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菲雅，「……」

夏天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似乎在笑，又似乎很認真，「還有什麼理由嗎？」

蘇菲雅哪兒會沒理由，再說一個理由就能堵死夏天，保他不會再糾纏，爸媽說過，打過她的男人不予考慮，她若是說了，哥哥保證不會反駁，任他口燦蓮花，黑白顛倒，他也不會在這件事上做任何反駁，估計兩人的氣氛也會變得很糟糕。只是，她不想那麼做，不想讓哥哥知道她一隻眼睛壞了，不想讓哥哥因為這件事傷心，不想他再想起這件傷心的事情，如今這樣多好，胡攪蠻纏，但他心情愉快，至少他們之間都有一種默契，往事不要再提。

夏天握著她的手，剛要開口，蘇菲雅截斷他的話，「為什麼？」

他知道她問什麼，夏天頓了頓，「在我很小的時候，爹地指著我媽咪說，找老婆千萬不要找這一類型的，有你苦頭吃，可我看爹地臉上的表情可不是這麼說的。當時我還很天真，很冷艷地說，以後我的老婆我要自己養，想養成什麼樣就養成什麼樣的，肯定合我心意。後來，機緣巧合，我還真養了一位小姑娘。我還從來沒有花費心思去養過別人，一直都是別人在養我，那段時間，我很有成就感，偶爾看她在我懷裡睡得安穩我就會想，一直都這樣也不錯。雖然有過一些不愉快，雖然有過一些陰影，可我畢竟養了那麼多年，哪怕她離開后，我一半財產身家都在她身上，如今這小姑娘又年方十八，出落得亭亭玉立美若天仙，為什麼要便宜別人呢？」

蘇菲雅，「……」

好吧，她不該問的。

這是什麼狗屁理由啊，又是邏輯不通，但似乎又有那麼一點道理，哥哥的確養了她幾年，也可以說是捧在手心，費盡心思，這說得一點都沒錯。

只是，為什麼她有一點點失落呢？

這似乎，並不是她想聽的話。

蘇菲雅掙脫他的手，夏天斂了笑容，只是看著她，她神色恬靜，也不知道在思考什麼，他有一種心酸的不安，她太過於寧靜，反而不知道在想什麼。

「當年的事情，你老實回我一句，你還怨我嗎？」

「不怨。」夏天終於說了實話，「上一次在醫院，我是賭氣，並不是真心的，當年在蘇黎世見到你時，我已沒有怨恨。」

這八年的懲罰，對自己而言，足夠了，當年他怨的人，恨的人是自己，可他也算坐了八年的牢，一切都彌補了，那八年，他只見過她兩次，對自己的懲罰早就足夠了，怎麼可能有怨恨呢。

蘇菲雅心中無法平靜，夏天已擺出一種只要你願意，我們可以再回到過去的態度，她該說什麼？八年，不是八天，八個月，她已不復當初，有些話，也是她真心實意的。

「你養了這麼多年，的確不想便宜了別人，只是，你可有問過，我願不願意？」蘇菲雅坦誠地看著夏天，淡淡說道，「老實說，我並不願意和你再有任何牽扯。」