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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路迷局 - 第316章余悅重現字體大小: A+
     

    從國家電網出來,梁健等了一會兒車,但首都的計程車並不好攔,一輛輛飛馳而過的車都是載了客的。梁健想,反正也無事,索性一邊走,一邊攔車,順便理理思路。

    離國家電網不遠的一個衚衕里,一位三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對一個瘦小個的貨車司機說,前面那人,你看見了嗎?直接照著那人撞過去,別真出了人命,最好弄成個植物人。司機說,那得加錢!

    男人眯起眼睛,說:錢不是問題。

    一輛吉普車上。紫祺剛從國家電網門口路過,她是去赴一個朋友的下午茶,這個朋友算不得閨蜜,可與她的關係,也很是不錯。兩人可以稱得上是「病友」,而且腫瘤都是長在ru房這個地方。

    有相同的病,就有相同的話題。兩人都是在北京一家知名的醫院治療,後來,項光磊找了美國一名腫瘤醫生過來,在那醫生的幫助下,兩人保住了ru房,並且出院了。此後,兩人總會定期見一見。

    這天,余悅與朋友約好了在海淀區喝茶,這一路上,看著春色將盡的北京街景,余悅不由有些傷感。自從那天在明星酒吧碰到梁健以後,她一直有些心神不定。

    自從那天在飛機場跟他打過電話后,自從離開鏡州來到這座陌生而喧鬧的城市,她是打定了主意,這一生,她要將他忘記,忘記那些曾如春日暖陽般美好的點點滴滴,忘記他曾給她的感動和溫存……可是,當她從日思夜想和刻骨銘心中慢慢緩過來時,他竟然如從天降,突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我不叫余悅,我叫紫祺」……那天碰面時的場景如此清晰,歷歷在目……

    猛然,前面的路況發生了變化,一輛卡車突然從衚衕里穿刺而出,好在余悅的車速度不快,否則就要與那輛車子親密接觸了。

    「怎麼開車的!」余悅心裡不滿,目光一晃,猛然見到前面那個身影如此熟悉,熟悉到讓她覺得胸口發悶……

    這個人不是梁健嗎?那輛卡車,怎麼直接向他撞去?這到底怎麼回事?

    「梁健,躲開!」她情不自禁地叫起來,但是吉普的車窗密閉效果何其好,梁健根本聽不到。

    說時遲,那時快。如果稍微猶豫,梁健就會有生命之憂……這生命曾與她有著那樣千絲萬縷、密不可分的聯繫……

    余悅一腳油門朝卡車橫過去……

    似乎有一股氣流朝著自己涌過來,梁健回頭,只見一輛東風卡車已然衝上了馬路牙子,毫無阻攔地沖向自己。

    那一刻,他愣住了。那一刻,他想到,難道,他竟然要和諸葛亮一樣,出師未捷身先死?而且還是以這種最無奈的方式,車禍?在這座陌生城市?

    腦海里這樣想著,雙腿也條件反射一般,往一旁逃去,但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沒想到,自己要死在這離國家電網不遠的人行道上。梁健唯一能做的,就是閉上自己的眼睛。只聽到「砰」一聲,梁健還以為卡車撞擊身體,會發出如此驚人的響聲,那一刻,他竟然戲劇性地又想到了周星馳在《大話西遊》裡面對白晶晶的師姐的時候,讓她出刀快一點,這樣他在死之前可以看看自己的心。梁健自嘲地想笑,沒想到,他死之前,竟然還能聽到身體和車子撞擊發出的巨大響聲。

    然而,他並沒有死,他還能睜開眼睛,還能看見那輛東風卡車就在他前面幾步遠的地方,撞上了山牆。車身,橫了過來,甩到了梁健身上。梁健被這巨大的力量,彈到了山牆上。

    這時候,他看見一輛吉普車,也朝自己撞過來,朦朧中,他似乎看見,一個女人使盡最後的力氣,調整車頭方向,避開了他,狠狠撞到了花壇。

    那個女人,如此熟悉,熟悉到他都能回憶起她身上獨特的香氣……

    醒來的時候,梁健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裡。而他看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她,余悅。不,是紫祺吧?

