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鄉村不符的潔白襯衣扎在西褲里，衣袖的最後一顆扣子都已扣緊，褲角連半顆線頭都沒有，尖頭的黑皮鞋擦得油光鋥亮，頭髮也梳得格外整齊，抹著髮油，跟皮鞋一樣的閃亮。

眼睛往說話的陳來虎這邊瞟了眼，在他身上沒做任何停留，又往蘇燕子跟胖嬸那看去。

「環境倒還馬虎，但還是讓你吃苦了……」

口聞像是幹部？

陳來虎看衣玲帶他進屋，就讓胖嬸去拿躺椅，他要躺一會兒。

「菜也不需做了，那邊挖地基弄了鹵豬頭，我過去弄些豬頭肉，晚上就吃這個，你再去摘些豆角炒個素菜……」

「那我順道去拿豬頭肉好了。」

胖嬸擦把手就走了，蘇燕子靠過來說：「那誰啊，瞧我眼睛咋那樣的。」

「誰知道呢，衣副村長的相好唄。」

陳來虎這樣說，可也好奇得很，衣玲那冰疙瘩一塊，水火不進，風都吹不出條縫來的，也會帶男人回來？

想她那雙腿，可真是可惜了，難不成晚上要讓那男人佔便宜？

嘎吱，屋門開了，衣玲沒換衣服就出來了，那男的跟在後頭。

「你這屋裡也不弄些空氣清新劑，都是啥味？燒炕燒的？」

「你大熱天的還熱炕不怕出長褥子？」

蘇燕子耐不住了，頂那男人一句，那男人就沖她笑：「你是這村裡的女人？瞅著穿的不像，是農技站的？」

他眼光倒毒，一眼就瞧出蘇燕子氣質跟村裡的不一樣。

「衣玲，這你男朋友？」陳來虎看蘇燕子要發飆，就攔著她問。

「我同事，你晚上在這邊吃飯？」衣玲冷著臉說。

「嗯，讓胖嬸去弄豬頭肉豆角去了，這位大哥，貴姓呢？」

男人沖陳來虎看了眼，沒回他話，皺眉轉頭看衣玲：「你晚上也在這吃？我難得來一趟，不一塊去前頭趙莊的農家樂吃？」

「不去。」

撞了顆釘子，男人就訕笑聲拉過張椅子要坐下。

「這椅子你不能坐……」

蘇燕子攔住他，「這胖嬸的椅子。」

「坐張椅子打什麼緊？要不咱倆一起坐？」男人說著就笑了聲拉住蘇燕子的胳膊，還沒等他往過去，陳來虎就一頭撞在他下巴上。

男人捂著滿嘴的血退後幾步，一臉驚愕的瞧著陳來虎：「你這是做啥？」

「我做啥干你什麼事？我想做啥做啥，誰讓你下巴沒長好，撞我額頭上了，疼死我了，燕子，還不快幫我瞧瞧……」

蘇燕子樂得合不攏嘴，有陳來虎幫她出頭，她心裡自是甜得像灌了蜜。

幫陳來虎撥開頭髮看了眼，就要去拿紅藥水幫他擦，頭皮紅了些，倒沒啥傷。

「你這小孩，你撞破了我的嘴，也不道歉？你家大人呢？」

男人站起來要打陳來虎，被衣玲冷冷的眼神給擋住了，捂著嘴想要找回場子。

陳來虎搓著頭皮就和蘇燕子進屋去了，才難得理這條瘋狗。

「他有病，他就是打傷你，也是白打……」

「你說什麼？」

「陳東，我說他有病，你沒聽清嗎？他精神有問題，時不時會發瘋，」衣玲看男人吃驚的表情，就說，「你在村裡問問就清楚了，他這精神病時好時壞……」

「草，那他家不把他送去精神病院，留在這裡做什麼？」

陳東氣得差點撅過去，這都叫啥事，不就想佔佔那漂亮女孩的便宜，誰知讓人白給撞了，嘴唇還咬破了，流了滿嘴的血。

「他爸是支書，就你剛見到的陳風波，他家人不想送，你還能強迫人家？」

陳東一時氣短，呼吸了幾口氣說：「我爸在趙莊，你要想調回去，早些結束掛職，就過去，他會幫你調去縣教委……」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走吧。」

