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語聽到的時候很是惶恐，這個姑娘怎麼如此大膽，怎麼好跟他說、說喜歡……

「所以我不怕的，你怕嗎？」

沈小玉看著戚語笑，笑的十分好看，戚語的眼睛都不敢在她身上多做停留。

「我是擔心沈姑娘，我、我有什麼好怕的，可沈姑娘不一樣……」

「我不是說了我不怕嗎？」

沈小玉嘟囔著嘴：「你幹嘛要替我害怕？」

戚語下意識地又往後退了小半步，語氣更加惶恐：「姑娘的心意，戚語感激不盡，可我、我……」

沈小玉的臉色沉下來，他後面的話就算不說出來她也知道，必定是貶低他自己，覺得他配不上她。

沈小玉一點兒都不想聽！

「我如今的處境你也看到了，家裡只要我能嫁的出去，是不會多挑剔的，你是薛先生的得意門生，你到底要妄自菲薄到什麼時候？」

戚語輕輕地低著頭：「沈姑娘，應該有更好的……」

「我不要更好的！」

被那些人說三道四，低聲嗤笑她一點兒都不介意，可這會兒，沈小玉要氣死了！

她像是賭氣一般朝著戚語大步走過去，誰知道戚語更乾脆，轉頭就跑。

「你！行！那你就別出現在我面前！」

沈小玉氣鼓鼓地離開，她自己想要什麼，還需要別人幫她做主嗎？她難道是什麼公主嗎非要嫁給地位崇高之人？戚語這麼想的時候，問過自己了沒有！

……

小玉去找小秋的時候，氣得如同一隻河豚。

小秋見到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說了什麼？」

「呵呵。」

小玉這麼一冷笑，小秋就明白了：「是戚語？」

「還有誰？行吧，我也不指望了，我就順著他的意嫁給一個比他地位高，權勢重的人！讓他後悔去吧！」

「你這是氣話，你真捨得？」

「不捨得又能怎麼樣？他又不會來沈家提親！我還指望什麼？」

「如卿哥哥讓人過來傳話，明日會來一趟，我給你問問。」

小玉扭捏起來：「你問他，他能怎麼辦？難不成還逼著戚語娶我？」

小秋乾脆地點頭：「你說的有道理，那我不問了。」

「蔣歡秋！」

「問也不是，不問也不是，嘖，真難伺候。」

小秋白了她一眼，又促狹地笑了起來。

第二日，蘇如卿果然來了，小秋沒有急著問他沈小玉和戚語的事兒，她自己還糊塗著呢。

沈小玉說蘇如卿是喜歡她的，這些日子小秋一直都在琢磨這個事情，想來想去，都還是不敢相信。

如卿哥哥真的喜歡她嗎？真的會有這樣好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

「怎麼這麼看著我？」

蘇如卿淺笑著看向小秋，小秋最喜歡他這樣的表情，見不到的時候想起他來，腦海里浮現的，也就是這樣的蘇如卿。

小秋想著沈小玉的話，這種事情，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管如何，大著膽子問便是。

她深吸了一口氣：「如卿哥哥，我有話想問你。」

蘇如卿在椅子上坐下：「好，你問，我會如實回答你。」

他眼裡滿是縱容，一副不管小秋問什麼，他都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架勢。

然後小秋就慫了，猶豫了一會兒才輕輕地開口：「如卿哥哥……你有喜歡的人嗎？」

蘇如卿微微愣了一下，在小秋的注視下，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小秋的心跳猛然加劇，他說有！那、那自己下面該怎麼問？

她抓著桌上的水杯喝水，半天也沒有問第二個問題。

要不，還是算了吧，若是如卿哥哥喜歡的人不是自己，她該怎麼辦呢？有了指婚的聖旨，她也沒辦法退出，沒辦法成全如卿哥哥。

就在她猶豫糾結的時候，蘇如卿低沉的聲音慢吞吞地說：「你不是該問我，我喜歡的人是誰嗎？」

小秋張大了嘴巴，僵在那裡，她聽見自己的聲音結結巴巴地重複：「你喜歡的人，是誰？」

蘇如卿就不說話了，一雙漂亮的眸子盯著小秋看，看得她雙腿都發軟，心口輕飄飄的像是能飛起來一樣。

她的耳朵一點一點地燒紅，耳垂紅的有點透明。

如卿哥哥的意思，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是的嗎？

蘇如卿的眼睛就盯著她看，裡面的情緒呼之欲出。

他不知道小秋到底喜歡誰，但他想讓小秋知道自己的心意，心裡希望她對這樁婚事不要害怕，這就夠了，哪怕小秋一輩子都忘不掉喜歡的人，也沒關係，蘇如卿只要比任何人都喜歡她……

蘇如卿在皇上面前能做到面不改色，不管皇上發多大的脾氣，他都能從容應對，然而此刻，他卻有些不敢去看小秋的反應，他不知道小秋會有什麼樣的舉動。

正心中糾結之時，蘇如卿看到小秋嬌美的臉上，驀地綻放出一抹無比艷麗的笑容，彷彿盛開的春花，燦爛奪目。

她笑著看向蘇如卿：「我也有喜歡的人，如卿哥哥知道是誰嗎？」

小秋慧黠靈動的眸子含著笑意，蘇如卿先是愕然，隨即便是狂喜！

難道說，難道說小秋的意思是……

他從來淡定溫潤的臉上，極難得地浮現出激動和驚訝：「小秋，你……」

小秋咬了咬嘴唇：「我一直以為，如卿哥哥將我當做妹妹一樣，然後皇上又給我指了婚，我就更不敢說了，怕你為了不讓我難過而為難……」

「可是，可是軒止說，你在天氏族有了喜歡的人。」

「啊？」

小秋的眉頭皺起來，趕忙跟蘇如卿解釋：「我可沒說過這樣的話，我只是說，我有喜歡的人了，我怎麼可能……」

蘇如卿默默地在心裡給軒止記上一筆，這見事兒，他可不會忘！

「所以如卿哥哥是以為我有了喜歡的人，心裡會不滿意和你的親事？」

小秋想果然如此，沈小玉真的沒有騙她！

「我是怕你難過。」

「我才沒有，我可高興了！」

小秋著急地說完，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臉頓時漲得通紅。

「不是，我的意思是……就是……」

小秋本想解釋的，嘟囔了兩句心一橫，解釋什麼解釋，她就是很高興啊，高興的恨不得轉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