    他情不自禁地想起那輛吉普車,還有車上的女人,是她吧?那樣熟悉的臉,那樣熟悉的眉眼,那樣熟悉的嘴角,他問:「你到底是紫祺,還是余悅啊?」

    她的笑容里透著一絲苦澀:「我是紫祺,余悅已經不復存在了。」

    梁健想從病床坐起來,但一掙扎,背上一陣疼痛,讓他不禁蹙了蹙眉。紫祺說:「你別動。你背上傷了筋骨,雖然沒什麼大問題。但醫生交代,你最好靜養,不要亂動。」

    梁健並不太關心自己的傷,能夠躺在這裡跟她說話,說明他沒事。現在,對他來說,他更關心站在他身邊的這個女人究竟是誰?他看著她,問道:「你說,余悅不復存在,那麼你承認,你以前就是余悅,只是現在成了紫祺?」

    她無聲地看著他,算是默認。

    這一刻,梁健只覺得心裡酸甜莫名,他想到了胡小英在電話中的話,也想到當初分別時,她的不由分說。他說:「我們雖然離婚了,難道我們連朋友也不是了?這兩年,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昨晚上問了胡書記,她把你的情況,告訴了我。你當時與我離婚,是因為你生病了。難道你這麼不信任我,不相信我可以和你一同度過困難?」

    說起過去,梁健只覺得心痛。一直以來,他是怨她的,怨她不明不白的離開了他,可是,如今面對真相,他只覺得難過,這個曾經與他相許一生的女孩,到底用了怎樣的決心才做出了那樣一個決定,到底有多痛,才能瞞著他,說出那些關於分離的話?他相信她曾對他的愛,有多愛,便有多痛。看著這個比以前消瘦的余悅,他只想將她擁入懷裡。不過,他很清楚,他們再不能重來。就像那首歌唱的: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再……

    紫祺深呼吸一下,慢慢地說:「這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當時,我選擇跟你離婚,也許是錯的。我知道我傷害了你,也傷害了自己。但,人生就是如此,分岔路口,我們猶豫,徘徊,但最終我們會選擇一條路,往前走。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我沒什麼好後悔的。欠你的,我也還不了了,只希望你幸福。至於我自己,現在,也還算幸福。」

    梁健想起那天在明星酒吧遇到的那個男人,敢於為了她動拳頭的男人,便說:「你不欠我。只要你現在過得好,就行。不過,看得出來,那個男人很在乎你。」

    紫祺深深地看了梁健一眼,微微點了點頭,說:「是,他叫項光磊,他的確對我很好。」

    梁健有些好奇,不自禁地問她倆人是怎麼認識的?紫祺搖了搖頭,說:「梁健,這種事,你還是知道越少越好。反正這一切也都與你沒有關係了。」

    看著曾經與自己有著最深切關係的女人,看著這樣熟悉的眉眼,梁健還是難過地意識到,她不同了。對他來說,她多了一分陌生,不,不僅是一分,或許是兩分,三分。梁健本還想說些什麼,但這時候突然從從病房外衝進一個人來,焦慮地問:「梁健哥,你沒事吧?發生什麼事了?」

    原來,是黃依婷。

    然後,黃依婷轉頭看著紫祺,說:「謝謝了,紫祺。」

    梁健很奇怪:「你們認識?」

    紫祺笑了笑說:「當時,你暈過去了,我想得找個你的熟人,所以就翻看了你的手機,給依婷打了電話……這樣吧,你們先聊。」

    紫祺站起身來往外走,剛走到門邊,門正好被推開,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正推門進來,一見紫祺,便急切地問:「沒事吧?」他的目光那樣急切地看著她,確認她安然無恙,臉色才慢慢緩過來。然後,他的目光落在病床上的梁健身上,眉頭不悅地皺了一下。

    「我們先出去一下吧?」紫祺說:「讓他們單獨呆一會兒吧!」

    他們出去后,黃依婷說:「真是太巧了,你怎麼又遇上了紫祺?」梁健說:「是啊,之前如果不是紫祺,我恐怕已經命喪卡車輪下了。」想起那千鈞一髮的一刻,梁健還覺得心有餘悸。也許,冥冥中,自有緣分。這個為了不拖累他,獨自承受著病痛,承受著離婚苦楚而遠走他鄉的女孩,以這樣的方式再一次進入他的視野。

