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二章誰煉?她
「小姑娘啊,老夫勸你,別什麼寶貝秘密都告訴別人,免得被人騙了……」
殘魂的蒼老聲音自畫卷內傳出,帶著滿滿的落井下石挑撥離間之意。
他話還沒說完,墨沉嵩臉色已然沉下。
夏連翹伸手一揚。
重界卷內風雲涌動,電閃雷鳴。
轟隆一聲!一道手腕粗的閃電從天而降,直劈向了長生碑!
「嗷!」畫卷內,一聲痛叫。
那殘魂炸毛呼道,「住手!老夫好心勸你,你居然狗咬呂洞賓!」
夏連翹揚眉,神色不變。
她知道,如果這長生碑不是在她的重界卷里,墨沉嵩已經出手了。但就是因為它在重界卷里,而除她以外誰都無法控制重界卷更無法插手裡面那個天地的一切。
「你!住手!」裡面的嚎叫不停。
夏連翹目光淡淡,「我的男人,不需要別人來多嘴。」
「你再不住手可別後悔!到時你求老夫,老夫都不會告訴你救那隻鳥的辦法!你們知道化形丹又如何!化形丹只能現煉現服,你們若煉不出化形丹也是枉然!」殘魂惱羞成怒,跳腳直呼。
夏連翹眉心一蹙,轉頭看向墨沉嵩。
得到他目光的示意,她這才揚手,止住了畫卷天地里的攻擊。
一切歸於平靜。
重界卷內,只剩那長生碑殘魂大喘氣的聲音。
「現在你可以說了。前輩,你別忘了,這是我的地盤。你若好好說話,我們也能好好談。你若不能,那就別怪我不尊老。」
「你……」那殘魂似乎很是憤怒,「老夫說了,你們若不答應老夫一個條件,老夫不會幫你們!」
夏連翹眉頭皺的更緊,與墨沉嵩對視了一眼,這才道,「你先說你要怎麼幫我們,我們在來談條件。」
「好,老夫也不怕你們耍花招。」殘魂連連冷哼,「剛才已經說了,化形丹是神獸甚至魔獸的寶物。這隻鳥現在必須有化形丹才能成功突破,否則必死無疑。當然,你們也別想去尋化形丹,這化形丹必須現煉現服,煉製出來一個月內沒有服用,便會失去功效。所以,這世上肯定沒有化形丹了。」
在上古,神獸化形也有失敗的可能。
所以,那化形丹,即便是在上古時期也是極為珍貴的存在。
連魔獸吃了都能化形的東西,可想而知。
當然,前提是這隻魔獸得是頂級魔獸,至少得有拓翼獸那般的智商和實力……
本來,連城是絕對不需要化形丹的。先不說連城是個什麼種類,就是火鳳一族,都是神獸中高貴的存在。血脈越精粹高貴,化形便越簡單。
可現如今,連城因耗空了能量,只有化形丹能幫它……
夏連翹大概懂了,問道,「既然如此,你又要如何幫我們?你能煉製化形丹?」
「哼,若老夫肉身還在,修為還在。自然能。」
「也就是說,現在的你不能。」夏連翹眉心一擰。
殘魂感覺自己彷彿聽到了她話外的嘲諷之意,不悅道,「老夫雖然不能煉製,但老夫知道丹方,也知道怎麼煉製。只要你們給老夫找個九階煉丹師來,按照老夫的方法,必定能煉出化形丹!」
「……」
一陣寂靜。
夏連翹覺得這上古大能的殘魂就是在耍人。
她忍住電閃雷鳴的衝動,嗓音涼涼,「前輩,今時不同往日。肆靈大陸等級最高的才是六階煉丹師……」
「……」那殘魂語音一滯,而後險些再次跳腳,「什麼?最高的才六階煉丹師!你們到底是怎麼修鍊的!」
夏連翹眉頭緊皺,現如今靈氣越來越稀薄,天地間的靈氣甚至已沒了五行之力,與重界卷里的、甚至是當初的誅虎秘境都不能比。
最高的六階煉丹師還是她的仇人——天月派的霍榮。
見二人都不回應他,殘魂沉默半晌,咬牙道,「既是如此,那……那你們尋個天賦好一些的煉丹師來,勉強也能煉製化形丹!」
何止是勉強。
絕對是史上最難。
夏連翹質疑出聲,「你不是說要九階煉丹師?」
「這化形丹不是普通靈丹,它超出於品階之外,並沒有規定什麼級別的煉丹師才能煉製。只不過,等級越高,自然越容易煉製。」殘魂聲音有些遲疑。
雖然歷史上並沒有九階以下的煉丹師成功煉製過化形丹。
但道理是這樣的,應該……應該還是能一試吧……
殘魂心中暗道。
可這話,卻是決不能說出口的。否則,還有什麼條件可談……
只是,他不說,夏連翹又不傻,哪會聽不出這殘魂的猶豫。
她臉色不大好看,正要在說些什麼。
「連翹。」
磁性嗓音響在耳邊,讓她微微一愣。她回過頭,正好對上了墨沉嵩灼熱而微深的目光,他的視線,讓她有種古怪預感。
「或許,我們可以試試。」他緩緩開口。
她有些愕然,隨即沉吟,「試試?那我們找誰試?東陽真人么……」
東陽真人是五階煉丹師,如果殘魂說的是真的,那確實可以試試!
而且,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夏連翹心中正想著,卻見墨沉嵩搖頭,「不。」幽深的眸中波光流轉,盯著她,緩緩開口,「你。」
夏連翹呼吸一滯。
「煉製化形丹第一個必備條件,便是五行之火。而在五行之火中,最適合煉製化形丹的,是你的生息火。」
如果這話不是墨沉嵩說的,夏連翹肯定自己會嘲笑出聲。
這說的都是什麼鬼?
讓她煉製化形丹?
都說了化形丹是上古的逆天靈丹,在品階之外,連上古神獸都爭搶的東西,讓她煉製?可能再過個十年跟她說這話她會覺得比較靠譜,可現在……
不是她不相信自己,也不是她沒有追求。
而是她才剛剛成為煉丹師,哪怕她天賦再好,也沒有一步登天的道理啊。
若是放到平時,夏連翹肯定要笑出聲。
但現在,面對的是連城的生死之危,是墨沉嵩的認真信任,她怔愣過後,竟下意識問道,「我可以?」
他定定望著她,唇角竟微微揚了一絲弧度,「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