陳東瞧她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冷臉孔，就一跺腳，捂著嘴走了。

好心當成驢肝肺，要不你爸是縣委書記，我才不來燒這冷灶。你說不想沾你爸的光，我讓你過去找我爸，你也不願？

不過……她不是瞧出我要佔那女孩便宜了吧？

想著衣玲那張冷臉，心裡像是被霜刀颳了一下似的。

「你輕點……」

陳來虎靠在蘇燕子的身上，臉頰感覺倒是挺軟的，可那腦袋頂的頭皮就被她給搓得有點疼了。

「誰讓你去頂他的下巴，你腦袋硬嗎？」

蘇燕子拿著胖嬸那藥箱里翻出來的雲南白藥，給他抹上去。

「我還不是幫你，怕他占你便宜。要硬，我那東西比頭骨都硬。」

「使勁吹，我又不是沒試過……」

說得小臉一燙，就被陳來虎抱住，要撕她衣服。

「你死開些，我那下邊還疼著，才抹了藥膏，就你說那個復方酮康唑，你還來，我可受不了……」

管她說的啥，先將衣服給解開，就瞧著被衣服給箍得緊的，卻有一條峽谷在那，一對大南瓜擠的。

張嘴便往那南瓜皮上咬了一下，舌頭伸出來，往上一滑。

蘇燕子身體一抖，心想這該死的傢伙，可真要人命，哪能這樣弄人家的……

陳來虎把臉就放在兩團之間，托住胸側，就用臉……

「唔嚕嚕嚕！」

「壞蛋！」

蘇燕子被弄得整張臉都紅成了火燒雲，這要人老命的陳來虎，花招越來越多了，這就跟那些電影里的老流氓一樣。

「真大，還挺，比大包子還帶勁……」

「你吃的是哪裡的包子？」

「我猜呢。」

「去你的。」

玩了一陣胸，就將手伸到她後頭，一手一半，將她那臀給抓住，往上一抬，就讓她跨坐到身上。

那玩意兒的硬實，蘇燕子都能感受得實實大在。在堰塞湖邊，做得慌張投入，也沒太過注意，現在細細體味，這東西怕不有個椅子扶手那樣寬。

真不知自己那時是怎樣將它給……

「擦好葯了嗎？」

衣玲那聲音一響就像是一盆冰水淋在兩人身上，再多的灼熱都一時澆滅。

蘇燕子臉頰紅透的回道：「快好啦，馬上就出去。」

「快一些，還要跟他談正事。」

陳來虎極不情願的扶著蘇燕子的腰，讓她下來。

瞧她在整理，就嘖嘖的說：「多咋能抱著睡一宵，那才叫美呢。」

「你就想吧。」

蘇燕子瞪他眼就推他出去。

陳來虎頭上頂著雲南白藥的藥粉，嘴唇還沾了些，就走到院里。

衣玲一瞧，那張冷臉也有了些笑意。

「你還真大膽，陳東是來找我的，他爸是教委主任，你不怕得罪他？」

「得罪他？要不是他想占燕子便宜，我會得罪他？再說，他要收拾我，衣姐，你不會袖手旁觀吧？」

衣玲看蘇燕子臉微紅的出來，瞬間表情變冷：「難說。說一說你們去找扶陽草的事吧。」

這到底是種果樹還是種草藥，事關她掛職的政績。

「還是種扶陽草，就是補腎的一種葯的藥引……」

陳來虎瞧衣玲那淡漠的眼神，就嘿笑說：「反正就說種中草藥，要做這葯，也是由春耕收購去種。」

衣玲有些意外的看他，沒想到心裡的想法他能猜中。

確實只有這樣，才能掃去縣裡的風言風語，不過，她也是在賭了，賭陳來虎說的那古方的那葯確實有他說的那樣厲害。

胖嬸提著半斤豬頭肉回來：「那位男幹部呢？」

「他去趙莊了，嫌咱這邊臟。」

胖嬸看衣玲沒在，就哼說：「我瞧他才臟呢，也不知有病沒病，一瞧就是那種不正經的男人，在外頭不知弄了多少女人……」

陳來虎跟蘇燕子就笑，等飯菜做好，吃飽了，他才回家去。

隔天一早就帶著蘇燕子先去河裡將水鱔給抓了，讓她趕緊拿到縣裡去給林胖子。

這裡攏共抓了三十來條，這河裡的大水鱔估摸都抓一小半多了，胖嬸那邊再要留些做魚苗，林胖子那頭就不能再多給了，這品質的水鱔，不知堰塞湖那邊有沒有……

蘇燕子剛走，他還在想著，就瞧劉雪靜出現在甘蔗林里。

「你咋來了？」

劉雪靜一襲白紗裙，咋瞧都有股像仙女般的氣質，那臉蛋也美，跟畫的一樣，腰細臀翹腿長，穿著雙黑色的小涼鞋，雙手背著就在河灘那瞧著爬起來的陳來虎。

「我咋不能來，我也算陳村人吧？」

劉雪靜笑眯眼說，「我好些年沒回來了，不能來瞧瞧？」

「能，咋不能呢？你一個人來的？」

陳來虎笑嘻嘻的靠過去，她那身上有股花香，擦的沐浴乳不知啥牌子的。

「我跟舅舅來的，他要找你呢，你快穿上鞋，他在你家等你。」

周上林也來了？陳來虎撇了下嘴。

這小動作沒能瞞過劉雪靜。

「你還以為我單獨來找你？臭美。」

「你就不能單獨來了？我上回還幫了你忙呢。」

「那是幫小琪的忙，哼，你還瞧了小琪的身子，你也不是白幫。」

劉雪靜看他有點窘迫，就說：「洛小琪還說要以身相許，你要不去一趟縣城，滿意她的願望？」

「那怎麼成，我是那麼隨便的人？」陳來虎使勁搖頭，腦中回想著洛小琪飛機場。

「你還瞧不上人家了？哼，這便宜事可是求都求不來的。」劉雪靜攛掇說，「要不我幫你下藥？」

「你咋能這樣？」陳來虎一驚。

劉雪靜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我逗你玩呢，你要真敢答應，我切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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