    黃依婷問:「紫祺真的就是你說的那個余悅?」

    梁健若有所思:「余悅已經不復存在了。她現在叫紫祺。」

    黃依婷像是放下了心,說:「那就好。我還擔心你,因為她的救命之恩,想要以身相許呢!」

    梁健被黃依婷的話給逗樂了:「你沒看到,她有男友?如果我想以身相許,首先得過了他男友那一關,你覺得他會答應?」

    黃依婷也笑了:「我想,他會跟你拚命。」

    與黃依婷說話,梁健有一種毫無禁忌的輕鬆愉快。這種感覺,曾經,在他和余悅之間,也是有的。不過,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如今的余悅,已再不是從前的她了。

    在病房外的過道里,項光磊看著紫祺:「這人怎麼還陰魂不散了?那天在酒吧糾纏你。今天在馬路上被車撞,又被你遇上了。這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說,他是從江中省來的鄉巴佬嗎?他幹嘛還不回去?」

    紫祺微微蹙眉,說:「請你別這麼說他,行嗎?」

    項光磊很在乎紫祺,一聽她責怪,馬上說:「不好意思。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不希望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打擾我們的生活。」

    紫祺看一眼項光磊,說道:「我了解了一下,他是來辦事的。事情辦不好,恐怕他是不會那麼快離開的,我知道他的脾氣。」

    項光磊問:「他要辦什麼事情?你告訴我,乾脆,我去替他辦了得了,省得他經常在我們面前晃。不是我對他有成見,我不喜歡他看著你的樣子。」

    紫祺柔和地笑著,把她了解到的梁健此次北京之行的目的,簡單地告訴了項光磊。

    項光磊說:「就這點小事?好吧,我給我老爸打個電話,讓他打個招呼,讓國家電網早點把事情給辦了吧!我不希望再見到他。」

    聽項光磊說要幫忙,紫祺目光中微微一亮,他知道項光磊大伯的能量,只要他答應,事情基本就成了。紫祺說:「那就謝謝了。」

    項光磊說:「紫祺,等那梁健走了,你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什麼時候嫁給我?」紫祺點了點頭。

    項光磊說:「那好,我單獨去跟他談一談,問一問情況。」紫祺點了點頭。

    項光磊走進梁健房間時,紫祺想要一同進去,但項光磊阻止了她:「我覺得,還是我單獨找他談比較好,省得他到時候又想多了。」

    紫祺無奈地笑笑,點了點頭。項光磊對陪在梁健身邊的黃依婷說:「我想單獨找梁健談談,你能不能迴避一下?」

    黃依婷問:「談什麼?」

    項光磊說:「談他此次北京之行的目的。」

    「談工作?」黃依婷徵求意見似的看向梁健。

    梁健點了點頭。黃依婷便走了出去,到門口還不忘回頭囑咐:「有事情,隨時喊我,我就在門口。」項光磊在梁健床邊的木椅子上坐下來說:「梁健,我覺得,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有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死心塌地對你,就別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我希望你以後別再糾纏紫祺。」

    梁健痛苦地笑笑說:「你誤會了吧,我從來沒有糾纏紫祺。」

    項光磊盯著梁健說:「你竟然敢說沒有糾纏?那天晚上在酒吧怎麼回事?今天又怎麼回事?」梁健說:「那天晚上,實在是不好意思,我以為紫祺是我認識的一個人,我一時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今天,是她將昏迷的我送到醫院,可以說,的確很巧,但怎麼也不能說是我糾纏她吧?我沒必要為了糾纏她,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吧?!」

    項光磊說:「若不是糾纏,最好。從醫院出去后,我希望你別再跟她聯繫了,即使是她主動聯繫你,你也不能接聽她的電話。」

    梁健從不喜歡被人逼迫,他說:「這種霸王條款,我憑什麼要答應?」

    項光磊嘴角一咧,說:「不憑別的,就憑我給你的交換條件。」梁健說:「什麼交換條件?」項光磊說:「你不是有一個國家電網的事要辦嗎?如果你答應不再跟紫祺聯繫,我就幫你把事情辦了。」

    梁健心裡一沉,這人真的能把事情辦成嗎?如果能夠辦成,那可是關係到成山村幾百號老百姓的生存大事?!

