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攤牌
新秀通道很快就沒什麼人了。
不久，黎隱從選手通道轉過來，順手掐滅了方驚堂手上剛點起來的煙，扔進一邊的垃圾桶，溫聲問到：「你不是知道他叫什麼嗎？上次練習賽空降的時候……」
方驚堂一笑：「不一樣。」
「自己說過，才算是認識了？」黎隱笑著搖了搖頭，「呵，秦一燭的邏輯……」
「那邊記者應付完了？」方驚堂問。
「嗯。」
「不好處理吧？」方驚堂又掏了支煙出來，看了一眼黎隱，沒有點。
「小事。」黎隱雲淡風輕地笑道，「回去吧。」
……
CES一號館，重新遁入了和夜色一體的寧靜。
但是，場館內外燈光都沒有滅，像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定在CES產業園的正中央。
陳堯他們回到酒店的時候，沈照樓和裴鵬天都在樓下等很久了，兩個人都激動得不要不要的。
「今年就算沒有通過，來得也太值得了，」沈照樓一把就勾過陳堯，「新秀之夜主神上位，被反拍下來，你們坐前排是不是看得很刺激？」
「雷道遠也真是夠了，他也不想想，一隊三主神的陣容，要真被他組建出來了，那他們只要成績不爛到要降級，職業圈七成的贊助都能被他們暗影拿下吧？還給不給別家一線戰隊活路了！」裴鵬天連聲吐槽。
「我真是沒想到，雷道遠那麼能玩場外的人，也走不出一個貪字。」沈照樓陪著他們上去，房間里已經準備好了吃吃喝喝，「今天就算飄神不站出來，也肯定有別的主神會站出來的。」
「那是，他這都不是陣容問題了，而是陣容問題引發的利益問題……」裴鵬天說得有頭有道的。
他們兩個說了一大通，才發現和謝輕名的手指捏得很緊，韓笑也是一臉的嚴肅。
好像他們兩個說了這麼多，根本沒有被聽進去……
張寧困惑地敲了一下裴鵬天：「你們兩個不覺得，這些話從你們嘴裡說出來，太奇怪了嗎？」
沈照樓和裴鵬天互相看了一眼：「有那麼……奇怪？」
「果然吧……」裴鵬天撫額。
「咳，我覺得，還好吧。」沈照樓眨了眨眼。
「陣容問題引發的利益問題……這要是韓笑說出來的，我還勉強聽了，你們兩個小蘿蔔頭，還是給我直說剛才見誰了吧！」張寧撇嘴。
裴鵬天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那個記者嘛，好像是叫金平醋的……」
張寧有些意外：「她又來了？」
「嗯，好像是等你們的，但你們一直沒回來，她和我們聊了一會兒就走了。」沈照樓答。
張寧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窗外。
金平醋特意過來，沒有理由沒等到他們就走。
只能說，可能是《早安，電競》那邊有規模的集體召集。
今天新秀之夜被鬧出來一個大新聞，而且直到終場都沒挑明，雷道遠到底什麼意思，方驚堂又是什麼意思。
到底是戰隊之間的矛盾，還是個人恩怨，或者是真如黎隱所說的主神層面的爭鬥，都需要大量記者出動一探究竟。
一輪媒體戰爭，恐怕要開始了！
但以張寧的了解，這是個不講道理，只講輸贏的圈子，誰贏誰說話，誰贏誰有理，今天方驚堂血虐雷道遠，暗影戰隊這場媒體戰要打贏難度不是一般的高。
如果金平醋沒走的話，張寧倒是還可以建議一下她，從雷道遠被主神剛到臉上，暗影戰隊的兩位主神卻動都不動的角度，也許能挖出驚喜。
……
一行人默默地吃完沈照樓提前叫好的夜宵，陳堯就準備回房間了。
韓笑和謝輕名都猶豫了一下，想叫住他，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還是沈照樓奇怪地看他們：「我跟胖子被刷下來了，都還這麼活潑，你們這是怎麼了……壓力太大？」
今天從沈照樓接到他們到現在，一直都有點古怪。
「呃，那個……」鬍子知道謝輕名和韓笑在想的，都還是方驚堂突然刷新在新秀通道，攔住他們，說起獨裁戰隊的事情，「隊長，要不……」
「教練判斷。」陳堯從來就沒準備特意去瞞什麼東西，只是張寧和鬍子一直認為，職業定段賽打完之前，和他們攤牌獨裁戰隊的事情，可能會影響他們的心態。
如果張寧覺得不該說，他繼續保持沉默就是了。
看著陳堯被主神堵路，回來還是一臉淡定的樣子，謝輕名和韓笑心裡更打鼓了——其實從一開始，陳堯這個轉學生就有點「來歷不明」的感覺，如果不是有意義的話，他基本不吭聲，雖然校隊的每一次危機，都是他站出來，用很強硬的方式解決，但是，他來自哪裡，為什麼會有這麼強的實力，韓笑他們仔細一想，其實很陌生。
「隊長不接暗影戰隊的合同，因為有更好的預定者？」韓笑想起陳堯對職業合同的熟悉，清楚地給他們點出了每一個陷阱，更覺得心裡有點虛，「其實……隊長不會在七中呆太久？」
他問了！
雖然很怕得到肯定的回答，但是，他還是一咬牙問了。
沈照樓和裴鵬天直接被韓笑說懵了：「什麼……什麼合同？預定？我們不是馬上要一起打校園賽？」
「隊長可能是獨裁戰隊的練習生。」謝輕名抬起頭，掃了一眼陳堯，「獨裁戰隊解散之前，被驚弓戰隊做轉會預定了？」
沈照樓愣了足足十秒鐘。
她吞了一口唾沫，突然擠出一個笑：「那你們……還是沒說具體什麼事啊……隊長今天是被驚弓戰隊……當場簽走了嗎？你們……那……那是什麼反應，這是好事啊！嗯……好事呢。」
沈照樓的雙手絞緊，有點發抖。
鬍子有點哭笑不得地拿手肘戳了一下陳堯。
陳堯依然面無表情，但他的手，也跟隊友們一樣，緊緊地雙手絞住，以他的自制力，都沒有控制住輕微的顫抖。
隊友……
以及，朋友……
他們才不過認識一個月，沒想到，感情就已經這麼深了。
「好吧，再讓你們胡思亂想下去，明天的最終輪定段，真的沒法打了，」張寧也是猶豫了很久，聽到他們掩飾不住的對陳堯的緊張，索性還是決定攤牌了，「隊長你決定吧，你說，還是我說？」
沈照樓他們全部把目光轉向陳堯，宛如等待審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