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情況，讓蘇寒很意外，也很嘆息。

如果東方奔月所言是真，那現如今的聖域之中，或許還真旳，有那麼一些，依舊崇拜自己的人存在？

「這不公平！」

天河帝君開口道：「奔月大帝以五重帝聖的修為，挑戰宗主這個凡聖，宗主怎麼可能會有勝算可言？」

「閉嘴！」

東方奔月瞪了天河帝君一眼，道：「無論是輸，還是不戰，鳳凰宗都會遭受奔月閣的攻擊，若這世間真的有公平可言，那我東方奔月，又為何要站在這裏？」

天河帝君語氣一滯，卻找不到任何話語來辯駁。

是啊……

如果東方奔月不是真心如此，那她為何又要立下這種『賭注』？

沒有讓比自己還強的詹天瓊出手，這已經是東方奔月所給出的，最大的公平了！

「好，你想挑戰本宗，那就如你所願。」蘇寒答應下來。

而隨着他的開口，四周那諸多的圍觀者，都是掀起了喧嘩。

「什麼？！」

「一個凡聖，竟然敢答應一位帝聖的挑戰？」

「奔月大帝，可是實實在在的五重帝聖啊！」

「我的天，以奔月大帝的資質，怕是連六重帝聖，她都有把握一戰吧？」

「這蘇宗主，到底是真的有魄力，還是色厲內茬？」

「唉，你們不懂，其實他沒得選擇。」

「是啊，就算他明知不敵奔月大帝，也依舊還是得答應下來，因為他不答應的啊，那奔月閣就會朝鳳凰宗出手。」

「答應下來，還有機會，儘管很渺茫。不答應……結果可想而知。」

「奔月大帝其實已經很照顧蘇宗主了，不然的話，挑戰蘇宗主的，就不是奔月大帝，而是天瓊大帝了。」

「是的，貌似天瓊大帝的修為，已經達到了六重帝聖，比奔月大帝還要強橫許多。」

「……」

隨着這些喧嘩的傳出，東方奔月蹙了蹙眉頭。

任何話語，在她看來，都是對蘇寒的不敬，儘管這些人說的，都是實話。

「聒噪！」

東方奔月縴手揮動，一片白幕從身後掀起，那彩色衣衫的裙擺，化作一張天幕，將四周全部封鎖隔絕，只有蘇寒和她自己，還停留在其中。

「出手吧。」

蘇寒立於天地，神色從容。

不想，那東方奔月卻是嘆息了聲，道：「晚輩說了，不喜恃強凌弱，只要蘇宗主與晚輩，在這天幕之中，呆上半個時辰，那出去之後，晚輩就會宣佈，晚輩輸了。」

「嗯？」

蘇寒眉頭一皺：「你甘心如此？還是說，你別有用心？若你真的加入了鳳凰宗，那可是要交出本命金血的，現如今，本宗可不會輕易相信別人。」

東方奔月二話不說，直接拍動眉心，立刻有一滴本命金血浮現出來。

蘇寒能感受到，這本命金血與東方奔月之間的那種感覺，那顯然不是幻化出來，也不是別人的，就是東方奔月自己的。

「你……這到底是為何？」這一幕，反而是搞得蘇寒滿頭霧水了。

「聽從於星空聯盟的命令，並非是我東方奔月真的就屈服在了星空聯盟之下，而是我欠了星空聯盟一個人情，必須要還。」

東方奔月道：「現在的聖域，儘管是星空聯盟執掌，可星空聯盟的所作所為，我們都看在眼中，晚輩實在是五法苟同。」

「既然你欠了星空聯盟人情，那就證明，星空聯盟的確是幫過你，說這些，對我而言，都是沒用的。」蘇寒道。

東方奔月看着蘇寒：「蘇宗主，晚輩想問您一個問題。」

「你說。」

「當年您成就主宰之後，為何只是鎮壓了妖魔一族，而沒有將他們全部滅絕？」東方奔月道。

蘇寒想了一會兒，搖頭道：「我沒辦法回答你，或許是我太過專註於修鍊，也或許……也或許是我，從來就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我會隕落。」

如果蘇寒不隕落，那毫無疑問，妖魔一族，會永遠都被鎮壓在妖魔界。

「那我再問您一個問題。」

東方奔月又道：「您隕落之後，元靈主宰便宣佈星空聯盟成立，他也是人族當時唯一的主宰。那個時候，妖魔一族還沒有妖祖出現，您的聖海，也不會阻擋人族，為何元靈主宰不越過聖海，將妖魔一族斬盡殺絕，以除後患？」

蘇寒神色凝沉，再次搖頭。

「那現在，我可以回答您了。」

東方奔月道：「妖魔為人族大患，每次現身，都會引動生靈塗炭，如果將晚輩，換做元靈主宰，那我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滅了屠神閣，而是先滅了妖魔一族！」

聽聞此言，蘇寒不由動容。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東方奔月，已經不再是不齒星空聯盟的所作所為，而是……恨！

真正的大患不除，卻非要窩裏斗，這跟妖龍古帝治理之下的理念，截然不同。

當年的蘇寒，就算是再專註於修鍊，也是先鎮壓了妖魔一族，才進行閉關。

「人族有很多戰隊，都與妖魔暗中勾結，就是為了賺取積分與聖晶，這一點，蘇宗主可知道？」東方奔月道。

蘇寒神色一沉：「你也知道此事？」

「當然知道，這些年來，晚輩一直隱藏身份，遊離於各大戰隊之間，調查出了很多關於此事的內幕。」

東方奔月道：「這其中，大部分戰隊的背後指使者，都是星空聯盟！」

蘇寒笑了笑：「算了，關於我跟元靈之間的事情，你不知道的還有很多，但就憑你說的這些話，本宗也相信你，並非居心叵測。」

「太好了！」

東方奔月臉上的冰冷剎那融化，反而是如同一個撒嬌的小女孩兒一般，歡欣起舞的笑道：「那就等著吧，半個時辰之後，我就可以永遠跟在妖龍古帝身邊啦！」

「不。」

蘇寒搖了搖頭：「你崇拜的，只是曾經的我，或許隨着時間的推移，你會逐漸發現，我跟你崇拜的那個人，並不相同。」

「什麼意思？」東方奔月一怔。

「真要讓你加入鳳凰宗，也得讓你心服口服，不然的話，我在你心裏的高大印象，可是會逐漸消失的。」

蘇寒朝東方奔月招了招手：「出手吧，戰鬥太過浪費時間，我給你十次出手的機會，只要你有一次，能攻破我的防禦，那就算莪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