    項光磊看梁健臉上陰晴莫名,便說:「據說,你是一個很負責任的基層黨委書記?!還專門為了老百姓的事情跑到中央來。怎麼,現在又不能為老百姓做一點點犧牲了?」

    梁健心想,這是難得的機會,這事情如果真能解決,那可是一件大事。但是,他認為,自己和余悅的關係,不是可以拿來交換的條件。他說:「只要紫祺親口告訴我,她永遠不再是余悅,我自然不會再跟她有半點聯繫。」

    項光磊冷笑:「這裡本來就沒有什麼余悅!我讓她進來,親口告訴你!」

    一會兒,紫祺走了進來。她看著梁健,目光里有一閃而逝的傷痛,不過也僅僅是一閃而逝,她從來是個堅強的女孩。她緩緩地對梁健說:「梁健,你真的搞錯了,余悅早就已經不復存在,我是紫祺,永遠不可能再成為余悅……」

    項光磊笑了一聲,對梁健說:「你聽清楚了嗎?」

    那一刻,梁健感覺眼睛有些濕潤。

    這兩年,他並沒有太多的時間想她,但是,他也始終沒有忘了她。當他第一次在酒吧看到她時,那種複雜的心情,還有,當他知道真相時,那種心痛的感覺,都告訴他,他對她始終還是有感情的。這個曾經的小師妹,這個曾經在他最灰暗的時候給了他光明和溫暖的女孩,如果這一刻說,她願意回到他身邊,無論前路如何艱難,他都會願意與她攜手往前,不離不棄……

    不過,現在這樣也不壞,至少她是幸福的。雖然她的那段過往還是一個謎,但既然她連名字也換了,打算一切從頭開始,而且,這個微微有些霸道的男人,至少是那樣在乎她,他也沒什麼可說的。於是,他閉了閉眼,說道:「那好吧。以後,我們不會再見面。」項光磊說:「好。既然你同意了,那我馬上打電話,讓國家電網把你的事情解決了。你等電話吧。」

    紫祺和項光磊一同離開了。

    拉開門的剎那,梁健希望她至少回過頭來看他一眼。但是她沒有。她一如當初離開時,那樣決絕。

    靠在病床上,梁建一聲不吭。黃依婷給他倒了些水,說:「要不我先出去一下?你一個人靜一靜?」

    梁健卻說:「你說,這個紫祺,是不是真的不是余悅?」黃依婷說:「你想要聽真話,還是假話?」梁健說:「當然是真話!」黃依婷說:「我覺得,她就是余悅。」梁健很吃驚地看著黃依婷:「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黃依婷說:「也許是旁觀者清吧,我看得出來,她看你的目光不同。那種目光,如果是以前跟你不認識的人,即便是一見鍾情,也不會有那樣的目光。她看你的目光,有太多內涵。這內涵告訴我,你在她心裡,不是一天兩天了。」梁健沒想到,黃依婷能觀察得這麼仔細。

    黃依婷說:「梁健哥,我覺得,你還是放手吧。畢竟人家現在已經有了男朋友。既然她連名字也改了,說明她想開始新的生活。你說是吧?要不,你自己靜下來想想?」

    梁健說:「不用了,我已經想好了。我不會去打擾他們。」

    在醫院裡待了大半天,梁建感覺背上的疼痛遠沒有一開始時那樣尖銳了,便對黃依婷說:「我現在感覺好多了,估計沒什麼大礙,我們還是出院吧!」

    黃依婷有些猶豫:「你確定真的沒事?」

    梁健堅定地說:「沒事。」

    換下病號服,穿上自己的衣服,梁建由黃依婷攙扶著去結賬。不過,醫藥費已經結了,院方還給了梁健一個信封,裡面是五萬塊錢。

    梁健有些不懂:「這是怎麼回事?」

    院方說:「這是項主任放在這裡的,據說是那個肇事司機的賠款,如果嫌不夠,還可以找他們!」梁健看自己沒什麼事,而且他也不知道其實是有人要他的命,就說:「就這樣吧!」

    他想這錢,不拿白不拿,況且前天還花了十萬塊錢吃了一頓窩囊飯,這五萬塊,至少也算一個補償。黃依婷說:「梁健哥,如果你晚上一個人呆著沒事的話,我就去上課了。課程排得很滿。」梁健說:「行,你別擔心,我真的沒事。」

