有沒有紙巾？”

    前臺，“有，您稍等。”

    等到莫海拿到了紙巾以后，又猛地意識到，栗書站在電梯口處，剛剛栗書哭的時候，他就看到電梯上來了，這會兒的功夫，按照栗書的性格，應該是已經走了吧。

    他急忙回頭，拿著餐巾紙回到了電梯口處，就看到栗書還站在那里。

    莫海的臉上，立馬漏出了一抹欣喜，他快速的走過來，將紙巾遞給了栗書，然后溫柔的開口道：“你，你擦一擦……”

    他的聲音里，透著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欣喜和激動。

    栗書盯著那張面巾紙，半響后，接了過來。

    她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然后沉默了很久，很久，這才緩緩開口：“莫海，我們談一談吧。”

    談一談吧。

    莫海的眼眶，都要濕潤了。

    他等這句話，等了足足二十多年了。

    他人生最輝煌的時期，都用來等這句話了。

    所以他的眼圈，也忍不住紅了起來，他點頭，“好，談一談，談，我們好好談一談，我們去哪兒談？就在這里談嗎？”

    栗書搖頭，“去紅咖啡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