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2章代價
陳堯心裡一直把一把利劍，高高掛在自己頭頂，保持著足夠的警覺。
這裡是A級聯賽。
三生戰隊是一支配合默契到，能贏下驚弓一張地圖的戰隊。
即使是今年的獨裁，陳堯都沒覺得能從驚弓戰隊手上，帶走一張地圖！
「說不定，他們這樣隨手放幾局就是要壓你的狀態。」陳堯的腦子裡思考著各種可能性，「A級聯賽的戰隊，不會在意這幾個小局的勝負，所以你……」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對面裁判舉起了旗幟。
謝輕名促狹地看著他，笑了一聲。
說？
繼續說啊？
陳堯還在說A級聯賽的戰隊不在意幾個小局的勝負，結果，人家三生戰隊直接要暫停了。
就算他們能不在意這開局一兩個小局的勝負，但也絕不可能不在意暫停。
一張地圖就只有一次暫停機會！
難道王孤意真的是覺得，為了壓謝輕名的狀態，值得他這麼演？
陳堯和謝輕名當然都不會這麼認為。
現在，三生戰隊要暫停，就是真的遇到麻煩了。
「三生戰隊這個暫停也出得太早了吧？」尹盈看了看時間。
導播那邊好像沒有切廣告進來的意思……
尹盈只能繼續說道：「他們是準備換人了嗎？」
「不知道，」楊境哲看不出三生戰隊有換人的跡象，「我覺得有兩種可能吧，一種是內源性的，也就是我們剛才說的，他們的替補一號位和團隊不兼容的問題，另一種則是外源性的……也許是，謝輕名沒有上場，讓他們準備好的什麼戰術沒有打出來。」
「嗯，這兩種可能性都存在。」尹盈點頭。
但是，現在看到三生戰隊是熱火朝天地在討論……
而且值得注意的是，王孤意說話的時間並不多，主要是他們的替補一號位閩南城在說。
陳堯的目光，當然也落在了對方的機位上。
只不過，不同於楊境哲的困惑。
他只看了一眼，之前所有的猜測全部扔掉，所有的疑問也全部都解開了！
「三生戰隊有指揮位了。」陳堯說。
……
A級聯賽的戰隊，哪怕全隊實力再強，所有人職業九段，如果沒有夠硬的指揮位，想衝冠軍圈根本不可能。
以前，有一支B級聯賽的升班馬，和驚弓戰隊打完一場比賽之後，說，他們其實在B／P階段就已經輸了，整個一個小時的比賽全都是在浪費時間！
三生戰隊一直沒有指揮位，就靠著全隊的一股從B級的泥潭中掙扎出來的默契去打，保級肯定沒有問題……
可誰不想舉起冠軍獎盃？
三生戰隊不怕再掉回B級聯賽，但他們怕自己直到退役的那一天，都還距離那個冠軍獎盃十分的遙遠，連看都看不清楚……
「你們以為，我們是一支可以讓你們練手的戰隊？」陳堯還是那麼直接，想到那裡就直接打字問出去了。
楊境哲看到這句話的時候，腦子裡好像也有什麼東西，一下被打通了。
練手？
三生戰隊這狀態，說是練手，確實是沒問題。
可是，正式比賽上這麼練手……是不是有點太看不起獨裁戰隊了？
陳堯他們的實力，連龍吟戰隊都產生了數據誤差，更不用說他們三生戰隊了。
一點點的輕敵，導致的開局就是崩盤的節奏。
暫停時間馬上就要結束了……
王孤意嘆了口氣，給他回了一句：「不以為。」
沈照樓看這回答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什麼叫不以為？話都說不清楚了？
但是，中文就是這麼強大，不清不楚的三個字，雙方卻都能看懂。
「你們要繼續練指揮，這一場比賽就準備輸了。」陳堯又打字道。
「哦，你看懂了啊？」王孤意挺為難地苦笑了一聲，「我們不想輸比賽，但是，指揮也肯定得練的……當然，比賽必須贏，指揮位是用勝利喂出來的。」
陳堯深深吸了一口氣。
王孤意不是第一個說這句話的人。
可是……
指揮位還在成長中，肯定是失敗的場次更多吧？尤其是在A級聯賽這樣高手如雲的地方。
三生戰隊上一場比賽，主場作戰貌似也輸了？
「值得嗎？」陳堯打出這三個字，把張寧嚇了一跳。
他們家隊長是真不知道，得罪人是什麼意思嗎？
問得這麼直接！
按照張寧的理解，這就差不多等於說，你們三生戰隊這個替補一號位，天賦一般，要用多少比賽才能喂起來呢？不如趕緊放棄，好好打這場比賽，然後回家洗洗睡吧。
暫停時間還剩最後十五秒……
王孤意已經喝了一口水，才悠悠地回復陳堯：「你以為，多少年能出一個周於斯？」
陳堯竟然問他值得嗎？
必須值得啊！
他們不是驚弓戰隊那種光芒耀眼的頂級強隊，隊內有人肯練指揮，而且小有成果，已經不錯了。
他們還能奢求更多？
王孤意和他的隊友，都是很現實的人。
什麼方驚堂當街攔停大巴，什麼周於斯橫空出世，這樣的事情他們從來沒覺得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黎隱是一個傳奇，而王孤意知道自己不是，所以，他註定不會有三殺隊友一戰成名的馬萌，不會有嘲諷帶槍變幻莫測的祁希，不會有進一步是二號位退一步就能打五號位的吳夜泊……更不會有方驚堂和周於斯。
「風格不合，非要強融？」陳堯看著下一局開始的時間，點了準備。
三生戰隊現在打出來的比賽，簡直看著就難受。
無論對是那位職業七段的閩南城，還是對王孤意他們來說，打這種比賽肯定更難受吧？
而這一次，閩南城笑了起來，回復他道：「你以為，每一個周於斯都能遇到一個驚弓？」
職業圈哪有那麼多剛剛好的事情？
事實上，大多數的指揮位，都不可能像周於斯那樣，幾乎都不需要磨合，就能跟戰隊完全合拍。
再說了，他遠不及周於斯驚才絕艷，甚至和陳堯這樣一個半路出家的指揮位，都還有很大的差距——這說明他的天賦確實一般，這樣能夠得到三生戰隊的培養，已經很感激了。
只是這個代價，可能會有點大。
暫停時間很快走完，雙方刷入了第四局……
陳堯眉目微垂了一下，聲音淡淡：「嗯。差不多問清楚了。」
「啊？」全隊都有點莫名。
陳堯剛才問什麼了，他又閱讀出什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