    這時候,有一個陌生電話進來。對方介紹說自己是國家電網某處的處長,他說:「是梁書記嗎?明天有空的話,請過來一趟!關於你們那裡一個村的搬遷補償問題,我可以給你一個答覆。」

    這一次,梁健保持著高度警惕。說:「你要給我的答覆,是同意增加補償呢?還是不增加?」對方說:「同意增加。但是我們需要你給我們提供一份比較完整的報告。」

    梁健早就已經將報告交給了龍副總經理,就跟對方說了。對方效率還挺高,就說,你先別掛電話,我打個電話問問。很快,他就回復說:「梁書記,你恐怕弄錯了吧?龍副總說,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回事。」

    梁健知道,自己又著道兒了。不過,他不想在這個事情上多計較,那隻能是浪費時間,反正梁健在筆記本電腦中備了份,只要再列印一份就行。於是,梁健與他約好,明天上午再到國家電網拜訪。

    在一棟別墅客廳里,項光磊、紫祺、項部長和他女兒項瑾坐在沙發中。項光磊和紫祺坐在一起,項部長和項瑾坐在一起。項光磊說:「大伯,表妹,當然還有紫祺,謝謝你們給我過生日。」

    項部長說:「光磊,你父母都在美國,你獨自留在國內,這很不容易。在國內我和項瑾,是你最親的親人了吧,當然要給你過生日啦!你年紀輕輕,醫術又好,能夠為國家出力,這很好!現在,許多小年輕,動不動就往國外跑,我是不贊成的。」

    項瑾說:「光磊哪裡是為了國家才留下來的?他是為了紫祺才留在國內的!」

    項光磊的父親和項部長是兄弟,一個從商、一個當兵。後來項部長當了首長,項光磊的父親則在美國把生意做得越來越大。項光磊是在美國念的醫學,到北京求是醫院做醫生,本也打算積累經驗后,再去美國,與父母生活在一起。

    只是,後來他遇到了余悅。當時,她剛離開鏡州,來求是醫院求醫。余悅一直不願意做ru房手術,只願意接受最基本的治療,這讓專家都很頭痛。這時候,項光磊碰到了她,突然發現余悅好像一個人!

    項光磊的童年,是在北京最標準的四合院里度過的。同院子有一個小女孩,特別可愛、乖巧,是項光磊最好的朋友,春天他們會讓爸爸媽媽帶著去看北海的柳樹,夏天躺在涼席上搭永遠搭不完的積木、秋天在院子里踩梧桐的落葉、冬天一起看雪,堆雪人,可以說是青梅竹馬……

    然而,太過美好的事,往往難以留駐。魯迅曾說,悲劇就是把美好的事情打碎給你看。老天最擅長干這種破壞你預期的事情,讓你永遠也想不到故事的結局。

    那是小年夜,項光磊邀請女孩來家裡吃餃子。項光磊說一定要讓女孩吃到自己親手裹的餃子,那年他才六歲,一桌的餃子包好了、煮好了、還煲了當時可稱作美味佳肴的牛肉粉絲湯,然後項光磊和父母就開始等隔壁家的小女孩來……

    等了許久,女孩還是沒來。項光磊去隔壁家叫小女孩,但是他們家裡卻沒有一絲燈火。項光磊喊了許久,始終沒有人應他。他失望低落的回到家中,這一桌的餃子,他一個都沒吃,到了睡覺時間,他還是呆在屋子裡不動……

    直到午夜時分,隔壁家房子的門打開了。項光磊趕了過去,是女孩的父親來取衣物,項光磊追問女孩去了哪裡?

    女孩的父親很匆忙,他說女孩忽然病了,下午送去了醫院,他現在來拿衣物,馬上就要趕去醫院,他對項光磊說,等女孩好了,再跟他玩。女孩父親匆匆取完衣物就走了,留下了項光磊站在四合院里。

    項光磊記得,那一天,雪下得很大,而他站在那裡,久得幾乎被凍成一個雪人,直到媽媽將他抱進屋子,裹進被窩……

    那天後,項光磊再也沒有見到這個女孩。

    這個精靈般的女孩,就這樣被病魔帶走了,這給項光磊幼小的心靈造成了深深的傷害。之後,他立志當一名醫生,從小就在這條路上奮發努力,在他三十歲左右的時候,他學成歸來到北京數一數二的求是醫院行醫。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他會見到余悅,一個跟他印象中的女孩如此相似的女子。最初看到余悅的時候,他還以為她就是昔日那個女孩。不過,他很快發現,余悅和那個女孩,並不是同一個人。但是人有時候就是喜歡自欺欺人,他寧願相信余悅就是那個女孩。

