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淑芬一扭一扭回屋去。

　　楊翠花翻白眼。

　　來幫忙的婦女都是平日里和楊翠花交好的。今天先來的人是做準備。列如明天開席要用的燒白和丸子都要先做成半成品。明天稍微加工一下就能上桌。

　　本來下午就要過來的，管事的代淑芬沒來。楊翠花才看著馬車回來趕著過來的。

　　代淑芬小氣又裝模作樣的樣子，看的大家都翻白眼。

　　楊翠花裂嘴一笑。

　　“大家都知根知底，裝什么裝。”

　　后面的婦女都小聲的應和。

　　來人還有阿善嬸，阿善嬸朝著七娘的方向看了一眼，低頭沒說話。

　　楊翠花招手。

　　“七娘過來說說話。”

　　七娘畏畏縮縮看了眼上房，搖頭。轉身去北廂房帶著，大門緊閉不出來了。

　　楊翠花一口氣不上不下。

　　“嘁！”

　　到底沒說什么！

　　不一會兒，院子里滿是香氣。

　　韋春秀嘴里唾液分泌過剩，這些天吃的都是沒有油水的。家里油鹽用的差不多了。韋升武沒錢買，如果韋春秀成親推遲，家里連鹽巴都沒有了。

　　之前的日子，全是韋升雨出錢買的油鹽醬醋茶。之后出了七娘小氣的那一次，韋升雨再也不自己掏錢了。

　　這會兒香氣溢滿屋子，韋春秀一扭一扭的出門。拿出一個干凈的碗，撿了一碗剛出鍋的素丸子端走。

　　楊翠花聲音高揚，說給屋里的代淑芬聽。

　　“春秀餓了吧！一碗素丸子夠不夠吃？還要不要點肉湯？等會噎著了就不好了。”

　　韋春秀覺得挺好，覺得楊翠花還真有眼色。

　　“再給我來碗湯。”

　　楊翠花麻利的給韋春秀遞湯。

　　韋春秀開心的端回屋去吃。

　　楊翠花與阿善嬸都看出眼中的戲謔。楊翠花明明是告訴代淑芬，等會覺得丸子少了，可別說風涼話。是韋春秀吃的。可不是她們這些幫忙的偷吃的。

　　天已經黑了，楊翠花捏捏酸了的手。

　　“收工了，姐妹們都到我家吃個便飯。我們家鐘齊做的飯。你們都來嘗嘗。”

　　講道理，這樣的日子，這些幫忙的是要在韋家吃的。

　　不過代淑芬算得精明，給了八兩銀子，這餐不算在三天的流水席里。楊翠花這才在自己家里招待這些幫忙的姐妹們。

　　人一走，韋家冷清了下來。

　　代淑芬皺眉。

　　“老二這是做什么了？天都黑了還不回來！”

　　韋春秀打小報告。

　　“二哥上山打獵去了。捉了野雞拿去賣了好多錢。我都知道！”

　　代淑芬揮揮手。

　　“你二哥能這么上勁倒是好。娶了媳婦兒長大了。”

　　韋春秀擰手帕，給代淑芬提重點。

　　“現在還沒分家啊，賣野雞的錢應該給你娘才對。娘讓二哥給你點唄。你給了二哥，也是給那個瘋女人花。瘋女人說給我的添妝用我自己做的酸菜。這是磕磣我來了。”

　　代淑芬長吁短嘆。

　　“我管不住你二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別說了，你二哥存點私房錢咋滴!我還給你了那么多首飾。你哥哥們啥都沒有。”

　　韋春秀噘嘴，也不敢再說了。

　　“我去把碗洗了。”

　　代淑芬拉著韋春秀。

　　“你都要嫁了，別做粗活。七娘，你死哪里去了。快來把碗拿出去洗了。一天天盡知道吃了睡，又不是豬。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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