    這個故事是他心底最深的痛,最痛的柔軟。雖然,他知道,她不是她,但他還是對余悅非常上心,知道她不願意手術之後,他幾乎將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余悅身上。事實證明,他真的具備非凡的醫學天賦。

    他不知用什麼手段,進行了多少實驗,在沒有使用手術的情況下,項光磊單憑藥物和作息習慣,竟然使余悅的病情明顯好轉。這讓余悅非常驚訝,同時也震驚了求是醫院的醫生們。他也因此被提拔為腫瘤科主任。

    余悅非常感激項光磊,因為,是他給了她新的生命。項光磊竟然自作主張的說,從今天開始,我給你取個小名吧,你叫紫祺吧,這就如你的新生命。命是人家救的,余悅沒有拒絕。

    從那時候起,項光磊就一直照顧著紫祺,如果梁健不曾出現,也許他們就會這樣繼續下去,直到結婚生子。然而梁健的出現,就如一顆石在,在紫祺的內心掀起了波瀾。不過,表面上,她還是那個紫祺,因為她知道,項光磊是那麼愛著自己,為了她放棄了很多很多。

    所以,她只能放開梁健的手,儘管看著他時,她多想撲向他懷裡,告訴他這些年她經歷的所有苦痛掙扎,告訴他當時離開他時她的茫然無措,告訴他多少個夜裡,她想念他的擁抱他的溫暖,可是,她不能。因為她再不是曾經那個余悅了。當項瑾說:「光磊哪裡是為了國家才留下來的?他是為了紫祺才留在國內的!」,那一刻,紫祺毫無反應,因為那一刻,她又想到了梁健。曾經,他是她最親近的人,而從此以後,她都得將他塵封在心底了。

    項光磊的手放在了紫祺手上:「紫祺,真的很感謝你,這一年多來,你能陪在我的身邊。」紫祺終於回過神來:「光磊,我要感謝你才對,沒有你,哪裡會有今天的我,我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活……」

    項光磊打斷了紫祺,溫柔地說道:「別說這些不開心的了。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們快快樂樂地過生日。來,我給大家倒紅酒。」

    「祝你生日快樂!」

    喝了杯中酒,項光磊好像記起了什麼似的,對紫祺說:「紫祺,我已經把梁健的事情搞定了。你讓他回去吧,以後再也不要來騷擾你了,好嗎?這是他答應的。」

    「梁健」兩個字,項光磊雖然說得很輕,但是項瑾還是聽見了。這就如一顆小炸彈,炸的項瑾有些麻木,不過,她還是脫口而出:「你說誰?」項光磊無心的回答:「梁健。一個從江中省到這裡來辦事的小小芝麻官。哦,不是芝麻官,芝麻官還得七品呢,他只是一個小小的鄉鎮黨委書記。」

    項瑾的表情突然變了,她臉上的緊張,迫切,期待,或是別的什麼,余悅說不清,但她注意到了。她奇怪地問:「你認識?」

    項瑾朝父親看了一眼,趕緊說:「哦,不,我聽錯了。你們慢慢喝。」

    說著,項瑾從座位上站起來,說「我去一趟房間。」項瑾的父親項部長,看著項瑾的背影,什麼都沒有說。他當然知道,這個梁健是誰!之前,為了讓離家出走的項瑾能夠從鏡州這個小城市回到京城,他這個部長,曾經親自下到基層去。當時項瑾就寄宿在一個叫做梁健的傢伙那裡……

    項部長還記得,有一次,項瑾打過電話后,將手機隨手放在了桌上,便去洗澡了。然後,項部長在項瑾的手機里找到了那個叫做梁健的名字,併發了條簡訊,以項瑾的口吻說,她不會再等他了……

    這件事情,項部長是偷偷摸做的,這也是他這輩子所做的為數不多的偷偷摸的事情,想起來還真有些後悔。但事情做了也就做了,他沒有勇氣對女兒說,自己做了這麼一件事情。就如小孩不好意思坦白自己打碎了一個碗。

    或許,每個人內心深處都還是一個孩子吧!

    項瑾在房間里,拿起手機,來到窗前,看著窗外……

    她活動著手指,停在了「梁健」的號碼上。她還記得,當初離開鏡州的時候,她對梁健說過,她會在北京等他。她一直在兌現這個承諾,一直在等梁健,但是,梁健卻一次都沒有來找過自己,甚至連電話都沒有。很多次,她都想打電話給他,但是,轉念一想,難道他已經將自己忘記了,難道他根本就沒有勇氣來京城發展?

    她打算等。她就是這樣一個人,像男人一樣信守承諾!

    原本她會一直這樣默默地等待下去,等待有一天他會打電話給她,告訴她他在北京了。她不知道,父親的一條簡訊,拒絕了梁健所有關於她的念想。

    今天,聽到「梁健」這個名字,知道他此刻就在北京,她幾乎難以自持。這個帶走她第一次的男人,現在從江中省遠道而來,就在北京城的某個賓館里,卻沒有給她打電話?!

    如果他不是在北京還好,他既然在北京,卻不給她打電話!她真有些氣得發瘋了,這麼多日子以來,她都在等他,他卻毫不將自己掛在心上,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行,不能再這麼下去,她必須去找他,他得問清楚,為什麼?

    說著,項瑾換上一套黑裙,足蹬高跟鞋,走出了房間。

    項瑾突然要出門,讓項部長、項光磊和余悅都非常意外。項瑾拿起酒杯倒滿一杯酒,微微舉了舉,說:「我幹了這杯,表哥,祝你生日快樂,還有老爸、紫祺,你們慢慢喝。我突然記起來,晚上我還有點事情,我必須出去一趟。」

    項部長忽然叫住項瑾:「需要司機送你去嗎?」項瑾說:「不用了。」

    項瑾並沒有事先打電話給梁健。作為首長的千金,項瑾隨便給公安上打個電話,就查到了梁健所在的賓館。她駕駛著汽車,朝梁健所在的賓館奔去。

    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黃依婷通過座機,給梁健打了個電話,說自己已經上完課,在房間里休息了。梁健知道,如果自己希望黃依婷來自己的房間,她肯定會過來。但是,他不想這麼做。對於黃依婷,他是想保持距離的。梁健只說了一聲,那你好好休息吧!

    放下電話,梁健只開了一個小燈,打算就這樣慢慢入睡。

    突然,門鈴聲響了。梁健心想,會是誰呢?在這賓館,會來敲他門的,也只有一個人,就是黃依婷。

    梁健從床上爬起來,本想套一件睡袍。但是,他覺得這麼穿,不太合適,於是說了聲「等等,穿了正裝才去開門。

    門外,一個一身黑裙的靚麗女孩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熟悉的氣味,連同那些暖暖的回憶,迎面砸來,讓梁健有些茫然,一時間只是木然地站在門口!

    過了一會兒,他才喃喃地問:「項瑾,是你嗎?」

    聲音輕的彷彿是夢囈。

    只聽「啪」地一聲,梁健臉上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巴掌。然後,女孩毫不猶豫地轉身朝電梯跑去,很快便消失在過道里。

    臉上火辣辣的痛告訴梁健剛才的一幕是真實的,但是,她真是項瑾嗎?如果真是她,她怎麼會知道他在這裡?而且為什麼要打他?

    看著空蕩蕩的樓道,梁健對自己搖了搖頭,心想,或許是這幾天受了太多刺激,連真實和幻想都已經分不清了。

    坐進車裡,項瑾看著自己微微疼痛的手掌,心情複雜。

    看到梁健的一剎那,她是開心的,可是看著他熟悉的眉眼,卻一副愕然的表情,她心裡又是不甘的,這麼長時間,為什麼他連一個電話都沒有,近在咫尺,卻不告訴她?所以,一氣之下,她竟然給了他一巴掌!

    她有些擔心地想,這一巴掌,是不是打重了?

    來的路上,她並沒有想好要對他說什麼,要做什麼,可是見了面,她卻只是給了他一巴掌。這並不是她的初衷。

    回家的路上,項瑾一直在等梁健來電話。她想,即使他忘了她,至少也得給她一個理由。可是,直到她回到家,他的電話一直沒有來。項瑾失望而無力地將電話扔進包里,換了鞋,準備進自己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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